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阿弃陛下收起笑容摇摇头。就连名字也咒着自己si,这样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
「没关系。」奈何满眼心疼,「阿兄把名字借给你。」他说,以指代笔,在孩子手心描摩自己的名字,「以後出门在外,就说自己是春秋,夏尽冬藏,春秋就是你的名字。」奈何小声说着,珍而重之的将名字写在掌心,一遍一遍念着对他们来说最珍贵的名字。
你原本的名字真是烂透了,夏尽冬藏,春秋就当你的名字吧……不许反驳啊!
每个囝仔生来都该有的名字,他们却最想丢掉,每当旁人念起名字,就觉得自己是该si的那个。
有了新名字,奈何怀中的小春秋放松下来,倚到奈何怀中。昏昏yu睡,似乎很久没有睡好觉。
「别迷路啦。」像要哄着孩子入眠,奈何轻轻摇晃手里的小春秋,不唱一暝大一寸。因为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下一个天明。
「等阿兄,去渡你。」奈何轻声承诺。
「阿……兄啊……」小春秋在与自己同名的兄长怀中,特别安稳。
「一路走好。」奈何低下头,额头与囝仔相抵。
一口气出,而下一口再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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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去的孩子被奈何小心的放回地面,睡姿安详,有旁边的阿兄为其引路,就算这里因为地域关系出不去,奈何也会想办法让阎王注意到这片b化外之地还要更化外的地方。
「你怎麽回事?」奈何站起身,回头去看那个刚刚才表态自己是夏家人的阿弃陛下。
说到底,还是一个夏家人登上了王位。怎麽想都不开心。
既然知道了夏家会g出这种事,为什麽还是让孩子si去的事情发生了?
阿弃陛下明显看得出奈何在气什麽,微微低头。
「奈何……我的确是这里出来的孩子。」阿弃陛下轻声说,「我也知道这边会有孩子si去,但是我并没有权限可以管理到夏家里头。」阿弃陛下承认,「你知道吧,夏家是天生的帝王命,能这麽做而不遭天谴,就因为他们的命。」
有时候,命可以抵过一切。
「我是有幸得以存活的那个。」阿弃陛下说,「我无姓,其实在再之前,我被称作夏弃。」
夏家的弃子。
奈何皱了眉头,果真,夏家弃子的名字没有一个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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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己无姓,就是因为不再把这里当成家。
「无论如何,无家总b无命好。」阿弃陛下的嗓音带着点笑意,是苦笑。也有点如释重负,要是当初没有从这个地方活着出去,现在的人世,会是什麽模样?
「……对了。」阿弃陛下突然抬起头,「红线抹嘴?」没头没尾的,阿弃陛下说。
「……不泄天机。」自然而然,奈何接了下去,注意到阿弃陛下漂亮的脸上,秀丽的面容有淡淡的疤,是缝痕,显示出这个人也是被缝过七窍的孩子。
「红线、七窍、七天。」
「……红线,七窍,三天。」奈何y沉着一张脸回应。
「太好了。」一点都没有太好了。阿弃陛下微笑,看起来很高兴,「奈何,你果然是在这里si过的孩子。」
奈何满脸不开心,就是这样,他才说夏姓是一群垃圾,「叫你不要跟着姓,你偏不听。」他对着身旁的h泉说,後者继续抓着他的手抓的很开心,反正奈何也甩不掉。
「我只是想跟你一样。」
「那你还是改名j1ao秋吧。」奈何附在h泉耳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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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h泉扮了个鬼脸,「h泉是你给的,我不改。」
真是笨蛋。
奈何翻了个白眼,反正h泉看不见。
阿弃陛下重新带队,把旁边瑟瑟发抖的尧季抓回队伍内。
「季,怕吗?」阿弃陛下柔声问,後者点点头。
「跟在街上看见的,怎麽样?」继续问,奈何看得出来阿弃陛下除了口头温柔,眼底只有冷光。
尧季继续摇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第一次看见这样子si的到处都是的孩子,吓的不轻。
「世界上没有无条件的关ai。」阿弃陛下微笑,「但有有条件的ai。」
而这边si的一乾二净的,连谈条件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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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以为大家都过得很好。h泉的嗓音又再耳边响起。
「走了。」奈何脸se更不舒服了。阿弃陛下点了头,尧季走在阿弃背後,奈何跟h泉殿後。阿弃陛下兴致b0b0说着当初还在这里时的故事。
譬如说,si狗放水流、si猫挂树头。
「奈何,你知道si婴怎麽办吗?」
守桥人面se不善,「si婴丢竹篓。」
正确答案,阿弃陛下看奈何虽然不耐烦,但还是会回答他的问题,更喜欢打探奈何的耐x。
要不是在h泉身边已经训练好自己只有三秒钟的耐心,光是阿弃陛下这样频频戳到奈何底线,早就被猫一拳。
「奈何,你果然是在这里si过的人。」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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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阿弃陛下在一扇门前面停了下来,四周逐渐有了灯光,看出来是有人在活动,但是空气里面没有一丝热度。
也就是说,这里平时不会有人进出。
「这里,只有巡守的人会经过。」阿弃陛下微笑,要奈何站左边、尧季跟着自己站在右边,「我们来的时间刚刚好。」
「奈何,有脚步声。」h泉小声提醒,光线对瞎子来说可有可无,他什麽都看不见,但是听得很清楚。
奈何点点头,有点明白了阿弃陛下要他们做什麽。
「我数到三。」阿弃陛下双手负在身後,安然自得,眼角还带着笑意。
「三!」连一二的时间都没有,阿弃陛下直接喊出三,然後身手敏捷扑出去。
喀嚓。清脆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室。
阿弃陛下用温柔的笑容把守卫的手脚拗断了。像是在扭断什麽树枝或是小玩具,眨眼间就让一个成年男x失去活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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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了下巴,守卫无法说话,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惊恐,莫非眼前这个,就是所谓的蛇蠍美人?
奈何在另一边看着与脸上温柔笑容有所出入的阿弃陛下,突然觉得自己只是让人昏倒是不是真的很温柔?
……一个人真的有办法这样子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将另一个人全部折断吗?不觉得痛吗?
「你……」
「奈何真的很温柔。」阿弃陛下微笑说道,「这里的守卫都有经过训练,被打晕了很快就会爬起来……」说着走过来,将奈何手底的守卫手脚一下一下全都拗了。
「再说了,因为自己大意失去意识而无法通报,或是因为入侵者太强而无法抵抗并且通报。」阿弃陛下温声说道,「哪一个罚的b较多呢?」
奈何愣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夏家不容许失败。」阿弃陛下蹲下身子,捏住还没昏去的守卫脖颈,几秒钟之後,守卫脑袋一歪没了意识。
「因为大意而失败,是si刑论罪。而因抗敌不力而失败,只是水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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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季和奈何突然分不清楚什麽才是狠心、什麽才是温柔。
「你们都是温柔的孩子。」阿弃陛下笑出声来,从守卫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到奈何手中。
「不过有时候就是要心很才能在世界上活下来。」阿弃陛下说,间接承认了为了活下来,当初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坏事,现在依旧同样。
反正他是王,可以站在最高的地方黑心黑肝做自己想做的事。
「来,钥匙拿着。」阿弃陛下微笑告诉他,「我应该没有办法再跟你们走下去了。」
「什麽?」奈何一愣,就看见阿弃陛下的手握了又放,掉下几根沾血银针。
「h泉……?」h泉没听到吗?
奈何没有回头,知道自己的手还是被h泉牢牢握紧,h泉在他掌心写字。
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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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弃陛下有礼貌的打招呼。安然自得的转过身子去看後方出现的不速之客。
黑衣人手上刀刃架着满脸惊恐的尧季,沉默以对。
「把那个盲眼的孩子放开。」阿弃陛下说,闲聊似的语气。好看的眼眸眯起。
奈何听见自己身後传来几声声响,然後h泉又握了握他的手。
奈何不敢妄动,但是表情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因为五感烂的差不多,所以他一向习惯将自己武装成完好无缺的人,才不会让人看轻自己。
只可惜这些障眼法在阎王的眼中一点用都没有,一看到他,马上满脸怜惜看着他,「我可怜的宝贝奈何,居然看不见我吗?」
鬼才想要看见那张脸。
「做的好。」阿弃陛下轻声笑笑,称赞一个孩子不遗余力。小朋友做对了就是要给称赞,这样小朋友才会更加努力,「回去之後带你去吃饭。」
……奈何有种错觉,自己可能不是面对生si交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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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谈什麽条件呢?」阿弃陛下开口,不过想也知道前面的黑衣人不会开口。
阿弃陛下耸肩,「不说也没关系……奈何。」陛下出口唤道。
奈何应了声,拳头握紧,随时都想冲上前去把那个还在发抖的天界小公主救下来。
「请你们继续前进吧。」阿弃陛下说,「宝库应该就在直走右转的尽头……奈何,你应该记得的?」
嗯?
「我会把季完整的带回去喔。」阿弃陛下说,「夏家跟当初你在的时候已经相差很多了,现在的夏家,只是苟延残喘,你不用太害怕。」
奈何沉默了,发现果然帝王都有自己杰出的地方,阎王一眼看穿他的缺陷,人皇一眼看穿他在害怕的东西。
「相信我吧。」阿弃陛下说,「人在做,岁在看。天帝的孩子在这里,怎麽样也不会让季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