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何妤何伟明单鸣 本章:第10章

    “不用……”

    陈澄捂着肚子,似乎越来越严重,我盛好生姜红糖水端在她眼前,她也是抿了一口。我还寻思去买止痛药,看着陈澄额头那密密的汗珠,“你哪里疼?”

    她指着肚子右下方,“你以前来大姨妈都这样严重吗?”

    陈澄摇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的,这哪里是痛经,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陈澄咬着牙翻身,我心一横,给她穿上鞋把她一把抱起。陈澄疼的实在说不出来话,要是往常我碰她一下都觉得贼尴尬。

    我一瘸一拐的喘着粗气抱着她坐上电梯,很搞笑的是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想着幸好自己没有吃蒜,不然得熏死人。

    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到距离小区外两百米的路有这么遥远,特别是腿上的石膏格外沉重。陈澄蜷在我的怀里,就像一条可爱的小狗狗。此时的陈澄,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卸下重重伪装,只是一个单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在陈澄的世界里,只有厚重的防御。

    往日里的高冷,只是一副面具,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的圣母心又开始泛滥。

    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叮嘱司机去最近的医院。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出租车狂奔驶去。

    我们到了医院,我抱着陈澄走向急诊科,护士看到我瘸着腿抱着姑娘过来,震惊的捂住张开的嘴唇。

    陈澄躺在病床上,我忙去挂号,缴费。

    陈澄没说话,咬着嘴唇忍着痛。“急性阑尾炎,做手术割掉阑尾就可以。先注射头孢曲松钠,明天安排手术。记得明天早上不要吃东西。”

    医生说完就走了,留下的护士开始处理,陈澄喝完止痛药,过了一会儿明显不那么疼了。

    她看着床前的我,客气的说:“谢谢。”

    我摇头说:“不客气,好好休息,明天就做手术。”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问HR请假,一天班也没有上,就这样厚着脸皮请假,我不知道自己是怀揣着哪种心思。HR委婉的表达,要么正常上班,要么不用上班。

    我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陈澄浅浅的呼吸声响起,我也很纠结。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舍不得这样轻易放弃。只是陈澄……也帮过我不少,她现在也需要人照顾,我恨不得自己能有超能力,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去上班,一半留在这里。

    这样下去真的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再没有一份工作,我真的会被这座城市抛弃。有时候我自己都羡慕自己,二十四岁,在这座城市中有属于一套自己的房子。还有准备结婚的姑娘,就在不久前,一夜之间我失去了太多东西。

    曾经,在表象之下,那些压力成为动力,但何妤的背叛,让我的动力一泻千里。于是在这奔流的现实洪流中,我就要被吞噬的一蹶不起。

    我被陈澄吵醒的时候,她摇着我的胳膊,“渴了。”

    我奔出病房,打来一壶热水。陈澄握着杯子,此时的她,少了一分往常的高贵,凌乱的发丝增添几分生活气息。

    “我去买早餐,你要吃什么。哦……我忘了医生叮嘱你不要吃东西,我一觉睡糊涂了。”

    我突然的也没了胃口,陈澄要躺起来一些,我帮她垫好枕头,她坐起身子。

    “齐览,帮我买卫生巾。”

    陈澄一本正经,“昨天出门的急,我也没多带。”

    “行。”

    我到便利店找到货架上的那一排排卫生巾,也不知道陈澄用的什么,便发消息问她。

    「苏菲」

    我付款的时候,那个店员也没多惊讶,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陈澄看见我,下床接过塑料袋,出了病房就要去卫生间。

    我停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陈澄出来。

    一个大妈搀扶着年轻的儿子过来,等儿子进去卫生间,情绪一下憋不住了,满是皱纹的脸庞泪水纵横。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能击中人的内心,陈澄出来时,她惊讶的看着大妈,大妈下一秒已经收住情绪,擦干眼泪,他儿子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她又搀扶着儿子,好像之前的泪水和她无关。

    医院比教堂听到更多的祈祷,疾病比神明更快到来。

    我侧头问陈澄:“你可别死了,不然我找谁报销车费。”

    陈澄瞪我一眼,“我是急性阑尾炎,不是喝了敌敌畏。”

    “也对,那你更要早点康复,说实话我打心底厌恶医院。在这里能够看到更多的人间疾苦,那次我出车祸来医院,在我旁边的病床的哥们全身骨折,包的跟个粽子一样,他爸妈跪在床头都快哭成泪人了。结果后来我才知道,那孙子酒驾,撞伤了一个三口之家。我躺在床上每天数他疼的嚎叫的次数。”

    ……

    陈澄进手术室前,我心情有点繁杂,哪怕医生说这是小手术,但我感觉从这里面进去,那些负面情绪会无限放大。

    王浩突然打来电话,“儿砸,爹要走了,不来给爹送别?”

    “陈澄急性阑尾炎,要住院了。我没法去送你了。”

    “这样,没事你照顾好陈总,我可是把我前老板托付给你了。你小子要是让人家出点好歹,一群人能从杭州杀过来。”

    “什么一群人?”

    “我还没告诉过你,陈澄是做基金投资的,一大把人的钱都在她那,你说能不能那些人能不能急眼。得了,我去机场了,孙子,过年再见。”

    基金投资……

    我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在我的世界里,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灾难。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去学美术,果然,陈澄的世界,永远是我无法理解的存在。

    第30章

    陈澄母亲的遗愿

    我在手术室外等候,呆呆的望着亮起红色灯光“手术中”的牌子。也可能是一夜未眠,就那样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小护士叫醒我的时候,说手术结束了,并且让我再去补缴后续费用。

    我应声说知道,跟着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陈澄,虽然是局麻微创手术,但她显然是累了,紧闭着眼睛,沉沉入睡。

    我看着治疗账户上刚缴费的五千块,一时间感叹钱不禁花,特别是进了医院这种地方。一想到过段时间我还得去医院拆腿上的石膏,也烦躁起来。

    陈澄躺在病床上,“你公司那边呢?不是刚找到工作。”

    我苦笑着说:“没去呗,你在这里没亲没故的,难道我还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过几天再继续找,本来我也不怎么想去。”

    “麻烦你了。”

    陈澄不是虚伪的人,那些客套话不会讲太多。

    我随手剥开一个橘子塞进嘴里,“客气什么,我怕你病倒在这里,王浩找我拼命。再说了,你既然住在我家,我就要尽房东的义务,不然对不起那房租。”

    陈澄说:“你意思是没有房租你就不管了?”

    我立马解释:“怎么可能,你看我像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吗。就算没有房租,就凭咱俩这关系,我也要顾着你。”

    “行了,不逗你玩了。既然你现在没有工作了,我这里倒是有些事情还要麻烦你。如果你愿意去做,我也会付你工资,不会让你白白辛苦。”

    “要做什么?哥们可是卖艺不卖身。哪怕是你这样的美女,我是万万不能从。”

    陈澄轻蔑一笑,“呵……我之前告诉你,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个遗愿。我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要去完成这件事情。”

    陈澄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烟,我出声说:“在医院呢,不准抽烟。”

    陈澄放回烟盒,我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她咬下橘子,继续说:“在我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爸带着我和另外一个女人重新组建家庭,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和母亲见面。直到三个月前,我爸告诉我。我母亲癌症晚期就要不行了,他带着我去医院见了母亲最后一面。母亲去世前的最后一刻,她说她想回来老家找一个故人,但是她话没说完就没了呼吸。导致我知道的信息很少,而且我很纠结,因为她要找的人,是她的初恋情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这样做,但是刚在手术台上,我想通了。即便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解决,但她一生没有再婚,或许真的很爱那个人。我不知道她和我爸之间到底没有过爱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既然我来了这里应该早就有了答案。”

    我看着略有悲伤的陈澄,插嘴问道:“那你爸对这件事情是什么态度?你们……”

    “有些事情,其实是我爸告诉我的。他大概是不反对的。因为当初两人离婚的原因,就是称两人之间没有了感情。但我知道,他一直很怜爱母亲,重组家庭更多是想给我一个完整的童年。他希望我不要成为没有妈妈的孩子,阿姨对我也很好,这么多年两人也没有要孩子。”

    “那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你母亲要找到的人是哪个地方的,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托朋友打听一下。”

    陈澄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澄,确定她没有在戏弄我。她神情复杂,双眸写着哀伤。我变戏法一样的从兜里掏出棒棒糖,我拆开包装纸,陈澄接过棒棒糖,我出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你有照片什么的,也比较好找。”

    谁知道陈澄再次说:“照片也没有,我知道的是我母亲的老家在宁夏原固市西吉县的一个村子。我爸说母亲当初和那个人一起上的小学,后来那人辍学回家种地。那个小学的名字叫做爱心小学。”

    我震惊的问:“和我家同一个县城?”

    陈澄点头,我似乎懂为什么陈澄需要王浩安排住所了,因为我俩来自同一个县城。难道说这一切真的是缘分?

    “那你怎么不让王浩打听一下,难道你不知道他家在我们县城有个出租车公司。”

    陈澄扭头看向我,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苦着脸,很直接的讲道:“在我的认知中,那个年代在我们这深处贫瘠的大山里,人们有着封建的思想,一家生七八个孩子都是常态。因为劳动力是每个家庭传承的重要支柱,所以小孩上两天学,稍微能够干动重活,就不需要再去学校了。这样的事情普遍而又正常,所以这个人很难找到。更要命的是,所谓的爱心小学,普遍存在于各个偏远地区,那是爱心人士给于贫困地区援建的学校。而且现在国家精准扶贫项目正在进行,好多小学早就合并重建,爱心小学早就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中。要是按照这点信息去在偌大的县城找个人,可真是海底捞针。你要不要再问问你爸,他还知道什么吗?再不行……你母亲的遗物里面,难道也没有一点别的线索吗?”

    陈澄摇了摇头,一口咬碎棒棒糖,可能这件事情,从她想要开始的时候,恐怕已经有了结果。她能够坚持,或许只是虚无缥缈的亲情在支持。

    我这几天时间一边医院伺候着陈澄,一边重新找工作,我知道陈澄说的给我报酬肯定不是开玩笑,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还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另一边还托人四处打听县城的爱心小学。

    银川近几年发展的不错,但是真正和我专业对口的公司也没几家。我学到视觉传达设计,只能去大一点的广告打印公司工作。我在之前辞退我的那家公司,是边学边上班,设计转新媒体运营。转正后一个月工资五险一金后四千五,天天加班不说,还没有加班费。上司是个女人,看似温柔知性的表面背后性格粗暴,动不动责骂员工。在她的眼里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这活儿,从我背后听来的风言风语,内容大概是这女人属于大Boss的小三。所以不管她做错什么,也不会有人责怪她。用那句话来说,运营部门属于Boss送给三儿的小玩具。

    因为我比较孤僻的性子,所以我和那些同事的关系一般,就算不干了以后也没人关心我一句,大家像是街边错过的路人。

    至于爱心小学,我给王叔打了电话,他的人脉广,而且在他公司底下的那些年龄大的司机应该都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王叔让他公司一个业务员统计成表格给我发了过来。

    当然,我的工作没有找到,倒是陈澄终于出院了。也不知道是她的生理期还没结束,还是她决定去完成母亲的遗愿,总感觉她情绪低落,比平常更加沉默。

    陈澄出院回家的那天中午,我施展出十八般武艺,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想着犒劳素菜素饭多日的陈澄以及疲惫的我。结果陈澄的胃口格外的好,两个人消灭掉大半桌子菜。

    陈澄擦干净嘴巴,拿出iPad看着我转发过去的爱心小学统计表,“既然有这么多,明天就出发吧。”

    我看着陈澄,就连碗也懒得收拾了。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去县城,我妈一定会收到消息。毕竟在那里有很多我熟悉的人,只要我露脸一次,第二天我妈肯定问我怎么回县城了。

    第31章

    说走就走的旅程

    陈澄蜷起双腿,用膝盖撑着iPad,她仔细的核对表格。突然站起身子,跑进去房间搬出电脑。

    “明天我们就出发去寻找,我先写份物资统计,明天早上我们去采购。”

    陈澄开始忙碌,不一会儿开始打电话。我也闲不住,开始收拾餐桌。

    也不知道陈澄在和谁通话,在讲什么投资的事情。这是陈澄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给外人打电话,不过看陈澄的脸色,我也猜到没有什么好结果。

    陈澄躺在沙发上,我左手端着水,右手放下药片。

    “先停一停,把吃药了,再着急身体更重要。”

    陈澄接过水杯,捏住药片一把塞进嘴里,我都忍不住替她吞咽一下口水。但她灌完一口水,继续开始敲键盘。

    “别噎着,再喝一口水。”

    我没好气的念叨,陈澄把的话我当做空气无视掉,我侧身看着她电脑上表格里的东西。

    野营帐篷,便捷式灶台,真空睡袋……

    原来陈澄是给自己准备的,我一想到她的洁癖,再想想那黄土遍地的乡村,好像这样的准备很充分,但还是插嘴道:“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陈澄头也不抬的说:“我住不惯炕。”

    我吐槽道:“我们又不是去荒岛余生,县城里有环境不错的宾馆。况且现在的乡村道路都是水泥路,再偏僻的农村有一个小时车程也能够到县城。而且你为什么准备着呢多的礼盒?”

    陈澄很正常的说:“有求于人,也要有所表示。”

    “你不要把这些人想的那么复杂,就算你什么都不带,实诚的农民叔叔阿姨也愿意招待你。去了那边按照实际去的地方买点水果,给人家放下就可以了。”

    “听你安排,但是……睡袋必须准备。第一我认床,第二我讨厌陌生的地方。”

    陈澄合上电脑,对我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共一百二十四个。这件事情只能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也不能告诉王浩。”

    我点头答应了,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能不愿意张扬出去。女儿替母亲寻找初恋情人,这种奇葩的事情我也是头次听闻。

    陈澄去收拾行李,我打着哈欠就要去睡觉,结果听见陈澄喊道:“齐览……滚去洗澡。”

    我无语的捏住衣服领口嗅了嗅,心想没有这么大的味吧。仔细算算,从陈澄住院到今天我已经五天没有洗澡了。

    “知道了……知道了……”

    我敷衍的答应一声,一把拽下衣服,扔在沙发上,穿着大裤头进了卫生间。不到十分钟后我不好意思的喊陈澄。

    “陈姐姐……能不能帮我取一下衣服,就在我房间的柜子里。”

    两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我从门口探出半个脑袋,伸出手接过衣服。陈澄嫌弃的看着我,“十分钟你是在冲凉?”

    “我这腿也不敢洗太长时间,再有半个月我就能去拆腿上的石膏了,到时候找个澡堂子让老婶子给我好好搓搓身上的垢痂(污渍)。”

    陈澄转身而去,身上那件睡衣甩在我的手上,我疼的咧着嘴埋怨一句。

    一夜无梦,早上七点钟,被敲门声吵醒。我揉着眼睛开门,陈澄递过来晾干的衣服,“起床了,做早饭。”

    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四年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狂野。没有细致的规划,毫无头绪的出行。

    我把装着两件换洗衣物的背包强行塞进后备箱,陈澄倚在车窗,双指间夹着一支褐红色细烟,轻启红唇吐出一口烟雾。

    我好意相劝,“你少抽点,医生都说忌烟忌酒,你倒是好,自从医院里出来你解除了封印,嘴上一点也不见得闲。”

    陈澄把烟头揉进垃圾桶里,走过来说:“知道了,昨天晚上统计的东西买够了没?”

    我拍着胸口,自夸道:“我亲自搬上车的,肯定一样不落,特别是你的叮嘱的睡袋。”

    “我们直接去第一个目标地。”

    陈澄坐上驾驶位,我紧跟着坐上副驾。

    时隔不久我又要回去那座爱恨交织其中的小县城,心中却是万般滋味。我扭头看陈澄,她正视着前方大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光,与我们无关。

    这场说走就走的旅程,有一条不太明朗的道路,甚至连最终的目的地都不清楚是哪个地方。

    陈澄打开车载音乐,一段旋律轻柔的轻音乐响起,还没过两分钟,我就开始打哈欠。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打开手机连接上车载音箱的蓝牙,播放着收藏已久的那首歌曲。

    「窗外雨都停了

    屋里灯还黑着

    数着你的冷漠

    把玩着寂寞

    电话还没拨

    已经口渴

    为你熬的夜都冷了

    数的羊都跑了

    一个两个

    嘲笑我

    笑我耳朵失灵的

    笑我放你走了

    走了

    走了

    走了

    路人穿街过河

    好景只有片刻

    森林都会凋落

    风吹走云朵

    你留给我的迷离扑朔

    岁月风干我的执着

    我还是把回忆紧握

    太多都散落

    散落太多

    好难过

    难过时你走了

    走了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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