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陛下拍拍手,召集几个要去夏家观光的小朋友,宣导注意事项。
「介绍一下,这里是夏家的私人土地。」他指着一片树林,深不可测杳无人烟,也没有守卫,就像荒废的树林。
「我们可以直接走进去?」尧季不敢置信。
阿弃陛下微笑:「不行。」说的理所当然,「所以我们要快点,也要安静点。」
「等等我会带你们从地下室走。」阿弃陛下表示那是他最熟悉的道路。这里的地下室被夏家当成wuhui不堪的地方,平时不会靠近,所以他们能放心走。不过总会有意外,巡守的守卫走来要是看到他们,阿弃陛下就会有小把柄握在夏家手中。
「要是被他们抓住弱点,我会生气。」阿弃陛下承认自己的脾气在对待自己不在乎的人时特别暴躁。
「……走吧。」奈何的脸se铁青一片,自从踏进夏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就连h泉一直抓着他的手一路不放也没有计较。
「接着会去到他们的宝库。」
「他们有这种东西?」尧季皱眉头,人间不是应该把所有东西都代换成纸币储存在叫做银行的地方吗?
「是的。」阿弃陛下点头,「夏家有签订过协议,他们的土地范围内都是他们自己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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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无法可管,在他们的土地内就是他们的天下。
「意思是被抓到的话你们是夏法伺候。」简称私刑。而且对象只限不是王的几个人。
「夏法会怎麽样?」尧季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害怕的要si。
「他们开心怎麽玩,就怎麽玩。」奈何脸se苍白开口,「反正最後不会si。」
「只是会生不如si。」阿弃陛下接下奈何的话,心有戚戚焉,两人对看一眼,什麽话都没有说。
阿弃陛下带头往林中走,y暗无光的林子,却像是在走自家厨房,熟门熟路。
「你今天不用回家吗?」h泉问,没有忘记阿弃陛下曾经说过家中还有珍宝。
阿弃陛下露出困扰的微笑,「这也没办法。」为了带他们进去夏家王g0ng,只好牺牲自己与家中宝物的相处时间。
「没问题,明天我会把整天的时间都还给他。」阿弃陛下直言不讳,说出明天准备翘班的计画。
奈何不予置评,人间地界的王都喜欢翘班,似乎也不怎麽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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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小路走了半个小时,弯弯绕绕,奈何眉头深锁,下意识的把两gu孩子挡在自己背後,而阿弃陛下的纤细背影始终在他们眼前,脚步平稳一致,安静无声。
「到了。」阿弃陛下终於停下脚步。
眼前一片黑茫茫的,尧季看不出什麽,奈何却知道那是一扇门。
阿弃陛下蹲下身子,直接0上了金属把手。一把拉开了门。
扑鼻而来的是一gu血腥味,还有y冷气息。阿弃陛下面不改se,微笑欢迎,「欢迎光临夏家。」
h泉注意到自己抓住的手几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
出乎奈何意料之外,眼前的帝王身手矫健,自口袋内掏了绳子出来,往旁边一绑,就是个能下的楼梯。
「来吧。」阿弃陛下在最底张手,等着尧季下去,「h泉需要吗?」帝王亲自当垫背的服务,一生可能就这麽一次。
h泉摇头,他虽然放弃了帝王当成垫背的服务,不过身边有个奈何会抱他下去。
「你真的没关系吗?」h泉有点担心,奈何这一路过来都跟平常不一样,安静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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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奈何回应,弯腰负起h泉,拉着绳子往下滑去。
那些血腥气味几乎要他窒息。
这是座地牢。
阿弃陛下等到所有人都下来了,一拉收了绳子,而上面那扇门乓的一声盖上。
「走吧。」熟练的点起冷烟火,阿弃陛下手上多了道给所有人引路的光,「这里可以通往夏家偏房。」
似乎有水流的声音,滴滴答答。h泉侧耳倾听,感觉奈何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似乎正在害怕什麽。
「别担心。」h泉小声安慰他,「我不会不见。」
「嗯。」奈何低应了声。
走着几步,阿弃陛下的脚步突然停下,同时奈何身子一僵。
「有哭声。」h泉说,扯着奈何衣袖,以免有人一听见囝仔哭就想冲出去,「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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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h泉说,奈何也听见了,是哭声,很多很多的哭声。
「……这是当然的。」走在前头的阿弃陛下嗓音清浅,侧过身子让後面的几个人都能看清楚前面。
尧季倒x1了一口气。
只有h泉看不见,不过耳边传来了阵阵哭声,哭的他心里发寒,「奈何、那里,有什麽?」h泉只好求助旁边的奈何。光听哭声,他会以为前面有一堆孩子正在哭号。
奈何看了h泉一眼,似乎是犹豫了才回答,「一张椅子。」
只有一张椅子。但奈何和尧季里的眼里可不只有这样。
无数的屍t烂r0u堆叠,有些是婴儿、有些是幼童,有些是青年。扭曲的肢t用不同的方式分割开,有的扭断、有的砍断,还有些烧灼过的痕迹。
很痛、非常痛。奈何拳头握紧,要自己不去为了这些孩子哭。
「椅子……?」h泉很茫然,「明明就有很多孩子哭……」怎麽可能只有一张椅子?
「这里是夏家的摇篮。」阿契温声回答,看不见奈何他们眼中的屍骨成山,但阿契有感知到有冰凉小手正抓着k管,都是素昧平生的兄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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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
「……夏家,有个传统。」奈何开口,抱下爬上肩颈的孩子,这里的孩子鬼路上的不同,没有恶意,只是想要点温暖。
「以九作为一个循环,第九代的长子,必须si。」
阿弃陛下点头,「九代无道、弃子成王。他们相信第九代的孩子会逆夏道而称王,将他们抓在手心千百年的王家宝座夺去,所以必须si。」
神经病,h泉只想这麽说。
「每个九代长子都是在这里si的。」奈何说,一张小木椅子不知道换过几把,「这里因为地域关系,魂魄走不了,就只能待在这里。」
这就是夏家心狠,连si也不得好si。
他抚0孩子破碎的头颅,发现所有孩子目光转向地牢某处。
它们有脑袋的就转脑袋,有手的就用手指,有脚就走、有眼就看。它们支离破碎的想指出什麽东西要来者看。
「……奈何。」h泉突然开口,「有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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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细小的声音。
奈何也听见了,「在哪?」他直接看向旁边的婴孩脑袋。
无数只手同时举起,对着某个方向。
他在这里很不舒服,有种晕眩感,没来由的,对这个地方感到害怕。
奈何咬咬牙,往那个方向踏出一步,却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没用了。
「奈何。」h泉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往他身旁一靠,「没事吗?」
哭声越来越大了。
奈何摇摇头。
「你也是在这里si过的吧?」走上前的阿契轻描淡写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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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答,奈何重新站稳,跟着孩子们指的方向去。
在一处角落,一个孩子被绑在里头,头下脚上悬在梁上。
坠入地狱的标准姿势。
孩子低声啜泣,张着被拔光牙齿的嘴,想呼x1,鼻腔内却是血块淤积,眼珠子少了一颗,落在地面混浊。
奈何心一滞,冲上前,抱下孩子,然後随即明白,没救了。
「……啊……」孩子看起来四、五岁,转动脑袋,茫然无措。
奈何挽起衣袖,搂住孩子,「在这里。」他低声说,用尽一身温度去暖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我是你阿兄啊……」他抱着冰冷的孩子说着话。
「……啊、啊……」孩子发出几个音节,枯槁的发丝连接稀烂的头皮,「阿兄……」他有点想缩起,看的出来,一点都不习惯滚烫的活人怀抱。
「对、我是你阿兄。」奈何恨不得再早点来,说不定,可以救回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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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似乎是感应到了什麽,孩子转向後方的阿弃陛下,後者温柔微笑,纵使知道不该,还是想给无依囝仔一点温柔,阿弃陛下一个如水帝王,也只有满身温柔可以无条件奉送。
奈何跟着往後看去,愣了愣,「你……」
「我也是喔。」阿弃陛下笑着,看着孩子也觉得心好痛,「有幸存活下来的。」
几个人都愣了,谁也看不出来,原来这个美人也曾经在这种地方活过……应该说,在这种地方存在过。
听到活着,孩子本来气息奄奄,现在却吱哇着想爬去,也想跟着一起活着。
但是没救了。
奈何抓住孩子,抱回怀里,「来、囝仔,来。」他说,「伊还是活人,来咱这里。」
他一下一下,0着孩子外露的头骨。
「咱系奈何桥的守桥人,你来,咱抱着你去投胎,忘却今生,来世,咱做你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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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小声承诺,他现在什麽都做不到,但也许,不负责任的寄望到来世可以。
孩子安分下来,身旁已si的囝仔不像将si的孩子那样听见活着就躁动,它们安安静静待着,彼此之间曾经有过血缘,虽然血缘牵成的亲缘遥远,而今也生si两隔,但就是有种熟悉。
h泉远远的听,想起还在四方街时九传说过的话。
你甘知奈何为何总是挽起衣袖?
——是为着抱囝仔过h泉。
「你叫什麽名?」低声问,就奈何所知,夏家弃子的名,多半不是什麽好名。
那孩子张了张嘴,「……夏亡……」
注定要si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