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不以为意道:“偏见。”

    “偏见是建立在主观意愿和客观事实之上，你没经历过那种痛苦，自然可以说我这是偏见。”

    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谈论到这层面，唯有两个字才能诠释，人性。

    陈澄上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最后的一句话。

    我打心底里羡慕她这样的性格，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达到一致的认知。

    白色的车辆消失在小区门口，我撅起下嘴唇朝着头发吹了口气，发丝在飘动，我的心反而越发沉稳。

    转身，回家，那里有我爱的人。

    从大年初四开始，我爸提着礼品去走人情，反正不是我的那些缺心眼亲戚，都是工作需要巴结的领导。

    我和我妈去了王叔家，王叔在小区门口看老大爷下棋，时不时的伸手指点江山。结果一群人嫌弃，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王叔骂骂咧咧的说他们懂个逑啊，领着我们进了家门。没有孩子在家显得冷冷清清，丽姨正在摆弄别人送来的盆栽。

    一开始，我妈和丽姨聊着县城的物价，说起今年开春准备做什么。丽姨突然扯着嗓子问我，“小览子，你和王浩是不是有个高中同学叫做江暮雪的，她年前还来过一次。”

    我惊诧的问道:“啊，她来过？来干嘛了啊。”

    丽姨若有所思的说:“说是来找王浩，但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你。”

    我还没说话呢，我妈沿着话音质问我:“小览，那姑娘长的漂亮吗？娃她姨，我刚想问你一件事情来着，你认不认识咱们县城里有点名气的媒婆啊。”

    我和王叔在茶台上喝茶，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王叔奇怪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读出一句话。

    「是不是给你小子找媒婆？」

    丽姨紧接着说道:“你别说我还真认识几个媒婆，三四年前就认识，准备给我们们家那小子介绍媳妇。现在人家寻了个大城市的姑娘，也不用我烦心。等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我就说王浩也不在家，我妈为什么一定要叫我来，根究是让我知道她准备让我去相亲。

    王叔笑出了声说道:“你兔崽子，不是我想让你跌份，看来今天你是逃不掉了。”

    他说着给我把茶倒满，其中多出来的三分茶是对我无情的嘲讽。

    我愣是一句话没敢说，就听到我妈和丽姨大声商讨着。我不经意的回头瞥了两眼，原来是媒婆已经发过来好多女孩子的照片。

    中午的时候，我爸也赶过来。两家子在外面吃了顿饭。期间我还给王浩打过去事情，结果那孙子还在呼呼大睡。

    我把手机摆起来，让他看着我们吃饭。他只能眼馋的念叨我，说我太缺德了。惹得四位长辈发笑，然后他们很自然提到谢雅沁。

    结果王浩说和谢雅沁没有在一起，她一个人回家了。于是丽姨开始念叨，说大过年的提点礼品去未来岳父家逛逛。

    听到王浩被念叨，我这边还在发愁我妈要给我相亲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死皮赖脸的不去，显然这个方法是不会成功的。

    因为我妈已经给我推过来好多女孩照片，她说都是媒婆介绍的。甚至还有银川本地的，我就奇了怪了，县城里的媒婆业务已经这么广泛了吗？这不是简单的跨城，是直接跨市啊。

    下午回到家里，我苦着脸说道:“妈！我不去相亲，你那天还说只要我好就行。怎么能说话变卦呢。”

    我还向我爸使眼色，但是这次，他和我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所以我们没逼着你结婚，先找个对眼的姑娘处着试试，处得好了再说以后的事情。你看你丽姨介绍的媒婆是很专业的，都说成了上千对了。不成不收礼，所以你就放心的去相亲。”

    我爸点头附和，绝对是叛徒行为。

    我的反抗无效，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被我妈吵醒，逼着我洗漱整理。动手帮我穿戴整齐，目送我离开家门，她就差替我去相亲。

    跟姑娘约好的地方是一家名叫遇见的两层奶茶店，十分贴合相亲的主题。

    等人姑娘来了，点两杯奶茶，接下来就是程序化的问题。房和车是必须品，日常消费水平是基础，再吧啦讲工作。

    其实我对自己的条件还比较自信，学历不太差，长相也还行，房子也还有。

    姑娘在县医院当护士，条件各方面也还好，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查完户口嫌房小，说没车也不行，至少全款买个十来万的小轿车代步。还说什么不可能和老人住在一块，因为她比较喜欢私密的空间，讲着讲着直接开始讨论彩礼，他家里还有个弟弟，她身边朋友都是十几万，买三金另外准备五万。

    气的我差点没摔桌子，只不过是头回见面，说的好像我非她不娶。从家庭背景，扯到她自己的工作，硬生生的讲出优越感。我从来也没有有过学历歧视之类的东西，在她的嘴里，我的学历也就那样。可她也不过一个三本的野鸡大学毕业，花了两万块钱才有现在的工作。

    我感觉自己不是来相亲，是来请祖宗出山的。

    我就静静听着女孩大讲特讲，她在大城市上班的时候，那更是了不得。身边追她的的男孩子多的是，硬是被家里叫回来，说是小县城比较安稳。

    我听出来了，她不是来找对象，是来找一个大冤种接盘。

    我强忍着脾气，喝完那杯奶茶，直接说自己不是老好人，让她另择佳婿。我下楼买完单直接离开。

    当时回家我憋着气说再也不去相亲，把姑娘的条件讲给我妈听，我妈听到说不和老人生活在一起，沉默好一会儿。

    过了半晌，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和我们住也能理解……”

    我一下子火冒三丈，让我妈把手机给我，我给媒婆打过去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

    在我的底线中，家人永远是不可以跨越的那一条。

    媒婆说着好话，才道出实情。这个姑娘是她手里的棘手货，感觉哪个男的老实好搪塞才会介绍。

    他妈的，原来根本就是拿我当做冤种。

    第79章

    三味书屋的相亲

    媒婆说下午介绍的肯定是个好姑娘，对方是个小学老师。在我“亲切”的问候下，媒婆以自己从业多年的品格担保。

    在我妈热忱的目光中，我感到无可奈何。于是下午，再次赴约，不过这次不是遇见奶茶店，而是我高中母校对面的三味书屋。

    我提前十分钟到的，要了杯百草园，在圆形书桌上随意翻阅着书籍。

    百草园奶茶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县城分店的店主看上去比常勤年轻不少。上次来怎么没有发现，他和坐在书店柜台后的女孩好像是情侣。

    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手机开始震动，是相亲的女老师打过来的。我刚要接通，从书店门口进来一个穿着浅黄色毛衬衫的姑娘。她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正在打电话。人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也没多丑，反正在我审美范围之内。

    柜台后面的小姑娘站起身说着欢迎光临。

    我接通电话，刚进门的姑娘抬头四处观察。我挥了挥手，她举起手机示意，我站起来回应，她往来走着。

    我把书合上放回原位，她坐在另一边。刚想问她要不要去隔壁奶茶店坐着，结果她从书架上随手拿出一本书。不经意的说道:“头次见到把相亲地点约在书店的，你好！我叫杨敏。”

    没有握手仪式，两个人坐向书架，我侧身打量着人家，她也端详着我的容貌。

    我说道:“我叫齐览。是我来的太早，所以这里看书解闷，隔壁的奶茶店和书店是同一家的。你要奶茶还是咖啡？”

    “谢谢，奶茶就可以，你在看什么书啊？”

    “随便翻着看看，用来打发时间的。”

    “哦，要不要我帮你推荐一下，我可是语文老师。”

    我实在的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能看的懂。我这人脑子比较笨，小时候看课外书就囫囵吞枣，长到这个年纪也没能改正过来。”

    “书嘛，是生活聊以慰藉的解药，要是去探究核心，那我们也成大文学家了。”

    她刚挨着椅子的屁股离开，向着经典文学作品区走去，“沈从文的《边城》、《阿黑小史》，你先看这两本，等你什么时候看完了，再记得找我。”

    她从书架抽出这两本书，回身过来把书递给我。我翻看了一眼，没几个月我是看不完这两本书的。

    陈澄也给我推荐过不少的书，我每次只是满口答应，从来没有去真正看过。但她推荐给我的，都是比较有实用性的。

    关于心理学，商业策划，工作之类的。杨敏推荐的这两本，文学性大于适用性。反正说来说去，我是不爱看书。

    我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才想起来给杨敏没要奶茶，“等我去点奶茶。”

    她坐在原位等着，我捧着一杯百草园过来，她笑着说声谢谢。

    我的话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问我，但聊了许久都没有谈起庸俗的钱财。

    我突然问道:“你怎么来相亲啊？”

    杨敏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从师范大学毕业，专业本来有关教育，毕业后现在身边接触到的男性都是老师，但我不想找个同职业的和我度过下半辈子。这样的生活一点也没有期待，而且我爸妈也是老师，我可不想以后的孩子跟我一样饱受家庭教师的摧残。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家里的压力。李婆应该告诉过你，我今年二十六了。在这之前还都好，二十六岁就是一道分水岭，我爸妈立马感觉我的年龄大了。”

    李婆就是那个不太靠谱的媒婆，她还说起过，杨敏是书香世家，爸妈都是老师，家里还有个哥哥，前些年当兵去了。

    她反问道:“那你为什么来相亲？”

    我苦笑着说:“差不多原因吧，更多的是家里人着急。到了这个年纪，在家人的眼里，结婚好像是最好的选择。”

    我犹豫许久，终于告诉她:“其实我没想着来相亲，家里人逼的太急了，实在没办法。所以耽误了你的时间，真的很抱歉。”

    杨敏没有多少意外，在相同的年龄段，大家遇到的都是差不多的问题。好在话头已经说开，我们都没了多大压力。

    杨敏说起更多的是她教的那些可爱的学生，他们怎么调皮，上课传纸条。聊着聊着谈及理想，她说要趁着寒暑假的时间去旅游。

    初次见面也算是和谐，也没更深入的了解，当做认识了新朋友。

    但我们也约定好，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暂时当做我的绯闻女友，向外传播我们相互看对眼了，但还没有真正确认关系。

    我十分感谢杨敏的解围，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一个劲儿的问我怎么样了。我敷衍着说:“就相互认识了一下，难道指望我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领回来啊。”

    我妈惊破天的说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和你爸没意见。”

    我不敢苟同，立马认怂。

    好在我妈认为我和杨敏有戏，没再逼着我去相亲。

    晚上的时候我妈还让我给人家姑娘主动发消息，当着我妈的面，兴趣索然的聊了两句，人家说了句去洗澡，再也没了消息。我还特意让我妈看，说不是我的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闷头睡觉，我妈没少催着我去找杨敏约会。我假装给杨敏发语音消息，最后熟练的取消发送。然后一个人离开家，在大街上此处逛逛。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找个饭店吃完饭，天稍微一黑，我立马回家去。

    为了让我妈放心，我始终和杨敏保持着联系。我把她当做一个朋友，可以交心的朋友。情都未起，喜欢二字远之又远。

    我不想相亲，敷衍着自己而已。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春节假期很快结束。

    自从学校毕业，我感觉时间流速都产生了变异。刚到家的的情景历历在目，今天已经背上行囊去往银川。

    上班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但下班还没好好歇呢，又要从床上爬起来去上班。

    张博文和我一起去的银川，俩人一起的出租车。我去接他家接他，他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不见陈澄，我就很迷惑的反问:“大哥，我都说过她是我朋友，又不是我祖宗，难道我到哪都要带着她上香供奉。”

    张博文的状态比之前好很多，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堕落感。

    爱情是毒药，能让人半死不活。

    爱情也是灵药，让人精神抖擞。

    第80章

    收假收心

    身边的朋友都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低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抬头是来自生活沉重的压力。

    倘若说是不好，又觉得还过得下去，倘若说是好，感觉自己不在状态，厌烦着日复一日的工作。

    关于三味书屋的专案正式推广，我每天交接本地媒体，还要和广告商交涉。这边马不停蹄的忙着，同时在内心中隐隐期待着某天对面的房门打开。

    是的，自从上次在家和陈澄一别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我每次回到家门口，特意点上一支烟，寻找着借口短暂的停留，就是希望那扇门能够打开。

    然而保险门上都落下了一层灰尘，终究不见她的容颜。我很想主动联系陈澄，很快就会把内心的冲动压制住。

    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我早就清楚的认知到了。

    情人节那天，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我正在忙着和商讨广告投放的问题，手机短信铃声响起。

    张博文发消息说:今天晚上不回去，准备和苏米度过甜蜜的节日。

    我会心一笑，岳母大人有张良计，张博文是有过墙梯。

    他还没有找到工作，就继续暂住在我那里。我突然想起来公司好像又在招聘，由于接到成功接到政府的单子，王姐还念叨着说老板要扩招岗位。

    连忙问对面工位的王姐:“王姐，咱们公司有没有招聘销售岗啊，我有个朋友正在找工作呢。”

    王姐打开电脑看了看，肯定的回答道:“真有一个岗位，咱们这行销售工作难搞，老板亲自交代过，得特能喝酒。”

    我双手合十，感激的说道:“我让我朋友投简历试试，他挺能喝的。”

    王姐摇转动着手上的笔，直接说道:“把我工作微信推给他，把简历直接发给我，我们先谈一下。要是可以，直接让他来面试。”

    我跟张博说了这事，对工资什么的也没有异议，我就把王姐的微信推给他了。打电话告诉这件好事的时候，他出声欲言又止，含含糊糊的说今天可能会有点别的事情发生，让我提前原谅他。他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是受到丈母娘的刺激了。特意安慰了两句，结果他说那都是小事。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随便聊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为了向王姐表达我的谢意，斥巨资从星巴克点了两份咖啡。我刚把取到的咖啡递给王姐，仙茹古丽像个鬼一样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抢走我留给自己的那杯咖啡。

    “哇哦！齐览叔叔今天喝这个啊，有没有我的一份啊。”

    我十分讨厌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女孩，强憋着脸上的微笑，略有不悦的说道:“请你喝，没问题。”

    王姐看到这幕，悄悄的把咖啡用打印纸遮住，无能无力的耸耸肩。然而仙茹古丽喝着咖啡，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站在我的一旁，眼睛盯着我的电脑窗口。

    我最小化微信聊天窗口，关闭文件，很不善的问:“同事，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要工作。”

    她装出无辜的表情，连忙挥动着手臂，假情假意的说道:“没有没有，我是不是打扰大叔的工作了。”

    在不认识她之前，我一直对绿茶这两字不太有清楚的理解，现在很客观认识到网络名词的用意了。

    “稍微有点，麻烦你换个地方喝咖啡，谢谢合作。”

    她故作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娇滴滴的跟我拜拜。

    王姐停下时候中的转笔，身子往前探了探，悄声说道:“她来了这么久，我算是看出来了，不会是老板派来监视你的间谍吧。跟牛皮糖一样黏在这里，甩都甩不掉，每次看到她，都觉得烦人。”

    我叹了口气，鬼知道她要做什么。

    “王姐，我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好不好？她神出鬼没的，有时候能给我吓个半死。缠着我不放，我都怀疑是不是造过什么孽。”

    王姐很认同的点着头，开始忙着敲键盘，公司商务合作越来越多，她身兼两职，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基本天天加班，下班都八九点了。

    在我下班之前王姐告诉我没问题，她和张博文已经约好面试时间。我按着规定时间打卡下班，王姐羡慕的不行。但是她手头的工作，至少还能忙一个小时。

    刚出公司门，迎面撞来媒体部的余宸。在他身旁的是媒体部的几位同事，他们扛着摄影器材，气喘吁吁。

    前天公司例会上，余宸升职为媒体部的副总监。别看这小小的副字，手底下管着媒体部的十来号员工。而我这个策划部部长，也不过是个光杆司令。仙茹古丽是老板让我带着的，纯属意外，不能算在里面。

    余宸面露难色，十分惋惜的对着我说:“哎哟！我们的齐大善人今天也这么早下班啊，真让人羡慕。要是我也能像大善人这么潇洒就好了。”

    余下的同事笑着，我没搭理他，和他们擦肩而过。我还没有走远，能听到余宸说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让这种人拿这么高的工资，还能够按时按点的下班，还不如给兄弟们加餐。”

    另外有一人说道:“不是说齐览是走关系进来的吗？那人家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兄弟，咱没那个命，就不要抱怨了。”

    众人唏嘘，背对着我一顿嘲讽。我走进电梯，等我彻底听不到他们的聊天，揉着太阳穴舒缓情绪。

    自己有时候都好奇，陈澄帮我找工作的时候给老板灌的什么迷魂汤。

    电梯还没到一楼，老板突然给我发过来一份合作预案的文件。我顺手点开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

    “关于零租客市场推广合作。”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何伟明站在零租客logo背景墙前的照片。在他一旁立着的正是我的前女友何妤，她脸上堆满笑容，神情自若。

    老板发来消息，让我熟悉一下文件，明天负责这个项目。

    我不禁暗骂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小，我在这里还能接触到这对狗男女。

    我怀着沉重心情坐上公交车，恍恍惚惚精神状态差点坐过站。好在有个大妈问司机路，我才反应过来下车。

    到了16号楼，我刚出电梯，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门，可惜的是依旧布满灰尘。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我家的门半掩着。我以为是陈澄回来了，关于烦心的破工作抛之脑后。

    高兴的拉开门，还没看到人影兴奋的喊道:“陈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

    是我高兴的太早了，因为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第81章

    隔门的对话

    江暮雪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满满的一大桌菜。我犹如霜打过的茄子，喜悦的心情顿时消散无影。

    满心期待落得一场空，叫人难受。我郁闷的问道:“江暮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暮雪听到我喊陈澄的名字，明显有些不舒服，从椅子上站起来，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今天是情人节，我想送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更像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