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签到奖励的研究
清晨的奥藏山,白鸷正一边抚摸着缩小到一团,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丰年,一边研究着自己内景里的两位住客。
与一件死物的净世残刃不同,蕴含着丰饶神力的建木玄根更像是血肉与根须混合而成的生灵,它正在内景中扎根,并且有了不小的变化。
以前在归离集时,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大开内景心相,而是粗略的张开一个小口,足够他里里外外的取走,储存物品即可。
毕竟自己的内景里还有两个危险分子,别看现在他们相处的正好,也愿意蛰伏在残缺的小世界内,不随意起争夺。
只要有一个可以稍微威胁到它们存在的物品进入其中,打破艰难维持的平衡,那他们一刀一根,便会大打出手,完全不顾及他这个主人的面子。
这也是他毫不犹豫将一人嘉禾送给帝君的根本原因,再让一人嘉禾存在在内景中,那白鸷迎来的便是内景破败,心智大损的下场。
如今的内景之中,建木玄根已经彻彻底底的扎了根,与内景融为了一体,不分你我了,而净世残刃也化作了花匠,有事没事便修剪建木玄根的树枝,保证它主干的茂盛。
而白鸷最后的一件签到奖励—[净化手镯],此时也被悬挂在建木玄根的树枝上,随着净世残刃的飞动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看着和谐相处的几物,白鸷满意的收回了视线,开始转头研究起了昨夜获得的星月加护,思考着它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帮助。
[星与月温柔的注视着你,无论是在乌云密布的阴日,还是大雨磅礴的雨天,她们都会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注视着你,护佑着你。]
从这段介绍里至少能得出三点信息,注视着自己,这就意味着视线的主人至少是个有灵智的兽或者物,至于是不是人,白鸷觉得不太可能。
星与月,从他的记忆中来看,拥有着这种以星辰为名的存在,一般与星辰本身是离不开关系的,大概率是与星月有关的仙兽。
这样的存在在前世的神话中并不少见,比如被称作是太阳的金乌,亦或是代表着二十八星宿的异兽们。
而无论是阴天还是雨天,都说明这种视线是一种概念上的注视,不受天象的遮蔽,自然也不会因为白鸷掉入某个结界而断开。
也就是说,星月的加护没有时间、空间的限制,是常天候发生的效果,这一点倒是很好理解,不会给自己带来能力上的差异,也不会让观察力敏锐的敌人发现自己的弱点。
至于护佑着自己,白鸷猜测可能是运气上的护佑,让自己在业障中多了一份活下去的把握,也让平日里因为业障而突显的好运更加明显。
遇到强敌必有突破,掉下悬崖也会有奇遇,虽然他感觉自己的好运不会这么离谱,但也应该相差无几,事情的发展总会顺着自己的心意而动。
说到这,白鸷倒是来了兴趣,在丰年好奇的视线中,白鸷手中元素涌动,几乎在一瞬间,手中便多了一枚正反面不同,分别雕刻着正、反二字的硬币。
“如果这面板上的效果不假的话,那自己应该很容易猜对才是。”
说完,白鸷手便向上一抛,硬币在空中旋转着,掉落在他早就摆好的手背上,被另一只手盖住。
“丰年,要不要来比一比,看谁猜中的次数更多?”
丰年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盯着白鸷看,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便伸出冰色的舌头,舔舐起白鸷的侧脸,让他感觉自己蠢透了。
“看来自己真是无聊透顶了,竟然和一只心智不成熟的兽玩闹。罢了罢了。”
白鸷用手肘轻轻的抵了一下丰年的脑袋,让他乖乖待好,便转过视角,看向了被手掌盖好的硬币。
“那这次我就猜正面吧。”
说完白鸷便移开了手掌,定睛一看,果然是他说出的正面。
“还是多试几次,让样本更多一点,这样结果也更加客观。”
“正。”
“反。”
“反。”
“正!”
白鸷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心中的硬币,在不长的时间里他尝试了不下百次的猜测,但无一例外的,都猜中了。
“看来自己的运气确实变得更好了一些,但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基于现实的,还是基于自己认知的。”
关于这一点也很好解释。
若是这种运气是基于现实的,那就说明在白鸷说出结果之前,结果便已经得到了确认,而星月加护带来的运气也只是冥冥之中,改变了白鸷要说出口的猜测。
让他更加准确的说出了已经确定了的结果。
但要是基于自己认知的,那就有些可怕了。
在白鸷对于硬币正反未作出猜测之前,被手掌盖住的硬币一直处于正与反的不确定状态,是正反二者的叠加态,即是正面,也是反面。
只有白鸷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这种叠加态才会在第三者的观察下发生干涉,导致正反两面的叠加崩塌,呈现出白鸷想要的那个结果。
但他的运气是这种,那白鸷就不得不怀疑自己身处的世界是否真实了,就算是自己的梦境也不会这种言出法随的情况发生。
不过这一点也很好做出判断,只要白鸷在脑海里认定某个地点正在发生什么,然后在亲自观察现实是否与自己的猜测一致,就可以得到大概的答案。
白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首先将一本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册子交给丰年,让它脱离自己视线去埋好,然后自己在根据自己的想象,去构造奥藏山的某一处角落,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知识。
“来,丰年,去找一个你喜欢的位置,把这本书给藏起来。”
丰年叼过册子,从白鸷的腿上退了出来,然后后退几步,猛地一跑一跃,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第171章
山中不知岁,悄然已数月
而白鸷则静静的等待着,也收敛起了自己遍布整个奥脏山的灵识,双腿盘起,取出青雀,做起了刀禅的功课。
自从得到了刀禅的修习方式,他便爱上了这种空无一人,世界上只有他与青雀一人一器两个存在的感觉,从那天起,刀禅便一天也没有中断过。
而在日积月累的练习中,白鸷也变得可以更加清晰的感觉到青雀的种种情绪,当然,他也隐隐约约的能听到青雀对自己说出的声音。
不过这种呼唤太过于模糊,在与帝君的交谈中,他也肯定了帝君的建议,循序渐进,有条不紊的加深这种联系,而不是急功近利的去听去青雀传来的声音。
因为联系加深,所以才能听清楚青雀的呼唤,而不是因为听清楚了青雀的声音,两者的联系会因此加深,两者是必要与充分条件。
只有一项条件满足才能顺利的到达下一关口,但反过来是行不通的。
而在这一年多的刀禅修行之中,他也就发现了几分奇妙的效果。
那就是在刀禅的修习中,自己的意识会全部投入到人与器的联系中,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流露在外,即便自己师姐偷偷跑到了自己怀里,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而这样心无外物的手段,如今也正好符合这个实验的要求,那就是自己不能提前对那本册子有任何的认知,也不能感觉到丰年埋藏的位置。
只有这样完完全全的独立出来,才不会对一会儿的观测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这样的实验才会准确。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鸷能感觉到侧脸上已经完全被冰层覆盖,这明显是丰年长时间舔舐后的效果,这才从刀禅的架势中醒来,看向了自己腿上酣睡的它。
也不愧是承载了自己对师姐所有美好情感的造物,它如今的这般睡姿完全与自家师姐无二,都是蜷缩着身体,努力的往自己怀里靠。
白鸷宠溺的揉了揉丰年的脑袋,惹得它不满的轻哼两声,用娇小的头颅拱了拱自己的胸口。
“这小家伙真是好的不学,偏偏这懒散爱睡懒觉的性子却无师自通,真不知道自己将师姐的习性复刻给它,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言自语间,白鸷便顺着冥冥之中的感觉,来到了奥藏山后山的一隅,看上去倒是与其他地方无异,但仔细撵一撵,还是能感觉的出,这片土壤略带的水汽。
“看来自己没找错地方,倒是丰年你还会掩盖痕迹,倒是灵智见长啊。”
摸了摸丰年的头,白鸷便唤出孔雀大明王的一只大手,开始挖掘起了丰年的大作。
关于书籍上记载的内容,白鸷也确定了下来,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曾经的奥藏山隐居着一位由人修成的仙,但他所在的年代距离此时太过久远,以至于他的名讳都难以考据。
只留下一篇晦涩难懂的经文,被帝君所珍藏,外人不得而知。
所以,白鸷认定了脚下的这片土壤了,那本被丰年所埋藏的册子里便是那位人仙所编撰的知识,只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他翻阅着这本自己也不知道内容的册子,其上满满当当都是师父对于她机关术的感触,有些爱面子的她,在册子上的每一页都偷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这名字隐藏在花纹里,外人不得而知。
但白鸷身为她的亲传弟子,当然知道自家师父的习惯,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册子上的花纹,确定无误后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份运气并不是最坏的结果,自己如今所在的世界也不是自己的一片幻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白鸷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倒是让怀中的丰年不解的探了探头,不理解主子自己打自己是什么情况。
但想不明白的丰年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便又心安理得的躺了回去。
就这样时间匆匆而过。
很快便来到了年关,距离白鸷离开归离集,已经是三月有余的时间了。
这段时间里,他有条不紊的修行,距离完全铭刻下自己的意志,也只剩一步之遥的距离,但他并不着急,在师父与帝君的言传身教之下,他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再加上他早已习惯了长生种的慵懒,他们这些人可以上千年的对某一项事物保持新鲜感,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作风功不可没。
虽然没有凡人短短几年便能从一无所知到精通的速度,但他们也可以用远胜于凡人的时间去慢慢水磨工夫,反正活的时间还很长,所以不急。
再加上白鸷满打满算也才两岁的年龄,无论是留云借风还是摩拉克斯,都不愿意让他沉迷于修炼之中,而对人间的一切失去了兴趣。
对于长生种来说,时刻保持内心的好奇心,是最好的延年益寿的良方,虽然归离集并没有出现过厌倦了生命,迫不及待魂归地脉的可怜人。
但从师父不太严实的嘴里,白鸷还是猜到了奥藏山最初的主人,是如何消失于世间的。
当习惯了勤奋的凡人获得了长生久视的本领,前十年兴致勃勃,遍览群山,用十年时光看遍天下风景,再十年,便厌倦了凡尘的纷扰,开始隐居山林,投身于修行。
山中不知岁月,修行最多百年,那位人仙便失去了对修行的兴趣,开始琢磨奇淫巧技,打发时间。
再百年,世间大部分的巧术都被他掌握了个遍,于是他开始广收门徒,企图用群体间的变化感染自己越发不起波澜的心。
再千年,当最后一批门徒寿命殆尽,魂归地脉之后,人仙便彻底失去了对长生的渴望,开始乐此不彼的玩自杀,祈求用凡间的手段杀死自己。
最后十年,人仙尝遍了人间死法,也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之心,便主动破碎了自己的灵魂,消解了自己的血肉,最后回归地脉,重新来过。
所以,对于修行一事白鸷算不得上心,也是对生命的敬重,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犯懒,不愿意整天打坐,诵读经文了。
第172章
新的任务,被打破的平静生活
在山间的这几个月,白鸷始终是没什么实感的,每天照例的做早课,然后锻炼枪法,练习驭冰之术,最多温习一下阵法的精妙,时间便到了晚上。
在那天之后,白鸷便忘记了所谓星月的注视,而是一切如常的生活,仿佛是忘记了还有伟大存在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山里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人跟白鸷说话,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兽吼鸟鸣,还有偶尔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不过如今到了冬季,树叶也开始变少了。
就这样,时间像是被冻结了,悄无声息的流逝着,而白鸷也像是被所有人遗忘,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人前来拜访。
每天这样重复的生活,白鸷倒是也乐在其中,若是静极思动了,便给自己放个假,带着丰年去山林间打猎。
也不使用超过常人的身体素质,法术,御使元素的能力,枪法,等等都会舍弃一旁,只运用凡人的身体素质,与山间的恶兽斗智斗勇,倒颇有些情趣,他也乐在其中。
但一封千里飞信,打破了白鸷平静的生活。
古风古色的房间里,渺渺炊烟从香炉中飘起,带来让人精神一震的香味,而白鸷正大摇大摆的靠在太师椅上,把玩着物件,读着不知道谁传来的信。
至于这太师椅,则是在山间的这几个月,白鸷太过于无聊自己琢磨出来的,用了不少师父的珍藏宝木,费了不少心思。
而手中把件则是一个胖嘟嘟的麒麟模样,看样子像极了丰年,但它没这么丰满,也没有这么圆润。
因为没见过甘雨的原型,所以丰年一直以为这个把件是主子特意做出来嘲笑自己,屡次想要趁他不备,想要将它打碎。
但白鸷当初便料到了有人会心生气恼,想要打碎它的状况,所以用料也是非常扎实,是用一整块最胜紫晶打磨而成,把玩时时不时的电击,可以活血化瘀,防止痴呆。
打磨下来的碎料他也没浪费,栽到了师父心爱的植株里,助它茁壮生长。
虽然是师见打的败家子行为,但如今他一人在山,倒也舍得,反正没有谁来阻止他,当然也不会被谁责备。
“因为年关将近,所以要求所有夜叉共同前往前线征战,拖住肆虐的魔兽,好让鏖战了一年的将士们回家看看么。”
倒也是,即便在怎么坚韧的弓弦,长时间的紧绷下也会产生磨损,所以时不时的放松保养,是一件很必须的事情。
而作为替代,他们这些擅长杀戮的夜叉就成了替代品,要替将士们守住前线,以保证不会有魔兽袭击归离集,产生大的损伤。
而白鸷作为夜叉中的一员,也当然的收到了这样的命令,不过帝君的意思是,让他先去天遒谷夜叉族地,与正在那里的浮舍商量去向。
白鸷挑挑眉,松懈许久的身体也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说实在的,他很期待与魔兽的战斗,以求证自己这些天的所得。
“丰年,我们要离开了。”
栖息的幼兽得到主子的命令,抖擞了抖擞身子,也发出兴奋的低吼声,显然,它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感到兴奋,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样子了。
等丰年攀爬到自己的肩膀,白鸷这才站起身来,走出了生活许久的房间,不紧不慢的走下山,狭长的眸子来回巡视着,想要将万物萧条的奥藏山景色全部记住。
如果此行顺利,那么不出一个月,他就会得胜归来,若是不顺,可能等他再见如今的景色,已经是过去了很久。
踏出奥藏山领地的下一刻,白鸷深呼了口气,手中手势不断变换,元素流转之间,占地极广的山峰便被层层的符篆覆盖,逐渐化作一个倒扣的半球。
这是将山门封锁,以免有不速之客栖息在奥藏山,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不过也不必担心在奥藏山繁衍的诸多生灵,它们自降生以来,便被常年笼盖在奥藏山顶的阵法赋予了自由进出的资格,不必担心因为封山而感到束缚。
在做完了临行前的所有准备,白鸷也在摸了摸肩头的丰年,朝着正西方的天遒谷赶去,他也是很期待与诸位亲友们的重逢。
但还没等他到达翠玦坡,一位意想不到的夜叉便矗在了那处,如同青松一般站立。
夜叉长着一头齐耳的长发,侧脸有两束稍长的发梢,遮住了秀气的耳朵,右臂上有着狰狞的纹身,那正是夜叉一族的象征。
再见到那青色的纹路,即便不看来者的脸,白鸷也认出了在等自己的是谁,毕竟他已经看了那道纹身数十年,早已熟稔于心,不会认错。
“呦,魈哥,你怎么在这?等着我呢?”
魈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等到白鸷离得近了些,他才解释道:
“夜叉族地未曾记录你的气息,所以浮舍派我来接你,以免惊动前线的夜叉。”
“哦?夜叉族地的异动会被所有的夜叉都感知到?”
白鸷揉了揉下巴,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见,他思考了脑子中所有的阵法种类,也没有发现哪种阵法有这功能,看来自己所学还有纰漏。
“你在想什么?”
魈平静中带着凶狠的话惊醒了思考中的白鸷,让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魈。
“为何这般看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么?”
“不,我只是觉得魈哥你现在竟然会安慰人了,也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提到从前,即便魈习惯了如今的生活,但还是会偶尔想起曾经,曾经与诸多兄弟姐妹驰骋于大地时的时光。
“我只是有些困惑,你想多了。”
白鸷一脸好笑的看着因为被戳破了心思而感到难堪的魈,细细的打量后,他这才发现魈腰间缠绕着的,是自己转交给帝君的玉佩。
那是自己除了魈哥之外,所有哥哥姐姐们的容身之所,是他们的安眠之地,想必他们的存在,可以稍稍安抚魈哥寂寞又自责的心。
“对了魈哥,我怎么召唤不出来傩面啊?”
第173章
关于傩面,归离的大将与真君
“嗯?”
魈冷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诧异的样子,他有些不解白鸷的话,什么叫召唤不出傩面。
“你说的傩面是这个?”
魈伸出右手在脸上轻轻一扶,做出按压的动作,一副庄严而又神秘,眼如铜铃,嘴露獠牙的狰狞面具便盖在了他的脸上。
“你怎么会召唤不出傩面,这对于我们夜叉而言,应该就像呼吸一般简单。”
听着因为覆盖了面具而略显沉闷的回答,白鸷罕见的陷入了语塞的境地,生而为夜叉,我真的很抱歉,召唤不出傩面,是我的错。
白鸷默不作声的从魈身旁掠过,不再给他丝毫开口的机会,白鸷算是看出来了,即便又遇见了诸多亲族,经历的不少事,魈哥那张嘴还是不太会说话。
魈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远行的白鸷,他能很清晰的感知到白鸷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知道若是让这样情绪的白鸷进入族地,自己肯定要被护犊子的伐难、应达二人责怪,所以他抓紧时间追去,青黑色的傩面也失去了维系自身的能量,消散在空中。
“白鸷,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白鸷无奈的看着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魈,心中对于魈哥小小的怨气也瞬间消散,转头安慰起了他,明明是魈哥活的比较久,怎么还那么孩子气。
但其实,在所有的仙人中,就属白鸷最容易被感情所困扰,数量颇多的夜叉早早就经历了杀戮,习惯了告别敌人,告别手足兄弟。
自认为是好用兵器的他们,是不太理解人类的感情的,而半人半仙的甘雨,因为从小就被正统的仙家所收养,不谙世事的她也不太理解感情一事。
只有白鸷,自降生以前就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人类的感情,所以山林间的深居浅出并没有将它磨灭,而在归离集的那些天里,这些炽热的情感也愈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