高医生看着出现崩溃的陈帆，眼睛闪烁不定。
这时候，周围的环境完全扭曲，那些生活物品，就像是图纸一样，在不断分解。
很快，空气中出现了金色的电弧，闪烁不定。
恶秩序出现了！
但没有对高医生进行攻击，也没有对陈帆进行什么保护措施。
高医生双眼微微眯起：“你不做点什么？”
按道理说，恶秩序由陈帆创造由陈帆而生，此前只要从陈帆出现点心境波动，恶秩序都会给他清除掉。
此刻，却是无动于衷的姿态？
“我们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恶秩序缓缓出声。
“什么答案？”
“真正创造我们的，并非陈帆，我们也想看到所谓的真正答案，至少弄清楚这一点。”
高医生听着，扶着眼镜，露出笑容：“是啊，你们也很迷茫不是吗？”
“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在帮助你们。”
恶秩序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陈帆的变化。
随着愈发走向崩溃的陈帆，整个死亡医院没有崩塌，而是在一点点消散。
就像是图纸上的一幅画，在泡过水后，开始变地模糊。
“副本在消失了……”
高医生带着几分忐忑，他渴望楚白的出现，但又害怕自己会跟着死亡医院一起被抹除。
“楚白，你该出来了，你应该感谢我，是我叫醒了你！”
陈帆的全身出现了白色裂纹，不断分叉蔓延，高医生眼睛颤抖，出现了明显的激动，甚至贪婪。
他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
“楚白沦陷于自己的副本，如今已经是一具傀儡，你想要他的一切，最好的办法便是签订一份无限期契约！”
“契约过后，你便是楚白，踏入秩序级，创造属于自己的副本！”
这两句话，是在进入副本前，出现在高医生脑海里的声音。
很神秘。
声音出现后，楚白创造的副本，就重现所在的地域当中，高医生一直渴望秩序级，却始终没有找到进入的契机。
在他眼中，秩序级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支配所有的副本，也能创造自己的副本！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进入了这个副本，次要是引诱血眼鬼而来，主要是为了寻找楚白！
得到他的力量！
“九眼，我很快就会向你证明，拥有楚白，我可以比你优秀百倍不止！”
高医生狂热的情绪，溢于言表。
颤抖的眼球死死盯着陈帆！
这时候，那些恶秩序忽然化作一条条黑色铁链，窜动在空气中，下一秒，全部扎入了陈帆身体内。
无数电弧顿时被释放出来，撕裂着空气！
周围的物品，在触碰的瞬间，全部化为齑粉。
恶秩序疯狂摆动，它们汇聚那胸口，一点点撕开陈帆的胸口，刺眼的白光从其内无限释放出来。
陈帆面部已经完全扭曲，张开一张大嘴，完全失去意识。
恶秩序这时候对高医生开口：“陈帆身体里，有什么要出来，需要你帮忙看看。”
“是楚白。”
“这个副本的真正创造主。”
高医生微笑地开口，仿佛明白了所有东西：“只是他睡着了，需要有人来叫醒他。”
站在陈帆面前，高医生看着那被撕裂的胸口，那无限释放的白光，就像是他一直等待的希望之门。
我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刻么？
楚白，你的契约鬼背叛了你，这一次，就让我来当你的契约鬼吧。
不，应该说是，主人！
心中无限狂热，高医生双手在同一时间，直接插入了陈帆的胸口当中。
顿时间，更无限的白光释放出来，吞没了整个房间，也吞没了整个死亡医院……
第867章
光门吃掉，相辅相成
随着一双手插入陈帆的胸口，无尽的白光顿时如同洪水一样冲刷开来，吞没了整个死亡医院。
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围似乎是安静下来了，高医生缓缓睁开双眼，发现眼前的陈帆不见了踪影。
周围的环境也全部消失，变成了无尽的光年。
一扇光门出现在眼前，处于封闭的状态，但因为什么，在肉眼可见地一点点打开。
“这是……”
高医生微微愕然。
接着脸上露出激动笑容，他往前一步，却又是愣住。
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瞳孔在收缩，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慌神情。
他的一双手，在一点点分解。
并且，他无法动用秩序，露出真身。
不是高医生这个皮囊，是他这个原本形态，在一点点消失！
他消失的部位，化作光点进入到那关门的缝隙内。
而随着吸收高医生的身体，那光门的缝隙在一点点扩大，打开着。
“不，怎么会是这样……”
高医生摇头，仓皇地退后着，一双手掌完全被分解，无法复原，他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光门“吃掉”！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更有的是不解。
“楚白，楚白究竟在哪？”
“陈帆又去了哪里？他应该在他体内才是！”
光门之上，黑色秩序出现，铁链窜动，发出古怪的声音。
他嘶喊着，但恶秩序没有表态，不予理会。
“不用鬼叫了，我来给你回答就是。”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高医生回头看去，就见秦诺站在了后面。
很平静地看着他。
但手臂上睁开的血眼，却满是戏谑地盯着他。
“陈帆并不是楚白，他不过也是后者捏造出来的一个npc。”
“陈帆没有什么大作用，要说唯一的作用，那就是楚白赋予了他，跟别的npc不同的意义。”
秦诺平静地说道，眼神淡然地看着高医生。
高医生站在那里，此刻的他一双手完全被分解，表情陷入呆滞，双眼带着无神。
嘴角哆嗦两下：“不可能，你们明明……”
“我们明明亲口说了，陈帆就是楚白对不对？”
秦诺微微一笑：“这对你而言，确实是一条极其重要的信息。”
“但对我们而言，只是故意扔出来让你咬上去的一个诱饵罢了。”
说话间，秦诺摘下那一副银丝眼镜。
“这一副眼镜，说是副本奖励给我的鬼物，其实是你故意利用秩序特权，制造奖励给我的假象。”
“留这一副银丝眼镜，充当你偷听的耳朵，很聪明，也很有效。”
秦诺擦拭着镜片：“之前我就在怀疑，为什么我们所做的任何行动，你都能知道，并且提前一步先我们行动。”
“我和血眼鬼都没问题。”
“那唯一有问题的，就应该是这唯一一个副本送我的新东西。”
“当然，说到底这也是一个猜测，没有实际性的证明。”
“但是肯定的是，你有偷听我们的耳朵，所以我们干脆说出一个圈套，让你自己踩进去。”
“现在看来，非常顺利。”
秦诺微笑地看着高医生，手里直接捏碎了那一副银丝眼镜。
高医生表情错愕，摇摇头：“不对，如果你们设计套路我，那我一定知道才对，但你们全程都没有……”
“都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对吧。”
血眼鬼满是讥讽地开口：“像你这种连契约都没有过的鬼，又怎么知道默契这个东西。”
“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当时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陈帆母亲时，小诺子忽然不作声了，眼睛卟啉卟啉地眨，我就知道咋回事了！”
血眼鬼满是得意地开口，仿佛找出问题所在，并且套路高医生的那个是他本鬼。
高医生张着嘴，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
秦诺则继续开口，摧残着高医生的内心：“其实就连血色葬礼，都是故意收起来的，并非鬼力跟不上一说，只是说给你听的，让你深信于此。”
“我一向不会给敌人一丝喘气翻盘机会，斩草除根才是最直接，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你轻松跑掉？”
“为什么让你跑掉？”
秦诺：“不是想跟你慢慢玩，只是因为你还有用处。”
“陈帆不是楚白，但楚白确实睡着了，我们要唤醒他。”
“但唤醒他，除却让陈帆崩溃，还需要吸收一份鬼力作为开门的钥匙。”
“吸收这份鬼力不可逆，简单的意思就是，必须要一只陨灭级的鬼，被“吃掉”作为钥匙，才能叫醒楚白。”
秦诺笑意满满地看着高医生：“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选，所以很荣幸你成为我们的帮手。”
血眼鬼趁机补上一刀：“我们由衷地，真诚地，表示感激！”
高医生跪在那里，光门不断吸收吸收着他，从双手开始，开始往躯干上去吃。
身体部位不断被分解……
高医生这一刻，心境完全被摧毁。
头发垂落，俊逸分明的面庞，满是无力暗淡。
而后，他轻笑两声。
然后是仰头大笑。
“造化弄人，命要绝我罢了……”
“九眼，你觉得我很不甘吗，我确实是不甘心，当时不是对你！”
“以前，若非有楚白，你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如今，若非有这个小子，你依旧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进入副本后，你一直被我牵着鼻子走，缩在角落里不敢冒头，只是因为这小子的出现，才让我本该必胜的棋局，全盘皆翻！”
“若非这老天，让你命好，你什么都不是！”
高医生目眦欲裂，悲愤嘶喊，又是无奈狂笑。
秦诺以为血眼鬼会被激怒，用乌鸦嘴狠狠怼回去，但却错了。
“你说的一点不错，我脑子确实笨，也确实命好。”
“我除了实力盖过你，基本没什么盖过你。”
“但我们相辅相成，他帮我复了当年的仇，我也会付出一切，帮他找到那个答案！”
秦诺听着血眼鬼的话，微微一愣，接着是微微一笑。
“对的，我们相辅相成，能走到现在，缺一不可。”
高医生不再说什么，不断大笑，笑声渐渐扭曲，渐渐癫狂。
身体不断化作光点，融入那一扇光门，最后整个肉身溃散，被光门吸收。
在完全吸收后，光门也彻底地打开来……
第868章
记忆副本？前主楚白
虚白的光门缓缓打开，站在门前的秦诺和血眼鬼都是看去。
“楚白就在里面吗。”秦诺喃喃出声，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止是帮血眼鬼找楚白，他现在也想去见楚白。
在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包括他想要的。
“小心一点就好。”血眼鬼提醒了一句，它不确定楚白是否真的还在，就算在，也无法保证还是当初的他。
秦诺听着话，眼睛闪烁几下。
“进去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都有准备。”恶秩序在光门之上。
实际上，它们也站在了秦诺这一边。
当高医生双手插入陈帆胸口时，它们也带着唆使的意思。
当时，秦诺跟它们说的秘密，便是这个，它们并非陈帆而存在，更不是陈帆所创造，只是这个npc被赋予特别的意义。
连秩序本身都是迷茫的。
为了拨开这一层迷雾，它们决定帮助秦诺。
秦诺只是点点头，然后迈出步伐，走入了那一扇光门内。
眼前一片虚白，秦诺视线尽失。
……
嗡嗡……
不知过去了多久，才是渐渐恢复该有的视线，放下遮眼的双手，秦诺看着周围的环境，眼神微微变化。
自己出现在一个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