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林听 本章:第46章

    可能是觉得插在蝴蝶髻的右侧不太好看,段翎拔了金步摇出来,从左侧插进去,接着又拔了两次,插到蝴蝶髻的斜上方。

    他当着旁人的面为她戴金步摇,仿佛不觉得此举过于亲昵。

    今安在起初以为段翎是想用金步摇杀人,站了起来,见他真的只是给林听戴金步摇,掩在面具之下的脸表情十分微妙,悄无声息收回拔.出了一点的剑。

    谢清鹤就站在林听的身后,比今安在要更清楚地看到这一幕,她和段翎靠得很近,离耳鬓厮磨的距离不远了,瞧着亲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林听在想,段翎拿着这支金步摇在她发间插来插去,是不是要警告她,只要她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他能像今日这样用一支金步摇便轻易地插死她?

    林听惴惴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你说你今日不是以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身份来书斋,那……”

    谢清鹤也跟着紧张起来。

    今安在的表情越来越微妙了,他直接松开握住铁剑柄的手,好整以暇地倚着书架看他们。

    段翎知道林听想问什么:“既然不是以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身份来书斋,那肯定得尊重你朋友。沈公子的脸,我就不看了。”

    他居然会给她面子?林听震惊,她一开始只想赌一赌而已。

    也不对,这面子不是给她的,段翎说不是以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身份来书斋,那就是以段馨宁二哥的身份来,给段馨宁面子。

    正当林听思索着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赶段翎走时,他又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下她发间金步摇。

    温和却隐含侵略性的沉香萦绕在林听鼻间,她忽忆起段翎面若桃花,轻喘着在她掌心里一次次泄出的画面,不自觉往后退一步。

    林听只退了半步就被段翎顺着蝴蝶髻移到脑后的手按住了。

    段翎一手按住她,一手将金步摇缓慢而坚定地推进她发间,提醒道:“别再退了,沈公子站在你后面,再退可就要撞到他了。”

    林听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就要撞上谢清鹤了,迅速地收回往后退的腿,对段翎说:“谢谢啊。”

    与此同时,段翎松开了按住她后颈的手,很有分寸感似的。

    旁观的谢清鹤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段翎适才按住林听的动作有点像想把她掐死,可事实却是他只为拦住了她往后退。

    林听发间金步摇还在摇晃,感觉被段翎碰过的地方发着烫:“天色已晚,段大人你……”

    段翎:“你这是要赶我走?”

    她哪里会承认,嘟囔道:“没有要赶你走,只不过我瞧见这天色已晚,想问你何时走。你要是觉得时辰还早,留下来用膳呗。”后面那句纯属是暗讽他的反话。

    谁知段翎竟顺着往下说:“可以,我刚好有点饿了。方才看到后院有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是你们自己做来吃的?”

    今安在听到他提起后院那桌饭菜,眼皮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林听神情怪异,欲言又止道:“都是些粗茶淡饭,是沈公子做的,段大人吃不习惯的。”

    “无妨。”

    看在他不强行要求谢清鹤摘下面具的份上,林听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你真的要吃?”

    段翎捻过碰过林听发丝的手指,笑看她:“林七姑娘这是不舍得让我吃沈公子做的饭菜?”

    林听偷偷看一眼谢清鹤。

    段翎留意到她偷看谢清鹤,也看了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她摸了下鼻子道:“这倒不是,只是单纯觉得段大人吃不习惯。不如这样,改日我请你到酒楼吃一顿。”

    今安在冷如利箭的目光射向林听:你又请他到酒楼吃?

    林听接受到他的目光,回以一个眼神: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嘛,早点将他送走,你好,我好,大家好,我还心疼我的银子呢。

    今安在眼皮不动:呵。

    段翎看在眼里,出声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没什么吃不习惯的,锦衣卫有时候外出办差只吃馒头咸菜,吃这个就好。”

    林听心道,你可别后悔。

    今安在用剑撩开垂帘:“既然段大人不嫌弃,那就吃吧。”

    谢清鹤见段翎不再要他摘下面具,也不再用言语试探他,身子不那么紧绷了,跟着他们进后院,不声不响地为他装上一碗饭,演好哑巴江湖人的角色。

    段翎过去净手。

    林听探头看了看:“这里没皂角了,我给你拿些来。”

    今安在抱剑而立,冷冷说道:“还不是让你用完的,刚刚洗了快十遍手,都要搓掉一层皮了,也不知道你在恶心什么。”

    她非得撕烂今安在的嘴不可:“哪有的事,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段翎放进水盆里的手一下子顿住了,抬起眼帘看林听。

    接触到段翎看过来的视线,林听头皮发麻,怕他误会自己觉得他恶心,从而记恨她,又道:“我不是觉得恶心,只是。”

    今安在眼神微动,似在问只是什么?

    林听使劲地踹了他一脚,咬牙切齿:“我只是爱干净,我平日里也是洗那么多遍手的。”

    段翎收回视线看水面,被搅动的水撕碎一张完整的脸。

    今安在被林听踹中膝盖,却依然站得很稳,淡声道:“骗谁呢,以前一遍洗完,今天快十遍,差点把书斋里的皂角全用完……”

    她将拿来的皂角放到段翎手里,眼疾手快抓了一只鸡腿抵到今安在的面具上:“你再说这件事,就罚你吃完这只鸡腿。”

    谢清鹤不解地听着,鸡腿很难吃?为什么说罚吃鸡腿?

    段翎用皂角洗过手,坐到石桌前:“你们不吃?”

    林听威胁完今安在,忙不迭放鸡腿进不要了的碗里:“我们三个都吃过了,段大人自便。”

    段翎拿起竹箸,却没夹菜:“沈公子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菜,你怎么只吃那么一点,不该多吃些?好歹是沈公子的一番心意。”

    谢清鹤:“……”

    今安在走到水池边浸湿帕子,擦了擦蹭到鸡腿的面具:“她说她向来吃得少,吃不下。”

    林听握紧拳头,要不是现在离得远,她少不得再给今安在几脚,想毒哑他的想法愈演愈烈。

    段翎看过这些菜,似不经意问:“你们经常在一起用膳?”

    林听回过神,感觉站太久站累了,坐到段翎对面,倒一杯茶来喝,没喝谢清鹤炖的鸡汤:“也不是经常,就偶尔一起,偶尔。”

    他看了下身边的空位置,继而看坐到对面的她,提竹箸夹了块鱼肉,不急不缓地吃下去。

    林听紧盯着段翎,想看他吃了这些黑暗料理会有什么反应。

    段翎面不改色地又尝了其他几道菜,像是才察觉到她看来的目光:“你怎么盯着我看?”

    此话一出,今安在和谢清鹤齐刷刷地看他们。林听视若无睹道:“我就想说,如果你吃不惯粗茶淡饭,可以不用勉强的。”免得到时候记恨到她身上。

    段翎放下竹箸,反问道:“你觉得沈公子做的饭菜如何?”

    今安在:“她说好吃。”

    林听无话可说,总不能改口说难吃,这是人家谢清鹤辛辛苦苦做的,多少得给他个面子。

    段翎:“好吃?”

    林听顾及谢清鹤还在,昧着良心道:“我是觉得挺好吃。”

    “林七姑娘对沈公子真不是一般的好。”段翎温和地笑了声,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清鹤听不懂,但吃过谢清鹤做的饭菜的林听跟今安在都听出了段翎的言外之意。今安在不语,转头去大树底下看自己养的狗。

    林听给段翎倒了杯茶:“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我觉得好吃,段大人不一定觉得好吃,你喝完这杯茶就不要再吃了吧。”

    她端茶的手伸到半空,记起给他倒过药茶的事,想收回去。

    不等林听收回去,段翎接过了这杯茶,他指尖不小心擦过她手背,留下一道微热的温度。

    林听下意识看了眼段翎的手,他手指也是泛着红的。她在明月楼还没帮他解决之前,他自己在雅间里试着解决过,虽然失败了。

    段翎一干而尽,放好茶杯,再不急不慢地起身。

    林听抬头看段翎。他这是要走了?太好了!她压住激动,也起身:“段大人这是要走了?”

    他微微一笑:“嗯,打扰了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就在此时,窝在大树底下的狗越过今安在,迈腿朝段翎跑去,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衣摆。

    林听瞪大眼,这狗是看人下碟?不理她,不理今安在,不理谢清鹤,谢清鹤就算了,他做饭难吃,狗都不吃,可为什么理段翎。

    段翎被突然跑来的狗绊住,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它。

    “金金,别挡道。”林听半蹲下来欲抱狗回到大树底下,又想起它往日里不怎么让她抱,刚犹豫着要不要让今安在来弄开它时,狗闻了闻她,居然主动让她抱了。

    今安在走过来,他早就让林听别喊狗金金了,一开始便觉得很难听,现在仍觉得难听。

    林听才不管,此刻对狗连喊几声:“金金、金金、金金。”

    今安在忍住不打死她。

    她抱着狗回大树底下,揉了揉它,再走回段翎身边,略感奇怪:“它怎么会喜欢亲近段大人?”上次要不是它生病了都不会让今安在抱,难得见它主动亲近人。

    段翎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给林听:“它兴许是喜欢沉香的味道,我自幼熏的都是沉香,身上也会戴着有沉香的香囊。”

    林听接过香囊闻了闻,想了下,让谢清鹤试着去抱那只狗。

    他去了,但狗没让他抱。

    林听想验证狗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沉香才亲近段翎的:“段大人,我可不可以把这个香囊给沈公子拿一会?待会就还你。”

    段翎:“可以。”

    谢清鹤拿着香囊抱狗,它终于给他抱了。

    居然真的是因为沉香,林听取回香囊还给段翎,揶揄今安在:“你也买些沉香回来熏一熏,金金就不会对你这么冷淡了。”

    今安在毫无波澜道:“一两沉香,一两金,买不起。”忽然,他想到什么,“我记得你没拿段大人的香囊之前,它就让你抱了,你何时沾上了段大人的沉香?”

    林听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装糊涂道:“可能是我带他参观书斋的时候沾上的吧。”

    段翎偏过脸看她。

    今安在走到段翎身边,又走回狗那里,它不怎么愿意给他抱。证明只有沉香的味道足够浓郁才会让狗愿意亲近,味道太淡不行。

    “你……确定是带段大人参观书斋的时候沾上的?”他喜欢刨根问底的性子还是没有变。

    林听:“你靠近他的时间短,我带他参观书斋的时间长。”她决定明天就让陶朱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好用的哑药,让他变成哑巴。

    今安在将信将疑。

    林听在他不说话的间隙,带段翎出后院:“我送你出去。”

    走进书斋,她顺手抽了本书给段翎,说好了送一本书给他,就送一本,不能食言:“你没喜欢的书,那我就自己选一本送你。”

    段翎拿着书,看了下林听蝴蝶髻间戴得牢靠的金步摇,上面的流苏很是晃眼:“有心了。”

    林听只送他到书斋门外:“段大人慢走,改日再来。”不要再来了。

    “今日给你添麻烦了。”

    段翎望着朦胧的夜空:“天黑了,可要我先送你回林府?毕竟是我耽搁了你回府的时辰。”

    林听婉拒:“不用了,我们不顺路,我自己回去就行。”她现在还没从明月楼的事出来,暂时没法跟他单独相处太长时间,不然总会想乱七八糟的。

    他也不勉强,走了。

    回到段家时已是戌时末,段翎跟往常一样,向父母问完安就去书房了。书房所在的这处院子很僻静,因为没守夜的下人。

    段翎将林听给的书放到书桌上,用火折子点燃书房里的烛火,取下腰间那个被谢清鹤拿过的香囊,毫不犹豫地放火里烧了。

    等烧掉香囊,他打开书架的机关,看那些装着眼球的琉璃小罐看了半个时辰,再关上书架。

    段翎坐到书桌前,抽出有关谢清鹤的卷宗和其他调查资料。

    他一目十行看完,其中有一张纸的大致内容是:林家三夫人李惊秋曾有意将林听许配给谢清鹤,但没来得及约相见,谢家就被抄了。

    第49章

    茫然

    段翎指尖缓缓地点过纸上写着林家七姑娘林听的地方。

    林听之所以会护着谢清鹤,

    是因为他们是……相识的关系?那以前在西街,他动手伤谢清鹤,她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反应。

    也是,

    当时处于众目睽睽之下,

    任凭她与谢清鹤相识,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当众出面帮他。

    而如今,

    谢清鹤身处暗处,

    没人盯着,她出手帮他了。

    可林听就不怕一旦事发,会被谢清鹤连累?如果她连连累也不怕,那他们该是多重的情谊。

    段翎十几岁就当了锦衣卫,

    遇到的人数不胜数,

    见过情深义重的,也见过忘恩负义的。前者很少,

    难遇;后者居多,

    遍地皆是。

    不过他一向冷眼旁观着。

    不知为何,

    见过林听对旁人这般,

    他却有些好奇,想得到。

    段翎把卷宗和调查资料放回原位,

    转过身看面朝院子的窗。夜间起了一阵风,

    还下起雨,外边淅淅沥沥的,

    淋湿院中花草,打得它们枝叶轻颤,

    簌簌地落下花瓣。

    他看着雨,

    莫名想到了林听。今日在明月楼发生过的事都历历在目,欲瘾在她的安抚下,

    从兴奋到获得极致的愉悦再渐渐平复。

    这次的欲瘾因林听而生,也因林听而褪,从头到尾皆由她掌控,由她主宰。在那一刻,他的身体仿佛不再是他的,属于林听了。

    段翎解开护腕,露出手腕上交错着的狰狞疤痕。

    他皮肤容易留痕,自然也容易留疤。但只要有银子,不是不能用药祛掉这些丑陋的疤痕。不过段翎没用药,而是留着它们,记得每次欲瘾带给自己的难耐。

    段翎看着欲瘾袭来,却又被伤口的疼痛驱散,还会生出一种另类的愉悦感。

    可遇到林听之后,渐渐变了,他发现她不仅能用其他方式抚平他的欲瘾,还能给予他更强烈的愉悦,一种牵扯到心的愉悦。

    他想尽办法都没能够控制欲瘾,却随她勾起,随她落下。他被欲瘾所控,欲瘾被林听所控。

    也就是说她将控制着他。

    最初,段翎是在驿站房间里闻到林听帕子便舒缓了欲瘾的那次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她影响着他。后来,经过水潭接吻,彻底确定了她能掌控他的欲瘾。

    不是影响,是能掌控。

    段翎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他想,他得想办法解决林听,要不惜一切代价斩断她与欲瘾的关联,让自己的身体重回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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