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相当、特别、非常生气。
连福禄都看得坐卧不宁,私底下悄悄问陈乔:“陈大人怎么了?”偏偏他还表现得一切正常,让陈乔无话可说。
每天是照常教陈乔的,奏折是一样批的,上朝前也是平时一般细细叮嘱的,但每天开玩笑的语气没了,听见陈乔喊他时也不再带着笑容回应。
原来赫连翊看见她睡得实在不像话的时候还会帮她盖被子呢。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退化到刚刚交换时候。
陈乔自知理亏,每天见到他的时候都眯着眼冲赫连翊笑,尾巴都快要摇成螺旋桨了,赫连翊还是冷若冰霜。
整天对着一张硬邦邦紧绷的脸,她也很无奈。
难搞哦。
就像现在一样。
“我朝建立七十年,传到朕手上是有度,更加献策平灾,黔首得安,实为社稷股肱之臣。
今特擢升为正二品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右仆射。
”此言一出,朝堂上如同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巨浪!一连破例官升三级,是极为罕有之殊荣,顾启南乐得见牙不见眼,心里已经盘算着要在京城最好的酒楼摆上几桌上好的席面招待宾客。
陈乔却未曾看向他,只双手抓着两侧活灵活现的龙头,死死盯着安德海。
赫连翊的语音犹在耳边回荡:“安德海此人肚量极小,尤其最见不得位高权重的年轻人。
”“你且等着,他一定会失态的。
”安德海面色如常,甚至还微微带着笑意和一旁的官员攀谈着,看似一切都很正常。
陈乔有些失望,抿了抿唇。
却见说时迟那时快,安德海侧头对着顾启南露出了一个阴诡的笑,仿佛背后有毒蛇的嘶声。
他的表情变化得如此之快,霎时间连他对面的官员都未曾发觉,顾启南更加浑然不觉。
不过好在,陈乔看见了。
她欣慰地笑了,向后靠在冰冷的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