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空气干燥，楚白嘴唇一点点干裂：“我看到了一幅虚影影像，一对男女窥探惊悚世界，它们居高临下，好似惊悚世界的主宰者。”
“而后，他们发现了我，一个严重破坏他们游戏规则的玩家，然后对我进行了抹除……”
“我用尽所有能力，逃离了出来，但发现自己创造的副本，也失去了掌控权，最终，我借助自己的记忆，制定一个记忆境龛小副本，把自己封锁在了里面。”
“这是我的记忆，独一无二，他们无法打开那扇光门进来。”
楚白深吸一口气，喉咙微微蠕动：“所以，我不得不抛弃小九你，你一旦进来，也会被它们视为“错乱代码”，被删除掉。”
血眼鬼沉默着，它不怨恨楚白，因为不明后者突然抛弃他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有答案了。
“你看到的，一对中年夫妇吧。”
秦诺忽然出声：“你刚才说，惊悚世界测试阶段需要一个npc检测瑕疵。”
“这个测试品，应该是我。”
这会儿他弄清楚了，为什么惊悚世界诞生现实世界的前一年，自己会成为首个进入惊悚世界的人。
需要一个npc进入，测试一切程序是否正常运行！
这么说的话，难道就连他本身，其实也是惊悚世界的一串微不足道的代码？
那体内的黑白秦诺又是什么？
秦诺的话，并没有让楚白感到意外。
他忽然笑了笑：“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就好像，一切都在冥冥中被安排了。”
“小九离开了我，找到了你，而在你身上，又有诸多秘密，一路走来，那些秘密的迷雾层层地被拨开。”
“啥意思？”血眼鬼已经完全懵了，小白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细思极恐。
秦诺猜测到了什么，声音变地低沉：“你是说，血眼鬼从碰见我开始，一切都是被刻意安排的……”
楚白摇摇头：“不知道。”
“但每一个代码运行起来，都有它的作用，哪怕微不足道。”
“安排血眼鬼的意义是什么？”
“培养吧。”
楚白眼睛这时候和秦诺对视，他全身的皮肤似乎更加的白了，并且还透着一种虚幻感。
“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了，我们闲聊的时间不多。”
“其实，在当时我不仅看到了一对夫妇，还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和你一模一样。”
秦诺稍稍眯眼。
跟血眼鬼一样，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白秦诺！
“在他们的目的，不止是维持惊悚游戏的正常运行，在背后，还藏着一个更大的计划。”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的野心不止是惊悚游戏这么简单。”
“在惊悚世界，它们是创世主无所不能，但这只遮天的手，始终无法伸到现实世界。”
“所以这最后的计划，便是全面让惊悚文明入侵现实世界，秩序作为框架，把所有人变成可操控的代码。”
秦诺眉头愈发皱紧。
接着沉声问道：“具体他们要怎么做？”
“不知道。”
“我只知道，它们距离这一步很近了……”楚白缓缓说道。
“老实说，不现实。”秦诺摇摇头。
“在这之前，它们已经尝试过了。”
“惊悚文明入侵现实世界，只是覆盖了一座城，最终以失败告终。”
“如果它们有绝对的把握，就不会失败。”
只是覆盖一座城，便就失败，更何况整个世界？
“它们有这一步计划，就代表有把握。”
楚白带起几分深意的笑容：“第一次惊悚文明入侵，只是一座城市。”
“有没有可能，它们原本就没打算成功？”
“就好像测试惊悚游戏首发阶段，那一次，只是它们的测试阶段？”
仿佛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秦诺眼神当即变化。
对啊！
那一次那对父母根本就没有参与进来。
只是三言两语，让几只鬼作为首领，带领那一次惊悚文明入侵，鬼化了整个信江市。
或许从一开始，那些鬼就是测试品！
“秦诺，这是你的名字。”
楚白说出秦诺这个名字，眼神明显地闪动：“你身上的秘密，其实就一个。”
“就是你是谁。”
楚白继续拿起一枚糖果放入口中，皮肤透发的白光愈发明显。
“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答案，你身体里的那位能给。”
“它们即将施行那一项最终计划，全面入侵现实世界，这是所有人类的一场浩劫，或许有救世主，或许没有，也跟我没大关系了……”
楚白摇头轻笑。
血眼鬼感觉楚白有些不对劲，连忙出声：“小白，你怎么了？”
秦诺看着他身体的变化，走上前，伸出手查看楚白的状况。
但在手指与那苍白的皮肤接触时，直接穿透了过去。
秦诺和血眼鬼都是一愣。
嘶嘶。
而这时候，他们发现周围的环境也在变化。
温馨的小房子内，所有的物品都像是纸张被燃烧成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第871章
由我来定，而非它们
温馨的小屋内，似乎遭受到了什么东西在破坏，所有的物品都在化成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秦诺的手，径直穿透了楚白的身体，神情不禁是愣住：“你……”
楚白淡淡笑道：“其实那一次逃亡，它们就把我的肉身完全摧毁了，连同现实世界的。”
“我剩下的魂魄，逗留惊悚世界，会变成鬼祟受他们控制，所以我才利用秩序，架空自己的记忆，作为副本藏在自己创造的死亡医院内，得以侥幸生存。”
“它们疯了似的追杀我，我只能待在这里。”
“其实也挺温馨，在这里，我的父母还能陪着我，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有的选择，我确实想在这里永远地待下去，但好像，这个选择由不得我了。”
电视机屏幕闪烁几下，便被黑白雪花覆盖，发出阵阵沙沙声，然后也化为灰烬在消散。
楚白抬起头，眼里满是留恋。
“小九，还记得之前我创造的副本里，出现了一个失控的npc吗，它就是那对中年男女派来追杀我的。”
“无法进入光门，它只能一直待在外面的死亡医院。”
“其实我也预料到，光门迟早会被打开，失控的npc会进来，把我抹除掉。”
“因为你不会放弃我。”楚白朝血眼鬼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让血眼鬼情绪出现了波动，咬牙说道：“别担心，谁也休想碰你！”
楚白还想要去拿起桌上的软糖果，但愈发虚幻的手，刚捏起来，就掉在了桌子上。
“其实我看到现在的你，已经没什么遗憾，最好的你，就是不变的你。”
“或许真如那个我一直探索的答案一样，你只是……”
“但我也从未接受过那个结果，因为你，早就成为了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位伙伴，也是家人。”
砰！！
声音落下的瞬间，身前那不断脱落的墙壁，忽然被打穿，一条黑色铁链如同箭矢，击穿了电视机，也穿透了楚白虚幻的身体！
一刹那，客厅内无数物品如同散落纸张般，漫天飞舞。
秦诺第一时间冲上去，右手臂睁开九只血色眼球，血眼鬼带着怒吼，捏碎了那一条黑色铁链。
在楚白身体上，此刻从胸口开始，无数黑色裂纹朝着其它身体部位分布出去。
“撑住，这种伤口有办法治愈的。”秦诺看着，连忙开口说道。
接着他抬头看着那断裂的黑色铁链。
它如一条毒蛇般收回去，一道身影从破裂的墙壁后，缓缓走出来。
身形娇小，穿着粉色护士服，不是谁，正是他的护士助手，小爱！
“老师，今天的病人也不少，你不在手术室前，乱跑来这里做什么？”
小爱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只煤球一样浑身漆黑的小鬼，歪着头，笑眯眯看着秦诺说道。
秦诺沉着脸，说道：“原来你一直没动手，是等着我找到光门，然后打开放你进来……”
“确实很谢谢老师你。”
“我在死亡医院等了好久好久，就盼着你们来呢。”小爱俏皮一笑，如果不是在她较小的身形后，此刻散发着越来越多可怕的恶秩序，倒是完全给她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蒙骗了过去。
秦诺沉默不语。
现在他有些清楚体内的黑白自己，突然把自己扔入死亡医院的目的是什么了……
血眼鬼看着楚白：“小白，你知道我们打开光门，它就会进来，为什么没有想办法阻止我们……”
楚白此刻半个身子都在消散，干裂的嘴唇还是带着浅淡的笑容：“我不能真永远藏在里面，既然是命，躲避不了。”
“我父母意外双亡，最好的朋友也死在我面前，最重要的是，你也找到了更好的搭档，我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好了，我尽力了，也累了，后面的路，交给你们来走吧。”
“我……该去陪陈帆了。”
楚白笑容变地异常放松，那些黑色裂纹就像是附骨之蛆，疯狂地蔓延，覆盖过的皮肤，都在化作硝烟。
“不，一定还有办法！”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现在又要离开？你在开什么玩笑！”
血眼鬼愤怒地嘶吼，右手拼命地抓向楚白身体，但根本触碰不到丝毫。
秦诺眼神沉重地看着楚白。
楚白虚白的眼睛，也看着秦诺，轻微点了点额首，随即在身前完全地消散而去……
血眼鬼悲痛地喊叫，却连一片灰烬都挽留不住。
秦诺看着最后消失的一片灰烬，口中轻喃：“放心吧，我会力所能及。”
“为血眼鬼，也是为我自己。”
“不管我是什么，人、鬼、还是一串无意义的代码，这个身份，由我来定，而非它们！”
秦诺站起身来，周围的一切都在化作虚无，右手则是爆发出恐怖的鬼气，那九只血眼全部睁开。
在此刻，异常地可怕，狰狞！
瑰花般妖艳的血色火焰，翻卷绽放，围绕在那单薄的身体上……
第872章
失误1次，1块薯片
不断化为虚无的空间内，秦诺站在那里，全身被妖异的血色火焰缭绕着，翻卷间，就好似是一朵朵瑰花在绽放着。
面对秦诺那冰冷的眼神，小爱仍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微笑脸蛋：“老师，不是你说的吗，上班时间，要保持好的心情。”
“你怎么一副苦瓜的脸呢？”
秦诺声音异常平静：“我还教过你一句话，永远不要触犯一个人的底线，否则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完，秦诺脚掌一挪。
那血色火焰顿时翻腾，大片血色火芒吞没视线，一只布满黑色经脉的手，瞬间穿透火芒，抓向小爱娇小的身躯！
在小爱身后的恶秩序，也在同一时间，全部抽在了秦诺那只手上。
黑色电弧迸射，撕裂那只手，但在其上的九只血眼转动下，却诡异将这些恶秩序震开。
鬼域在刹那间释放，包裹了两人的空间，利用鬼域内的秩序，与这些恶秩序碰撞，产生巨大的能量，互相粉碎！
“自创秩序，秩序级啊？”
小爱小脸露出惊讶，一只手遮掩小嘴，眼睛却满是嘲弄。
她退后着，想拉开距离，那只手却在粉碎恶秩序的瞬间，继续抓上来！
指尖触碰了小爱，然后一瞬间把小爱的脑袋粉碎成一片血雾！
血眼鬼九只眼睛满是杀意，此刻满脑子都是要抹灭小爱！
一朵瑰花在那射躯干绽放，也瞬间燃烧成了灰烬消散。
但一条恶秩序窜下来，紧接着就又变成了小爱的身体。
她微微一笑：“大家都有秩序，谁能杀死谁呢？”
“你有多少条秩序，我就捏爆多少，最后轮到你！”血眼鬼森寒开口。
那鬼域不断扩张范围，血色火焰中，一点点瑰花绽放，粉碎那些窜动的恶秩序，一根又一根……
“你真把我当成那些普通的秩序啊？”
小爱咧嘴一笑，在被那条手臂穿透身体时，怀中的煤球忽然跳出来，紧接着迅速膨胀，化作一张恐怖的鬼脑袋，狠狠撕咬在秦诺肩膀上。
虽然第一时间被血眼鬼捏爆，但秦诺眼角还是抽搐，肩膀的血肉快速地溃烂！
“我短时间可能拿你没办法，但老师可是玩家身份，他的身体是能摧毁的，这条秩序我们都没法掌控。”
“契约主没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小爱笑道，小手抬起间，大量的恶秩序窜出来，形成一根根缠绕电弧的黑色铁链，如毒蛇般掠向秦诺。
血眼鬼利用一条秩序修复了秦诺的伤势。
但确实如小爱所说。
秦诺受到伤势，可以用秩序修复。
但一旦整个身体都被粉碎抹除，就算是有秩序也没办法了。
因为秩序无法撼动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