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蜷缩在实验室冰冷的金属椅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玻璃柜里的基因检测报告在紫外线灯下发着幽蓝的光，封面上"林夏&顾念慈"几个烫金大字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她自以为是的人生。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太平间的来电。消毒水的气味顺着记忆漫上来，她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顾念慈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冲进急诊室，把染血的身份证拍在柜台上："我要给林夏输血！"

    "林小姐，令堂的遗l需要续费。"管理员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逾期的话"

    "我明天就来。"林夏挂断电话时，发现指甲已经掐进掌心。窗外惊雷炸响，雨水顺着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渗进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和三年前顾念慈被拖走时留下的血痕一模一样。

    检测报告的封皮发出细微的撕裂声。林夏盯着"9999亲子关系"的结论，突然想起顾念慈锁骨处的蝴蝶胎记，和母亲墓碑上的鸢尾花纹章如出一辙。

    "哐当"一声，试管架被撞翻在地。林夏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低温冰柜，玻璃柜门映出她扭曲的面容。冰柜里躺着标号"gx2003"的样本袋，泛黄的标签上写着"顾念慈脐带血"。

    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林夏点开的瞬间，听见自已剧烈的心跳声——画面里，顾念慈被铁链锁在地下室，墙上挂着她母亲的照片，照片右下角写着"二十年祭"。

    "夏夏，你终于看到了。"顾念慈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二十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父亲和我父亲联手策划的。"

    林夏看着视频里顾念慈手腕上的电子镣铐，突然想起她们。

    父亲扣动扳机的瞬间，林夏侧身滚向落地窗。子弹擦过她的耳际，击碎了墙上母亲的照片。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听见父亲说："顾念慈那个贱人，就该和她母亲一样死在火里。"

    林夏撞破窗户的刹那，想起顾念慈曾说要带她去冰岛看极光。失重的瞬间，她看见顾念慈站在楼下，白色婚纱被雨水浸透，像极了她们第一次接吻时她穿的那条睡裙。

    "夏夏！"顾念慈的尖叫被救护车的鸣笛淹没。林夏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顾念慈颈间的珍珠项链，和母亲坠子上的血玉碎片严丝合缝。

    重症监护室的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林夏睁开眼时，顾念慈正趴在床边，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换成了血玉戒指——和她母亲的遗物一模一样。

    "你醒了。"顾念慈的指尖在她掌心画圈，这个动作曾让林夏在无数个深夜湿了枕头，"基因检测报告是假的，是我让人伪造的。"

    林夏盯着天花板上的应急灯，突然想起三年前顾念慈说要和她私奔那晚，也是这样的灯光映在她泪眼里。

    "为什么？"林夏听见自已沙哑的声音。

    顾念慈从婚纱暗袋里掏出微型u盘，金属外壳上刻着"gx2003"。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上弹出一段监控录像——二十年前的车祸现场，她父亲和顾念慈父亲在雨中击掌，后备箱里躺着浑身是血的母亲。

    "夏夏，我们的dna报告是真的。"顾念慈的眼泪滴在键盘上，"但不是父女，是"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林深举着染血的珍珠耳钉闯进来，身后跟着端着香槟杯的保镖。顾念慈突然把u盘吞进嘴里，血玉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把u盘吐出来！"林深掐住顾念慈的脖子，将她的头按在床栏上。林夏看见顾念慈藏在背后的手慢慢张开，掌心里躺着半片带血的珍珠耳钉——和冰柜里脐带血标签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林深，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顾念慈突然笑起来，鲜血从她嘴角渗出，"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林氏彻底完蛋。"

    林夏看着顾念慈被保镖拖走的身影，突然想起她们第一次接吻时，顾念慈咬破她嘴唇的触感。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缴费通知，附加消息里写着："顾念慈女士已为您续费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