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魂儿呢？”

    小黑癞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祂看不透大夏的未来了。

    未来的大夏笼罩在一片灰雾之中。

    第16章

    海洋歌者·赵空城

    灰雾之上。

    雾气翻滚涌动，周围时不时传来低语声。

    赵空城的眼神从迷离中逐渐清醒过来。

    我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不对，灰雾。

    赵空城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摸向身后，原本放直刀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摸索着从灰雾中前进。

    赵空城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被传送到了大夏以外的世界。

    就在他循着诡异的低语声前进时，那道声音却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中世纪教堂礼赞的般的恢宏乐章。

    灰雾随着乐章，翻滚腾挪，缠绕在他的脚边，引导着他来到了一处青铜长桌前。

    “你来了。”

    声音绵柔、平和。

    赵空城眼睛一晃，原本空空如也的长春尽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愚者·李言坐在高背椅上，双手交叉，坐在那里。

    赵空城的心头瞬间笼上一层警惕。

    周边繁琐复杂的花纹以及神秘的符号无一不证实着自己已经离开大夏，处在一片神秘空间。

    而眼前人的装束像是上层舞会所用的礼服，但自己却看不清他的脸庞。

    强烈的危机感让赵空城突然萌生一个念头：

    自己对面的真的是人吗？

    在李言的视线里，赵空城的身旁出现了一些文字。

    想不到召唤诡秘侍从，居然也可以提升愚者扮演进度。

    而且自己现在可以给赵空城重塑肉身了。

    这样自己就不用费劲心思的去偷赵空城的尸体了。

    不过，诡秘侍从与塔罗会成员都可以抽选随机途径能力，这有什么区别吗？

    正当李言疑惑之时，下方又出现一道文字：

    李言轻轻敲打着桌面，原来如此。

    与林七夜抽到的途径不同，赵空城作为诡秘侍从，途径已经抽取，就无法提升。

    而且，他的序列也是随机的。

    也就是说自己有可能给赵空城抽到序列9，也可能抽到序列1。

    说不定，自己运气好一点，可以直接抽个序列0出来呢？

    “请问，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愚者。”

    “愚者，那不是傻……”

    后面一个字没有说出口，赵空城突然停住了。

    他想起来，之前林七夜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你听说过愚者吗？”

    自己当然没有听说过，而林七夜也没有多问。

    但赵空城记得，当时的话题是神明代理人。

    难道说，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位神明？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只见愚者先生点了点头。

    赵空城瞬间骇然，果然是神明吗？

    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那，请问愚者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话音刚落，只见高背椅上的神明突然笑了。

    祂换了一个姿势，翘起腿来，身体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如你所见，朋友，你已经死了。”

    什么！

    赵空城神情顿时一怔。

    只见愚者先生丢过来一张塔罗牌。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但那张牌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赵空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不是吗？

    “不过，我可以为你重塑肉身，而代价就是你要丢掉赵空城的身份，成为我的侍从。”

    “同时，还可以获得新的禁墟。”

    重塑肉身？

    赵空城现在终于懂了李言那句话的含义了。

    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那小子，早就知道自己会遇到这一切。

    既然已经被占卜出来了，自己又何必拒绝呢？

    只是……

    赵空城抬起头，不知道看向哪个方向。

    丢掉赵空城的身份，136小队的成员们、自己的家人还有七夜。

    他们还会不会认得自己？

    赵空城摇了摇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重生已是上上签，自己又怎敢奢求亲情与友情？

    而且，新的禁墟！

    也就是说，自己还可以使用！

    一想到这里，赵空城的脸色涨红起来。

    嘿，老子就知道自己是个天才！

    就连队长他们都没有双禁墟吧。

    “愚者大人，我愿意成为您的眷者，侍奉于您。”

    李言：虽然老赵死去的那一刻就成为了自己的侍从，但他能想明白是最好的了。

    现在，他开始隐隐期待起赵空城的序列来了。

    会是哪一个途径？

    会是第几序列？

    愚者·李言伸出手指，指向赵空城身旁文字下的抽取，

    紧接着，一道蓝色的光芒将赵空城包裹起来。

    低语声像是从他耳边呢喃，又像是远方的梦呓。

    空之王，海之皇，风暴之主，列奥德罗！

    赵空城的情绪逐渐波动起来，时而暴虐，时而平和。

    原本中年男人的面貌发生了改变，身体变得健壮有力。

    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像是在海边晒足180天的样子。

    此刻的赵空城，俨然变成了拿着水枪的小李子形象（具体可以从网上搜）。

    原本写着诡秘侍从：赵空城的文字被抹除，取而代之的是风暴之主途径，序列5：海洋歌者。

    “重新见面，你好，海洋歌者。”

    在灰雾之下，李言的嘴角微微抽搐。

    他记得林七夜也刚刚解锁太阳途径，成为了序列9：歌颂者。

    而赵空城居然成了海洋歌者。

    难道说，我的塔罗会其实是一支乐队？

    不过，自己一下子抽到了序列5，

    要知道，序列4在诡秘之主里面就已经成为半神了。

    那么序列5的能力大概相当于无量境。

    （注：境界不完全依照诡秘实力，结合剧情而定）

    但源堡为什么有直接赐予眷者序列5的能力？

    李言内心有些疑惑，但并未过多思考。

    此刻的赵空城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想歌唱，止不住的歌唱。

    难道说，自己觉醒了序列号39的禁墟？

    赵空城强忍着歌唱的冲突，双脚却不自觉地打起了拍子。

    而与此同时，李言的精神力汇聚在一起，风吹过池面荡起涟漪。

    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到了池境了。

    赵空城另一侧的椅子上亮起一道绯红色的光芒。

    源堡的第二位客人要到了。

    第17章

    我还能找到你吗，小南？

    和平事务所，地下。

    “就如占卜的那样，赵空城将军使用了鬼神引救下了我们。”

    吴湘南听到这个解释，眉头紧锁。

    鬼面王身上除了断臂及斩首以外的伤痕，显然不是由造成的。

    但是眼前的两个少年不知为何有意隐瞒。

    宽敞明亮的大厅中，众人沉默不语。

    红缨别过头去，眼眶略微红肿，司小南也是在沙发上缩成一个团，轻轻啜泣着。

    片刻后，吴湘南开口了，他看向林七夜，“你就是炽天使代理人吧，我叫吴湘南，是守夜人驻沧南市小队副队长。”

    他看向其余几人，继续说道：“互相介绍一下吧。”

    “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李言眼角微红，脸色十分苍白。

    吴湘南见状也是点了点头。

    就在李言离去之后，林七夜发现吴湘南与陈牧野仍然站在原地。

    陈牧野单手插在兜里，眼神仍然看着李言离去的方向。

    “怎么了吗？”

    林七夜有些疑惑。

    “你们两个是同学吧。”

    吴湘南问道，林七夜点了点头，尽管李言只在学校待了一天。

    吴湘南清了清嗓，十分严肃地说道：“你的这个变态同学，已经进入池境了啊。”

    林七夜还没有接触过神秘学知识，所以他一时没有理解吴湘南的意思。

    但他看到了吴湘南与陈牧野之间交流的眼神。

    两人的眼中均出现了震惊与忌惮。

    红缨与司小南听到后，也是抬起头来，似乎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

    但二女微微瞪大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一切。

    红缨与司小南十分清楚，自己加入136小队多年，才堪堪突破池境。

    而李言一个月前还只是一个半盏境的毛头小子。

    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冷轩也是想起了之前的训练，出众的敏捷，冷静的感知，以及进展迅速的境界吗？

    但吴湘南和陈牧野在震惊的同时，思考的更加深远一些。

    哪怕是几位人类天花板，年少成名之时，境界也无法提升的如此快。

    不过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好消息：李言不是古神教会的。

    坏消息：可能是一个更加神秘的组织，或者是未知的神明代理人。

    毕竟，古神教会可没有那个实力，能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个池境，

    更何况，要是知道李言的天赋，呓语等人也不会派他来做卧底。

    而坏消息方面，神秘组织概率很小，最大的可能性是神明代理人。

    但他刻意隐瞒神明代理人的身份是为什么？

    李言内心：我不说，你们也没问啊……

    随后，林七夜也是向众人许下十年的诺言，并且成功的住进了红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