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文理选修在授课方面内容不同，学校於开学前对高二的分班进行了微调。程颍和梁晅均选了理组留在原班，依然互为邻班同学。

    开学後第一次段考，程颍的考试成绩不尽理想。持着几张分数低於班平均的试卷，虽然她在课椅上维持同一姿势，内心却完全不若表面那般镇定。恰逢下课时段，周围嘈杂的交谈声更让她静不下来。还来不及整理好思绪，梁晅忽然出现在她座位旁。

    「颍，你有空吗？」

    程颍遽然回神，尴尬地折起试卷塞进ch0u屉。「怎麽了？」

    「没什麽，找你聊聊天。」他斜靠在她的课桌。「我过阵子打算报名美术术科补习，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你之後想读的科系需要，是吗？」她微微偏头。

    梁晅摘下眼镜，r0u了r0u左眼。「不一定用得上，但有备无患。」

    「你能传相关资讯给我吗？我考虑一下，也回家和家人谈谈。」

    「好啊。」他0了下长k口袋，想起他没拿手机过来。「我晚点传给你。」

    晚间，程颍坐在书桌前订正不及格的数学考卷。数个醒目的红se叉号、几乎全错的应用题，均导致她越计算越焦虑。一想到睡前还得把考卷拿给乔歆签名，她的情绪就更加低落，稍早晚餐期间也不敢提起术科补习的事情。

    一小时过去，多道题目依然一筹莫展，让她不自觉红了眼眶。那时，两下敲门声轻轻响起。程颍抹了抹眼周，离座前去应门。

    在房门外的是顾时殷，他手上拿着一只透明玻璃杯。近日气温尚暖，他只把冷饮稍微回温。

    「不小心弄多了，要喝吗？」

    程颍闻出那是她喜欢的燕麦n，低着头默默接过杯子。「谢谢。」

    「你在哭？」即便不甚明显，他仍听出她的声调带着鼻音。

    「没有。」她否认自己状态不好。

    顾时殷有所察觉，语气和缓地对她说：「没有的话，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她摇了摇头，不愿他目睹自己的脆弱。他没再b她承认，但向前跨了一步，一只手撑在门板上。

    「被谁欺负？」

    程颍纠结了好一会，才憋出没考好的科目名称。「数学、物理，还有英文。」

    顾时殷一下就明白了，「考差了？」

    「嗯」她终於抬头，表情带着几分委屈。

    「我能看看你的考卷吗？」

    「现在？」她的桌面乱成一团，答错的题目也还没订正好。

    「现在。」

    在程颍同意之後，他们走到她书桌前。顾时殷拿起桌上的考卷，快速扫过试题内容，大致了解了考试范围。她站在他身後，捧着杯子有些局促。

    「要休息了吗？」他回过头问她。

    「还没。」

    「那你先坐下来。」顾时殷把考卷放回桌面。「你答错的试题，我会告诉你出题重点，你试着重算一次。如果还是写不出来，我再列出详细步骤给你。」

    程颍没想到顾时殷会主动表示要教她，又忆起过往请他帮忙解题时他无奈的神态，忍不住浅浅g唇而笑。

    顾时殷感觉到她心情好转。「在笑什麽？」

    「没什麽。」她放下玻璃杯，坐上座椅，但留了一半以上的空位。「一起坐吗？」她拍拍椅垫空着的部分。

    「不用，我站着就好。」

    「我可能要订正很久——很久——」她刻意小声地用长音强调。

    他轻叹口气，「我多搬一张椅子过来。」不料他正yu转身，她却捏住他t恤一角。「真不一起坐？」她的声音软软的，却又有gu坚持。

    「为什麽要挤在一起？」

    被他这麽问，程颍想了想，笑答：「可能有点像原本不理自己的猫咪，某一天忽然窝到你腿上撒娇，於是你便贪心的想多00牠、抱抱牠。」

    顾时殷没多回什麽，配合的在她边上坐下。囿於座位不大，两人几乎挨着彼此。她见他拿过一支自动铅笔，以为他要开始讲解，却听他平静地说：「我不是猫咪，也不知道怎麽撒娇，不过你想0我或抱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