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电动车超速行驶的警报声再次传来。
林七夜失落的眼神中突然传来一阵神采。
这是，神棍来了？
他是愚者先生的代理人，他一定有办法救赵空城的！
“没时间悼念赵空城了，鬼面王还没死！”
李言的话语从耳边响起，林七夜脸色一僵，转过头，
只见泥泞处，苍白诡异的鬼脸飞速爬上那魁梧的身躯，最后长在了它胸膛上。
而赵空城已经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了。
模糊中，他看到一个电动车的身影划破雨幕，飞驰而来。
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下，睁开眼睛想尽力看清来人。
他记得，人类天花板分别是一人，一剑，一骑……
难道说，来人竟是人类天花板中的一骑？
可惜啊，自己没法见到他出手了！
不过，能救下林七夜，这一切就值了。
毕竟李言那小子说，林七夜未来可以拯救整个人类呢！
只是，林七夜这小子去哪儿了？
赵空城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砰！”
李言的电动车撞到了墙面上，车头碎裂开来，断裂的电线在雨水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林七夜一脸无语地看着满身泥泞的李言。
“该死的，这鬼面王居然还有力气发动鬼面相地！”
李言破口大骂一声，随后他竟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
林七夜：？
你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但下一刻，那张纸就在林七夜怀疑的眼神中变成了一把锋利的折刀！
“刚刚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李言的眼睛闪过蓝色的火焰，灵性视觉下，鬼面相地干扰的空间正在重构。
只消片刻，错位的空间便恢复如初。
在林七夜的视线中，李言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游走于鬼面王四周。
每一步踏出，都有一片血花在鬼面王身上绽放。
鬼面王的速度在李言的视线中被无限放缓。
本来强劲的冲撞，此刻却是漏洞百出。
而林七夜早已震惊在原地，他原以为神棍只是一个神棍，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强。
赵空城需要燃烧生命才能一战的鬼面王，在李言的刀锋下却节节败退。
谁还记得，那锐利的刀刃刚刚只是一张被雨水浸透的白纸。
这个速度，哪怕是我开启，也无法赶得上。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自己没有办法拯救老赵，甚至连愚者座下的侍从都比不过。
李言早就注意到了垂头丧气的林七夜，心里直呼不妙。
林七夜失去斗志，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样想着，他手中的刀刃一转，身体迎向鬼面王的利爪，直直倒飞出去。
第15章
林七夜，序列9歌颂者
哗啦啦啦……
雨水冲刷着大地。
李言躺在地上，意识赶忙沉入源堡中，现在林七夜的状态不太对，
他要用愚者身份，授予林七夜的能力，为林七夜指引方向。
林七夜怔愣在原地，李言倒飞出去的身影以及赵空城闭上的双眼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们一个两个，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未来自己可以成为守夜人司令的预言吗？
一个为了自己，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另一个此时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一样，被砸进地里。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死。
对了，他还有一个办法，林七夜想起了那位神秘莫测的愚者。
他记得自己回归现实时，对方说过的祝祷词。
林七夜的眼神此刻无比虔诚，他默念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此前第十章剧情有所变动，加入愚者的祝祷词，谢谢大家理解！）
您的眷者——林七夜，在此呼唤您的降临。
当！
旧日的钟声敲响。
鬼面王的速度在此刻无比放缓，林七夜的眼中，出现了一具青铜长桌。
而长桌的尽头，穿着高定礼服的愚者先生正注视着自己。
林七夜嘴唇有些颤抖，“愚者先生，林七夜在此，愿成为您的眷者，求你，救救他们。”
“当然可以。”
愚者先生的话很温柔，如同雨后的沐风划过林七夜的心头。
林七夜的手边出现一张塔罗牌：正位太阳。
光明四射的太阳下，小男孩骑在白马上，象征着胜利的旗帜在风中肆意飞舞。
林七夜与塔罗牌中小男孩的脸庞逐渐重叠，契约完成。
他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些神秘学知识：
太阳途径，序列9：歌颂者，能力：赞美太阳，用歌声为自己和同伴带来勇气与力量。
乐谱
“正位太阳，预示着成功和胜利，林七夜，你的命运必然如同永恒烈阳一样。”
愚者·李言轻弹响指。
塔罗牌跃向林七夜手中，他的意识重新回归到了现实。
此刻，林七夜的眼神燃起金色的烈焰，如同一轮太阳冉冉升起。
他转过头，灼热的眼神中却充满着冷漠——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冷漠。
鬼面王目视着眼前人突然攀升的气息，强大的身躯居然感受到一丝颤栗。
这个弱小的人类，明明只有盏境，但他的眼眸却如同神明一样，无情冷淡。
林七夜拔起斜插在地面上的直刀！
那是赵空城的刀！
一步步向鬼面王走去，而鬼面王庞大的身体也在一步步后退。
砰，鬼面王一脚踩空，身体轰然倒地。
“必胜黄金之章！”
林七夜清冷的歌喉里，属于巴洛克时期的咏叹调响起。
的能力显现，乐理的力量不断加持着林七夜和李言的身躯。
李言的意识也从源堡中脱离出来，逐渐苏醒，柔和的白光包裹着他的身躯。
染红的爪印快速愈合，李言撑着刀站起身来。
，！
在歌颂者的加持下，林七夜的速度与力量直接提升了10倍，
他火力全开，身影如同午夜蝴蝶一般，飞舞蹁跹。
鬼面王吃力地招架着他的攻击，但林七夜总能未卜先知。
每一次格挡都被那炽热的黄金瞳看破，每一刀都有力地划在鬼脸上。
鬼面王痛苦地咆哮着，左手的利爪不停挥舞着。
只一瞬间，林七夜闪过鬼面王数十次攻击，又在鬼脸上刻下数十道伤痕。
一刀砍不死，就砍十刀，一百刀！
这时，一只手握住了林七夜手里的直刀。
黄金瞳回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刚正不阿的脸庞。
林七夜读懂了李言的唇语：
“赞美愚者！”
下一刻，两人合力，直刀捅进那苍白血腥的鬼脸上。
凄厉刺耳的嘶嚎响彻云霄！
林七夜身体一晃，一旁的李言赶忙扶住他的身体。
“老赵呢？”
林七夜摆了摆手，将直刀从鬼面王身体里拔出来。
而后者并没有回答，林七夜回过头，那具尸体依然躺在冰冷的水泥土上。
林七夜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踉跄着走过去，“就连愚者先生也没有办法吗？”
他坐在赵空城尸体边，喃喃自语着。
雨水洗刷了泥泞的地面，洗去了腥臭的血迹，
也冲淡了人们的记忆。
在不远处的市中心，年轻人们搂在一起，欢唱着KTV，在霓虹色的夜晚纸醉金迷。
一顶黑伞撑开了。
林七夜抬起头，李言默默地站在他身旁。
“哪怕是神明，也无法让人起死回生，除非是奇迹。”
林七夜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但心情却十分复杂。
他不知道，之前平凡的夜晚里，会有多少个“赵空城”死去。
而他们默默守护着的人类却毫不知情。
这样真的值吗？
一旁的李言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值得。”
林七夜猛然抬头，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半晌之后，他看向远处的矮房……
作为交换，
你的世界，我帮你守护十年。
这笔交易，可算公平？
……
大雨中，身披暗红色斗篷的女人突然站在街道中，身体僵住。
“老赵的纹章不动了。”
耳麦里，吴湘南的声音传来：“别担心，他应该只是在外围布置无界空域。”
“可我们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吴湘南身体微微一颤，联想起之前的预言，他瞳孔微缩。
“这不可能，应该还来得及！”
随后，他的身躯如利箭一般，飞驰而去。
“不要担心，他的纹章动了，他离红缨越来越近了。”
阁楼里，冷轩收起狙击枪，目光死死盯着那移动的纹章。
红缨鼻头一酸，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就知道，占卜也不一定准确，就像给我的那张牌一样，
我的恋人不照样也没出现吗，所以，老赵也不会死。”
话音刚落，如柱的雨水遮挡了她的眼睛，沉闷的雷声回荡在耳边。
一个少年手持黑伞，而另一个少年手里抱着一个男人的尸体。
“晚辈林七夜（李言），送赵空城将军凯旋！”
至此，李言抬起头，望向红缨，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赵将军，真的很帅。”
李言垂下眼眸，他终于明白了小丑魔药的意思。
果然，自己虽然可以复活赵空城，但也没有办法改变原书中赵空城死掉的事实。
……
雨停了。
黑色的癞皮狗踩在满是刀痕的空地上，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布袋。
浑厚的男声响起。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