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肆意的流淌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丝毫不在意酒气挥发带来的寒气。
这样激起了白鸷心中的戾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
他心一狠,也学着浮舍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喝酒,一点也不在意自身形象。
是从正经真君,平时最在意打扮的他,此时也被夜叉们不拘小节的模样感染,他一把扯下碍事的外衫,只留贴身的丝衣包裹住身体。
惹得诸位女性夜叉身体发热,尖叫声不断。
“小白裹上黑丝的身体好好看,真想摸摸,感受一下他身上冰元素的温度。”
名为白鸟的夜叉较为年长,相较于情绪外露的其他姐妹更加稳重些,她看着围绕着白鸷密不透风的姐们,也不着急,反而转身离开了这番热闹的场景。
只是.....应达歪头不解的看着离去的白鸟,她记的没错的话,那个方向是住宿的地方,现在天色还早,她去干什么了。
“各位姐姐们,你们也没光看着了,作为晚辈,白鸷敬你们一杯!”
看着原本乖巧模样的白鸷露出凶狠,豪气的一面,众女也是惊呼不断,熙熙攘攘的跑上前,从浮舍的臂膀下把白鸷抢了过来。
“小白弟弟,姐姐也回你一个,来喝!”
一位头发火红,但是不炸毛的姐姐率先抢过了浮舍手中的杯子,挽着白鸷的胳膊昂首喝了下去,她那一副与白鸷亲热的样子让众夜叉眼红。
争先恐后的挤了上去,想要与白鸷好好亲热亲热。
而一旁生闷气的应达,很快也被兴奋的姐妹们拉进了人群,众人都围绕着浮舍与白鸷,争先恐后的举起了杯子。
只有寒鸦,孤苦伶仃的坐在人群外喝着闷酒,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一番,眼巴巴的瞅着被围住的白鸷。
他也好想和这位没见过的族弟喝上一杯,联络联络感情,也听听他所经历的趣事,但......
“浮舍大哥,你光欺负小白算什么好汉,就让我们这些做姐姐的来试试你的酒量!”
“好!大家都来,今天喝个痛快!”
浮舍欣慰的看着关系融洽的诸多夜叉,看到他们姐弟和睦的模样,要说最高兴的无疑就是他了,他原本还担心乖巧的白鸷会在这里会受欺负,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他的魅力。
其实在夜叉眼中,长相是否帅气,身材是否挺拔并不影响她们的态度,唯有实力,才是她们正视,甚至欣赏白鸷的最重要因素。
虽说白鸷实力不高,在人均仙人的夜叉族群里只能排行倒第二,仅仅比大了几岁的铜雀强了些,但架不住他师从最强的留云借风真君,所得了一身正经的仙法。
这才是诸位夜叉见到白鸷便心生欢喜,情不自禁的第一原因,当然,长相帅气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高兴一群莽夫组成的夜叉族群,终于多了一个属于他们的智者,一个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终于不用被那些真君给嫌弃,说他们是一群长不大的熊孩子啦!
“应达,你也别装淑女了,快来喝!”
浮舍见几位妹妹嘴上说的厉害,但没喝几杯就醉倒在一边不省人事,心里别扭的很,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肆意喝酒的机会,他可不愿意败兴而归。
所以他一把揪过应达的脖子,让她拽了过来,大手一挥便将手中空荡荡的酒杯装满,递到了她的嘴边。
而应达偷瞄了一眼白鸷,看见他一副醉眼迷离,不省人事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知心大姐姐的架势,玉足一抬便踩在了一旁的酒坛子上。
她一撩见长的头发,将它拢到身后,以防碍事,随后便一把抢过了浮舍手中的酒杯,对着他抬了抬,咧嘴笑见露出锋利的尖牙。
“来浮舍大哥,小妹应达我敬你一杯!”
浮舍见此也是咧嘴一笑,他的应达妹妹怎么可能是知心姐姐的样子,御使火元素的她明明脾气最为火爆,一双利爪不知道撕碎了多少敌人的身体,让多少敌人胆寒。
“这才对嘛,来喝!今天不醉不休!”
“浮舍大哥,来,不醉不休!”
“还有魈你,躲什么躲,一起来喝,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
只想独善其身的魈抽了抽自己被握住的胳膊,但浮舍力气太大,自己挣脱不开。
“我不会喝酒,还是不了。”
“不喝?白鸷他才两岁都敢跟我拼酒,你一副胆小的模样怎么给他做表率?”
把白鸷当做是最后亲人的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法,他沉默几息,便做出了决定,抄起浮舍递过来的巨大酒杯,二话不说便喝了个干净。
“这才对嘛,来,在喝一杯!”
浮舍刚转过头,端着硕大的酒杯,就看见魈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无力再起了。
“魈你这也不行啊,就这点能耐?”见魈真的喝醉了,不理会自己的激将法,浮舍只能摇摇头,转头对着唯一一个幸存者说:“来应达,我们继续!”
“吼吼吼,来喝来喝!”
等白鸷醉意褪去,一睁开眼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举目望去尽是是尸横遍野的夜叉们,就连一旁静静看书的伐难也没有免于幸难,一脸难受的靠在石凳上。
白鸷揉弄着剧痛的额头,等到疼痛消退了些,他才艰难的站起身来,看着横七竖八睡姿的众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今天可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住的地方在哪,醒酒的又在哪里。
他茫然的巡视四周,最后绝望的发现就连魈哥也没逃过浮舍大哥的魔掌,正躺在浮舍宽阔的胸膛睡得正香。
第177章
处理酒后事,难为情的白鸷
见到这副模样,白鸷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没喝尽兴的浮舍强迫魈哥陪酒,而不是见众人喝的起兴,魈来凑热闹,没看到醉了的浮舍还拽着魈哥的手腕,死死不愿意放开么。
废了半天力气,白鸷也没把这群打结把自己打进去的夜叉分开,不适合触碰的地方太多了,他实在是没找到什么能下手的地方。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白鸟迈着轻盈的步伐,嘴上哼唱着古老的歌谣慢慢走来。
“怎么了,小白,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是谁欺负你了么?”
白鸷见还有一位清醒的姐姐,心下便不胜欢喜,上前两步握住了白鸟的素手,上边有些粗糙,想来是常年紧握着兵器而留下的茧子。
“白鸟姐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白,虽然姐姐知道你很急,但是我们才刚认识,是不是要在相处一段时间才好啊。”
白鸷瞪着死鱼眼,他虽然不太明白这位名叫白鸟的姐姐在想什么,但从她娇羞的样子也能知道,她此刻想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事。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指着打结的众人,一句一顿的对白鸟说道:
“白鸟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帮忙,把这些睡着的哥哥姐姐们送回房间,免得夜间着凉。”
听闻此言,白鸟失望的咂吧了几下嘴,她还以为小白他一见钟情,想和自己交配,却不曾想他拜托自己的是这样的小事。
“哼哼,这些家伙罪有应得,就让他们在这里冻一晚上长长记性吧。”
“姐~姐~”
见白鸷可怜兮兮瞅着自己的模样,白鸟终究是没忍下心,拒绝他的求助。
“好啦,别这么看我,姐姐应你还不行嘛,不过嘛~”
白鸟似笑非笑的点了点白鸷的额头,终是没忍住,将他搂紧了自己丰满的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小白真是太可爱了,再让姐姐抱抱。”
白鸷还以为她也喝醉了再耍酒疯,便仔细在白鸟怀中嗅了嗅,但他并没有闻到自己想象中的酒气,只能闻到一缕清香,夹带着熏香的味道。
“咯咯咯,好痒啊,小白。”
“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你若是还想闻姐姐的味道,就私下来找姐姐,不要大庭广众的。”
听到这狼虎之词,白鸷猛的挣脱了白鸟的怀中,深吸几口气后冷静下来,这才明白了自己唐突的动作。
也幸亏自家姐姐是夜叉,不拘小节,不然就凭他的一番动作,浪荡子的称呼是免不了的了。
“姐姐,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以为你也喝醉了,闻闻你身上的酒气。”
“真的嘛?真的不是因为姐姐身上很香,这才忍不住的想要闻闻?”
见白鸷尬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模样,白鸟也不在意的撑了撑胸口的衣物,将白鸷呼出的酒气散掉,她可不想让刚换的衣服沾上酒的味道。
“好啦,姐姐不在意这些,反而小白你愿意与我亲昵,姐姐倒是心生欢喜。”白鸟又点了点白鸷的额头,这才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了横七竖八的夜叉们。
“姐姐刚才没说笑哦,小白你要是真的想闻姐姐的味道,就等夜深了来姐姐房里。”
白鸟回眸,见白鸷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的捂嘴轻笑,发出响铃一般的声音,不过她也知道万事有度,在这么挑逗下去反倒不妙,于是她主动岔开话题,说道:
“小白你要是觉得不适,就先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就行。”
但白鸷觉得这样不妥,明明他才是发出请求的那个,哪能让来帮忙的人独自辛苦,自己去休息,这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嘛。
“白鸟姐,我还是先帮你安顿这些哥哥姐姐,然后再去休息吧。”
白鸷几步上前,但忽然感觉酒意袭上脑门,原本稳健的步子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一个步子便搂住了白鸟的背,手还下意识的把住了什么支撑。
白鸟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大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让他松点力气。
“你还是别逞能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就那里最靠里的一间,房门是虚掩着的,你一推就开。”
“可是......”
“你当姐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嘛,你别忘了姐姐可是夜叉,气力大着呢。”
听到白鸟的解释,白鸷这才从搂住的动作中脱离出来,踉跄的后退几步坐在地上,不由的苦笑几声。
他应该是脑子不清醒,把白鸟姐当做是身体不便的刻宁了,所以才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收拾这一大片残局。
看来自己心性练的不到家,都离开这么久了还没从天衡药庐的安逸中脱离出来,自己当时虽然走的洒脱,但还是没彻底想开。
而扛起两个夜叉的白鸟,见白鸷一副低头思索的样子,也是关心的上前问了一句:
“小白,别想有的没的了,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我们就要奔袭天衡山支援帝君了,任务可累的紧。”
见白鸷没理会自己,而自己又空不出手,白鸟只好小声说着抱歉,呼出一口冰凉的冰元素溜进了白鸷的衣领中。
“嘶~,好凉!”
“凉就对了,姐姐正是给你回神呢,叫你不理我。”
明白了事情缘由的白鸷看到幽怨的白鸟,当下便不好意思起来,明明他才是那个要干活的人,却没想活都让白鸟姐全抢了过去。
“抱歉白鸟姐,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到你的呼唤。”
“算了,姐姐没生气,你也别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说完白鸟便快步走向了休息的地方,见白鸷没跟过来,她这才停下脚步,没好气的喊道:
“小白,你在傻愣愣的站在那干嘛,快跟着姐姐去休息。”可能是觉得自己话里不对,容易让白鸷误会,她又解释了一句:“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但心中依旧在思考的白鸷,根本没在意白鸟话中的歧义,他只是单纯的应了一声,便乖乖的跟着白鸟的脚步走向了房间。
第178章
天遒谷签到,驱散一切的马
“行啦,这就是你要睡觉的地方,床我已经暖好了,冻不着你。”
等扶着白鸷将他塞进温暖的被子,白鸟还贴心的给白鸷掖好被角,这才站起身左右巡视一番,没发现什么纰漏,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在了床边。
“姐姐,我要睡了,你能放开我么?”
听着白鸷含糊不清的反抗,白鸟手上又用了些力气,不至于让他感觉到疼痛,但绝对不舒服。
“你睡姐姐的床,还不让姐姐拿你撒撒气,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白鸷当下一顿,嘴上的反抗也停了下来。
他怎么说有股清香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久久不散,还以为是白鸟姐姐离得太近的缘故,原来这是她的闺房,那么说来,她是用什么暖的床?
大概猜到结果的白鸷缩了缩脖子,又意识到自己可能又唐突了,要被白鸟误会,所以想要从被子里伸出头出来。
但早已习惯照顾小孩子的白鸟,又怎么会看不出白鸷心中是如何想的。
“姐姐不会误会你的,放心,小孩子嘛,总是会对好闻的味道有着充沛的好奇心。”
白鸷瞪着死鱼眼,你这不就是误会了么,你要是不说后边的话还好,你说了不就证明了你误会了嘛!
“行啦,姐姐要去收拾残局了,没空和你玩。”
感知到白鸷情绪上的不满,白鸟咯咯几声,在白鸷脸上留下一道唇印,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去,腰肢摇摆间,流露出让人着迷的风情。
目送着白鸟走出去,关上门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抛媚眼,白鸷忍不住在被子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就不应该这么着急赶来族地,大意了。
等到外边的动静差不多全部消失,估摸着所有人都睡下了,白鸷这才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身来,搓了搓手。
“让我看看这次能开出什么好东西!”
说完白鸷便在虚空中轻点一下,霎时,只出现在他视野余角的签到面板便弹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信息弹窗。
「岁忽忽而遒尽兮,恐余寿之弗将,遒,乃镇压之意,即便岁月磨损,寿命将尽,此地亦会永远牢固。」
「是否在天遒谷签到。」
「签到成功,已获得马符咒,正在为你牵引。」
白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算他前世的记忆磨损不清,但还是有一部出色的动画片伴随着他长大,而马符咒,在其中就代表着不老的奇迹。
之间一道白光从虚空中凭空出现,流光飞跃间便降落到白鸷捧起的手中中,化作了一个正六边形的石制符咒,上面刻画着紫色的马形象的纹路。
[名称:马符咒]
[介绍:传说在古老的东方古国,有着一条统治了世界九个世纪的恶龙,他夺取了十一只神奇动物的奇迹,让它们化作了自己的神通。
「高贵的马儿驱散一切外力。」]
“我记得马符咒的常驻效果是百病不侵,而主动触发,则是能够将我所受到的负面影响全都驱散,好像对其他人也行的样子。”
白鸷认真的想了想,他虽然还记得大概的剧情,但是年代太过于久远,让他想不起来马符咒的具体表现,只能大概的猜测一番。
若是他真的记得没错,夜叉一族背负的业障也算得上是负面影响,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自己可以为哥哥姐姐们驱散业障,让他们真正的活过来。
但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马儿带来的驱散之力,并不能帮他驱散他背负的业障,这是他生来便具备的,早已与他不分彼此的另一面。
正是因为业障的存在,或者说是业障追随的灵魂,他才能在失去了肉身供给营养后,灵魂还能持久的存在,为那之后安德雷婓斯替自己重塑肉身打下了基础。
但与自己的情况不同,其他夜叉背负的业障是因为他们灵魂外溢,以及受到外界影响,再加上他们常年处于杀戮之中,接触到的怨念,憎恨数不胜数。
种种原因加起来,才导致每个夜叉无一例外的染上了业障,个个英年早逝,死于非命。
而且还有一点很严重的事情他不曾对魈说出,帝君传来的传音中,还有一句话。
那就是让夜叉们远离魔神陨落的地方。
广为流传的魔神不死,实际上便是身陨的魔神心怀怨念,与地脉中广泛存在的地界力结合,形成业障。
而经过安德雷婓斯的研究,只要地脉不断绝,那么以地脉为基础塑造而成的魔神怨念,也绝对不会被消除,即便上百次的将它们治退,它们也会再次卷土重来。
这算是个公开的秘密,只在魔神层次传播。
所以即便是魔神战争将起,也有一部分的魔神不以为然,他们生性平和,不喜争斗,只想要庇护一方子民,画地为安。
至于安德雷婓斯是怎么研究魔神怨念的,作为目击者的白鸷只能用很残忍来形容,被其他魔神称呼为夜叉魔神的她,又怎么会是一位易与之辈。
最初的那些年月里,安德雷婓斯都是带着白鸷一路拼杀过去的,魔神来袭就打杀魔神,魔兽阻道就屠净魔兽,杀人放火,夺宝唬人,简直是无恶不作。
而在收养了一群夜叉之后,她便像是母性被唤醒了一样,开始收心养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养儿育女。
要不是白鸷的灵魂坚持不住,再也承受不住陈旧灵魂残渣的污染,他们一群人可能会安安分分的过完幸福的一生。
而不是为了白鸷一人的存活,大起杀戮,最后落得个业障缠身,药石无医的下场。
说到这点,白鸷就很后悔没再多清醒一天,没有多思考一天。
要是他早早猜到了安德雷婓斯要重塑他肉身的想法,他一定会阻挠她驱散一众兄弟的做法,而不是在他们失去存在的理由,纷纷自杀身亡后慌张出现。
可以说,白鸷的复活是吃着安德雷婓斯和一众夜叉的肉完成的,这也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最大的恐惧。
第179章
最是无用的发明
“怎么又想起了这些往事......”
白鸷垂着头,明亮的灯火也不能驱散他眼中的落寞,即便那些哥哥姐姐逝去多年,他也有了现在的生活,但他还是会时常想起,想起以往那些幸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