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云舒尘卿舟雪 本章:第148章

    越长歌俏生生地立在不远处,微笑道,“瞧瞧,这谁家的逆徒,等着俩师姐出门了,就在这儿光明正大地欺师灭祖呢。”

    “原来是越长老。”

    云舒尘一头长发散乱,双眸里的水雾还未褪去。听到这话,她将怒气压下,轻轻勾着唇角:

    “有些人别说欺师灭祖了,连牵牵师姐的手都能算过年,倒是有些可怜。”

    越长歌双手环着,飞了她一记白眼。她压低声音道:“说话这般刻薄的,想来是云长老了罢。”

    云舒尘佯装沉思,一指戳入脸颊:“嗯?这里几时还有姓云的长老?”

    “别装了。”越长歌轻啧一声:“你年轻时候可没有六百年后心肝黑。”

    暗处走出来一个影子,卿舟雪穿得整齐一些,看起来刚才已经理好了仪容。

    不知为何,云舒尘的呼吸微微一僵,看起来并不是很想让卿舟雪听到她们二人之间的谈话。

    越长歌留意到了她神色的变化。

    “这么大的事情,怎的一点都不告诉……”越长歌笑了笑,有意顿在此处。

    果然呢。卿舟雪还不知道这事,云舒尘遮遮掩掩的。这事态变得愈发好玩儿了。

    云舒尘忽地一把拥住卿舟雪,与她耳语道:“卿卿,我们回去。不要和这个坏女人打交道。”

    卿舟雪察觉到了她有一丝紧张。

    “没事。”

    她大抵也明白是因为什么,唇角微微翘了一下。很快又克制地放平。

    越长歌意味深长:“看来是有些年轻人的小秘密,藏着掖着,没有与长辈交代?”

    “……嗯。”云舒尘面上依旧寻常,她垂眸思索一番,自衣袖里掏出来了个玩意,冰冰凉凉的,塞入卿舟雪手心。

    卿舟雪看清了那物什的式样后,微微一愣,古旧的记忆袭上心头。

    这不是她十八岁雕给云舒尘的小莲花坠子么。此经多年,红绳已经褪色。

    而师尊那时候从未戴过。

    卿舟雪以为她看不上这等粗制滥造的小玩意,因此以后便没有再做这些首饰。

    这个……

    又是从何处寻来的?

    “自记事起就跟在体内,像法器一般。”云舒尘将卿舟雪的掌心合拢,故作不解:“卿卿,这是何物?”

    她试图把话头引开。

    云舒尘知道,卿舟雪见了这个,注意力一定会顺其自然地挪过去的。

    卿舟雪沉默片刻,抚上那无暇玉质,直至温热,感觉不到冷意,随后便撩起她颈后盘绕的青丝,将其系好。

    “戴着吧。”

    系完后,卿舟雪的手相当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旁,轻轻拍了拍,“不是说喜欢莲花么。”

    越长歌往后退了一小步,这卿卿我我的酸腐气息,实在是……让人瞧得眼珠子疼。

    “那日的东西是尘儿做的。”卿舟雪叹了口气,抬眸看向越长歌:“小孩子头一次学厨艺,上不得台面。但是她说特别喜欢越师叔,非得让我送过去。”

    “那可太孝顺了。”

    与此同时,云舒尘的神识内传来一道声音,像是寻着了什么乐子:小尘儿,这次让你岔开话题,下次呢?

    云舒尘半边脸埋在卿舟雪的头发里,闻言,眼底忽地多了丝恼意。

    不准告诉她。不准对外声张。如若让本座发现第三人知道此事——

    嗯?就怎样?越长歌嘲笑道:你还能揍得过我不成?

    那边冷哼一声:我虽不能,但她未必。

    越长歌呵笑:我的确打不过卿师侄。但打不过还不能跑?

    你家卿卿可不会下死手。

    云舒尘叹了口气:一报还一报,你我扯平了。就此了事。

    越长歌双眸微眯:本座觉得自己受到的伤害远大于你。不能了事。除非……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摁上了胃,这样一贴,就有些冒虚汗。

    云舒尘警觉道:除非什么?

    越长歌若有所思,听那群姑娘们说你,嗯——不若给本座去黄钟峰跳支小舞唱个小曲儿观赏一下。

    不可能。

    那简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云舒尘干脆利落一句话,越长歌啧了一声,两人就此谈崩。

    有人说岁数大了又没事干,反倒容易幼稚起来。

    为了输赢较劲许久,仿佛又回到了容不下屁大点事的年轻气性。云舒尘连夜正思索着法子,她想着越长歌日后倘若要风平浪静地过日子,做人便不至于如此决绝。

    可是越长歌不是一般的人物。

    之后事态闹大了,林掌门也莫名知晓了此事。

    越长老逗弄了失忆的云长老,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长老很快便设下一局害得越长老差点上吐下泻。又谁知越长老破罐子破摔,当夜便扯了个横幅飘在黄钟峰上……

    林掌门这些年也算见过不少风浪,这一次,面对着两位师叔的斗争,饶是她也陷入沉默。

    山上的罡风吹得那红布猎猎作响,飘扬起来,整个太初境都能清晰地瞧见。

    其上用潇洒的大字写着——

    恭迎云长老重归太初境。

    第221章

    “尘儿?”

    没动静。

    “师尊?”

    依旧没动静。

    万山重紫层云,晚霞秾丽多娆。可惜如此好景色,待在上头的二人皆无心观赏。

    一梦崖之顶。

    紫衣少女负手独立于此,望着黄钟峰那道飘起来的红绸,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她身前是晚霞的光,身后的无尽的影。落得一身孑然,满身孤傲。

    自从瞧见了那红绸飘扬在太初境上空后,自从足不出户一整日后,自从知道了她晚上说梦话早就……暴露得一干二净,卿舟雪耐着性子和她打了许久的配合——

    云舒尘便一直站在此处,没怎么动弹过。

    白衣女仙站在她身后,微微翘起了唇,然而面上的笑容尚未凝固时,云舒尘侧眸,眸光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那浅笑便收了下去。

    神色平整,面无表情,自带一股冷感。

    卿舟雪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望着远方的群山,她的眉梢甚至因为忍笑而微微蹙起,瞧着似在苦思冥想。

    云舒尘转回眼神,垂眸道:“想笑就笑。憋什么。”

    那人倒还真听话,一声轻笑便自唇缝中漏了出来。

    云舒尘属实被气到了,她还从没见过平日这亳不风趣的木头,笑得这么愉悦过。就像是情根已经……

    哦,的确是齐全了。

    不缺情根,但可能有点缺心眼。

    卿舟雪笑过后,宽慰她道:“知你想起来此事,许多老弟子都甚是欣喜。那红绸之下,许多人都在向鹤衣峰道贺。怎会取笑?”

    云舒尘不想说话。

    “当年你在战中身陨,”卿舟雪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顿了顿,“他们……我,都以为此即永别。如今鹤衣峰真正的峰主一朝归来,众望所归,大家都很高兴。”

    云舒尘的食指动了动,她抬起刚碰上去,然而另一双却紧紧握住了她。

    “这些年,我未尝不惶恐。”卿舟雪认真道:“怕寻不到你,又怕你认不得我。倘若再弄丢一次,我真不知去何处寻了。”

    云舒尘对上她的眼神。双眸依旧是漆黑清透的,有什么情绪……譬如一点担忧,九分庆幸在里头映得很清楚。

    卿儿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思虑往事的人。

    为何一下语气就低了许多?

    云舒尘似乎读懂了什么,她静静看了她半晌,挪回目光。

    曾经的事非要谈起,就如那把已经废弃的剑一般,锈迹血迹斑斑。她爱她,也曾怨过她,心疼过她,也有一些恨她。不过待到往事随风散去,跨过暮雪千山,如今再看,倒是并没有怀着往日的复杂……与她在一处,仍是很高兴。这样简简单单的高兴。

    眼下平安喜乐就好。云舒尘不欲让她再想起前尘那些惶恐,她思索片刻,开口将语调放得轻柔了一些。

    “怕我会走?”

    果不其然,卿舟雪点了点头。

    “怕也没用,自是要走的。我现在留在此处实在烦恼。”

    “只不过——”

    她侧过身子,眉眼微弯,轻嘲道:“怎能只有我一个人下山过苦日子,自然是要带上你的。”

    卿舟雪看似想要说什么,云舒尘朝她那边慢慢走了一步,鞋履叩得崖石一声轻响。

    她抬手抚住她的肩膀,仰起头,试图以气势弥补一下身高的差距。

    倘若能走,卿舟雪早就递了暂时的辞呈,再与她云游四海也是一件美事。

    可惜。

    “新一届问仙大会要举办了。”

    卿舟雪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还有两个徒弟,总不能让她们在鹤衣峰上自生自灭。”

    “……”

    云舒尘被噎了一口,她连忙拿出手掐指一算,下一届问仙大会还有五十年,倘若她随着卿舟雪留在峰上,岂不是还得忍过这五十年的尴尬。

    可能忍到那时候,都已经不尴尬了。

    习惯了。

    云舒尘抚着额头,顿时头疼起来。

    对于此事,她除了想到把那两个小倒霉蛋逐出师门以外,还没有想到更为温和妥帖的办法。

    两人就此事谈了一夜,最后卿舟雪决定将徒弟们也捎上。还能顺带将那两人的历练也一道解决了,一石二鸟。

    云舒尘嫌弃地嗯了一声。

    自从希音知道可以和师姐师尊一起出门以后,她兴奋得一蹦三尺高。麻利地收拾好了行李,甚至比云舒尘她们还要快一些。

    “你能想象吗!”希音使劲儿地晃着若谷,宛若一头饿了八百年瞧见血肉的狼崽子:“那个每天逼着人练剑,风雨无阻全年无休的女人竟然会让我们下山玩儿?我一定是在峰上憋疯了!”

    若谷抵住她:“你别嚷嚷了,小心师尊听到。到时候不带你去。”

    实际上她们的师尊虽然年岁过百,但是人依旧耳清目明,这点动静隔着百丈远,也听得很是清楚。

    云舒尘正将打开衣柜门,一件件清点着衣物,让卿舟雪收拾进纳戒,她听着希音的惊叹,忍不住道,“你平日在徒弟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就这样不错。”卿舟雪若有所思:“若是待她们太好,便会如你那时一般,懒得练剑,懒得修行,稍微一累,就能在我怀里撒娇半晌。”

    “……闭嘴。”

    云舒尘不由得想起“慈母多败女”这句古言,她心底悚然起来,身子也不经意稍微向旁边挪去。

    “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卿舟雪道:“我还是你瞧着长大的。”

    “这怎能一样。”云舒尘知她向来没什么廉耻感,因此只是叹息一声,懒得和她多费口舌。

    “师尊!”

    那窗子被人推开一角,一只猫被举了起来,塞在里头。希音好奇道:“师尊,小锦能带走吗?”

    “……”

    “不必。”云舒尘揉了揉眉心,先一步应道:“寄养到周长老那里。”

    希音一愣,“啊,师妹……哦不,师祖你也去历练吗?”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微不可闻地惊叹道:“师祖,你要和我们一起去问仙大会么。”

    云舒尘面无表情,拿指尖点了一下茶面,沾了滴水珠,翘着手指,冲窗外轻轻一弹。

    一滴茶水朝她射去。

    希音脑门被结结实实地弹了一下,她捂着额头呜咽一声,将猫咪抱下来,窗户立马合拢。

    “她好凶。”

    希音吸了一口小锦,弯着眉眼,边走边不知死活地笑道:“不过想起哈哈哈……那小娇气包就是太初境老一辈传说中那位风华绝代的云长老,我真的哈哈哈……明明是一个姓,师尊又对她那样好,我竟然都没怀疑过哈哈哈……”

    小锦趴在她怀里,似乎赞同地喵了一声。

    屋内。

    茶杯又裂了一道纹路。

    卿舟雪连忙将茶杯拿过来,搁在一旁,顺势瞥了一眼云舒尘的神色,不由得宽慰道:“别气了,明日我罚那孩子抄经去,不敬长辈。”

    云舒尘的手微微一顿,冷着脸继续盘算行李,“不必。我倒不至于和小孩置气。”

    过了许久。

    “……抄一百遍。”

    *

    午时,是身为掌门难得的闲暇时光。

    林寻真忙完一上午的事,每到此刻总是有些困乏。她便阖眸坐在掌门之位上,轻轻摸着那把无锋之剑。

    她不是剑修,却握住了这把权柄。当年虽在掌门师叔身边日夜观摩,但当真正一个人担起了这担子,始才知晓,这些事远比旁观辛苦。

    不过还好,她对于修行却远不如对执掌宗门热忱,人总是要做自己适合的事情,才不复人来一趟。如今形势,也无需她有至高修为。

    门派之中,卿师妹可作镇宗之利刃,震慑八方来犯。

    有她在,林寻真很是放心。

    可是今日却收到了卿舟雪的一道亲笔信。说是她想要带着徒儿和云师叔一道下山云游,这次可能去得久一些。

    林寻真叹了口气,估计游历是假。她昨日才与越长歌促膝长谈,好歹让这位祖宗撤下了那道横幅。

    果不其然,云师叔是受不了她的。

    她思忖一番,也好。

    近来太初境太平,卿舟雪将周边妖兽威胁扫荡得太干净了些,这样容易把宗门弟子养废。

    她去云游,正好又空出来一些历练任务。

    林掌门欣然允了此事,特回书一封。

    结果没过多久,她又收到了越长老的一封辞藻华丽的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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