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穆宛沁疲累的滑进被窝,把被单拉到下巴望着天花板,期望今晚不会再被那个病态式的恶梦所侵扰,期待她能好好睡上三个小时,也也许可以四个小时,乐观一点说不定可以一觉到天亮。
原本是平凡nv大学生的她,在九个月前,刚满十九岁的她,平凡的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
不是恋ai,不是进入职场,不是从单身变成已婚,更不是从学生变成上班族,她的变化b这些都来的巨大。
因为,她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紫灵。紫灵的身份,让她拥有水灵之气,能够以水灵封印妖魔鬼怪,斩妖除魔。
而这个身份,还有一个最让她困扰的能力,就是倾听鬼魂意念,她却从不知道,她能够进入别人的梦境,或是透过别人的双眼去看别人眼前的一切,这种感觉,就像是。。。
她附在别人身上一样。附身?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穆宛沁心里一惊,接着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告诉自己要甩开那荒谬的想法。
她相信有心电感应、先知预言或是心灵传动这种东西,尤其自从九个月前她从凡人到拥有水灵之力,并且开始斩妖除魔之後,她就相信在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很可能发生的。
但是要她相信她会附身,这让她。。很不能接受。毕竟,附在别人身上和倾听鬼魂意念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附身,总让她感觉是更深层的侵犯他人一般,禁忌而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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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从不会昏倒的她,九个月前开始动不动就昏倒,虽然杨子胤总是安慰她,告诉她那是因为si者的意念本身就带着侵略x,凡人t质的她自然无法招架,她还是希望她的内心能够变的坚强而不会再被那些意念所击倒;九个月後,昏倒迹象终於开始好转,她却开始作恶梦,然後失眠。
只有失眠者才会知道夜晚有多漫长,分分秒秒过的有多慢,自己的一分钟好像是别人的一小时一样漫长。怎麽样也等不到天亮。
穆宛沁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不久前她找西洋歌曲琴谱时无意中发现的音乐:因为我感觉像个不眠症患者
&为什麽我厌倦数羊
&明明就已经累到不行应该要睡着的穆宛沁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长气。
她为了对付这个折磨,这两个星期来,差不多什麽方法都试过了,点薰香、洗舒眠沐浴jg、运动到累倒、安眠药、听水晶音乐。就是全然无效。
不管是什麽方法,只要有人说有用她就试,却偏偏在她入睡了以後,那场梦靥便会在固定时间前来探访她,然後她就再也无法入睡,再演变到最後,她乾脆让自己又累又困,心想说不定累过头、困过头,恶梦就不会找上她,却偏偏时间一到,恶梦又准时来报到。
好吧!
再後来,她乾脆不睡,她就不信在她意识清醒的状态下,那恶梦还能袭击她;如果可以,那就代表这恶梦一定不是普通人的恶梦。
果不其然,恶梦似乎真的不是普通人的恶梦,因为等到她发现的时後,她已经在梦境里了,她的颈部依然受着痛彻心扉的分离之痛,她依然看着自己的手画着凶案现场,听着自己从一数到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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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这样首身分离的命案应该会深受媒t青睐,她并没有看到有任何有类似的新闻出现在报章杂志上,所以她认为那只是一个人的幻想或是恶梦,只是到底是谁,将这样的幻想或恶梦殖入她的意识里?
凌筱璿帮她找了个心理医生,让她到最後不得已的话可以去找心理医生谈谈,说不定可以解决她失眠的问题。不过穆宛沁一点也不想,她一点都不觉的她的心理有问题,所以这个方法她直接略过不用。
穆宛沁又转头看了眼床头柜前的闹钟,十二点二十一。
那场梦靥总是在一点十三分降临,不管如何,她决定今晚一定得让自己睡点觉,不管在恶梦之前还是之後。
穆宛沁闭上眼睛,想像春天和风轻柔的拂在脸上,她正坐在柔软、被太yan晒得暖哄哄的沙滩上,yan光温暖却不炎热的照耀着她,海浪声一波一波,混着轻语扬入她的耳中…
穆宛沁终於开始昏昏沉沉,睡意无声无息的垄罩着她,穆宛沁的呼x1渐渐平缓,沉沉睡去。
夜风透过落地窗吹拂过浅紫se纱幔,扬起一阵波浪。屋内一片黑暗,只有窗边的立灯映照着室内摆设和躺在床上人儿的轮廓。
穆宛沁侧卧着身子,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的起伏着。如扇的睫毛在眼窝处抹成羽毛般的黑影,让人忍不住想去抚触。
一个透se灵t凭空出现,在审视了穆宛沁的睡容之後,为她将毛毯盖至下巴处,便又消失在夜se里。
原本安详的面容却在灵t消失之後突然苍白了起来,穆宛沁浑身发抖,表情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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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原本断断续续的穆宛沁突然感到一阵窒息,撕裂的痛楚自她的後颈传来,肌肤与肌r0u被外力介入分离的痛楚,撕心裂肺。
又来了!
梦里的她知道,恶梦最终还是上门来找她了!
梦里的她想si,马上si去,如果不能马上si去,至少让她陷入昏迷也好,只要她不用再感受这种巨大的痛苦,这种每被割一下就有强大电流贯穿四肢与全身,撞击她的心脏让她的呼x1突然中止的痛苦,却又在下一个四分之一秒让自己知道她还活着的坏消息。
她的十只指甲张开,因为後颈传来的撕裂,每传来一下,她的十只手指便会反sx的刨在桌上,指甲因为用力而断裂,血自指尖流了出来,但指甲与指r0u分离的痛还是b不上後颈传来的那阵痛楚,那自後颈传来的痛楚让她已经忽略了指甲的痛,依旧不断努力刨着桌面,彷佛这样就可以释放她的痛苦。
却徒劳无功。
在她身後的刽子手并没有马上结束她的痛苦,而是很享受的跟着房间里流淌的安魂曲哼着,手上的刀子一寸一寸的割进她的後颈,每割一下就休息一下,调整角度的再继续下一刀。
华丽咏叹唱腔的nv声音乐曳泄在充满血腥味的空间,刽子手平缓的呼x1与她因为痛楚而浓浊的呼x1交叠着,悚然心惊。
刽子手拿着刀子缓慢而仔细的割着,嘴里跟着我心沸腾着怒火的nv声哼着,只是刽子手的音调中听不出愤怒,只有满足与喜乐。
她真得真得很想马上si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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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突然间,穆宛沁就低头望着手上的画纸,纸上画着一个nv孩的头被压在桌上,而一个男人正用锯子割开nv孩头的图画。
--黑暗而且血腥。
接着她看到她的手拿着画笔;不,拿着画笔的手看起来更小,更稚neng,更苍白。这只手,用手上的画笔涂满了男人的头发,深而浓密。
男人的侧面却被简单的线条取代。
然後她的视线离开了那张画,转而向一个裂缝看出,就是这道裂缝让她手上的画看来狭长,只占了整张画纸中间的四分之一宽。
穆宛沁突然感觉她在另一个人的身t里,又或者她的身t里多了一个人,而她,正透过这个人的眼睛去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不只可以透过这个人的眼睛去看眼前的一切,她还能读到别的想法,有那nv孩子想发出尖叫,却因为嘴巴被胶带贴住而无法发出的呜咽声,还有别的。
…九、十、十一…
每多数一下,拿着画笔的手就在nv孩子颈子上多画一道伤口,直到第十三道伤口,画笔不再绕在纸上,nv孩的头也终於与她的颈子分离,彻底断气。
而穆宛沁,只是就着裂缝看出去,望着nv孩的血不断自颈间喷涌而出,红se血ye漫延往下,染红了她的上衣,在的上衣变成一片火红之後,自颈间涌出的血ye又不满足的兵分几路,沿着nv孩的手肘落在地上,或是沿着桌子的边缘滴答、滴答的落在洁白的石英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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刽子手却在此时将nv孩已经离开身t的头面向穆宛沁这个方向摆着,小心仔细的算准角度与距离,让nv孩的头与颈子的接缝合在一起。
穆宛沁甚至还听到刽子手一边算角度,一边吹口哨的声音。
穆宛沁突然觉得心里涌入一gu强烈的,想要将那裂缝拉开,跨过那道鸿g0u,踩过地板,摇摇nv孩的身t,或许将nv孩的头黏回去,nv孩便会复活也不一定。
穆宛沁恍神了一会,在知道自己刚刚想到什麽时,她惊讶的倒ch0u一口冷气。然後她就看到nv孩睁着肿胀恐怖的双眼,黑se的眼珠旁边围绕着血丝的凝望着她,眼底有着不甘与恨意。
眼睛是灵魂之窗,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这麽说。
而穆宛沁从那双眼睛,看到nv孩的灵魂正受着被凌nve的痛,被折磨的苦,那nv孩的双眼问着穆宛沁,她作了什麽要受此下场?
穆宛沁想逃,她t内的另一个声音却不准她走,反而b着她定定望入那nv孩的双眼,品嚐nv孩的恐惧与si前的痛苦不堪。
好疯狂。
这个梦好疯狂。让我离开,让我离开!穆宛沁不断在心里喊着,让我离开,我不属於这里!
--可是,你属於我。她听到一个低沉瘖哑的笑声这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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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宛沁蓦然惊醒过来,她害怕失措的快速浏览着周遭,直到确定她的确是在她的房里,她才大大的喘了口气。她闭上眼,甚至能够感觉到快速的心跳正不断输送血ye到她的全身,心悸让她忍不住用双手抚着额头埋进屈起的双腿膝盖之中。
早晨的第一道yan光,斜穿过穆宛沁右手边的窗户洒进来,稀薄并且珍贵。
因为刚刚那场梦境惊出一身冷汗的她,即使在梦境已经渐渐离去的当下,即使已经与这个梦境相处了两周,即始对梦境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都已逐渐熟悉,她依然感到心有余悸。
一件睡袍轻柔的披在穆宛沁的身上,她转过头去,一个将头发挽起,美丽温琬的日本nv子正担忧的望着她。
与一般nv子不同的是,日本nv子身上带着一层一层,如涟漪般的光芒,宛如天使。不过她不是天使,而是来自日本的付丧神,穆宛沁唤她铃彦姬。
「又作恶梦了?」铃彦姬问。
「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穆宛沁说,声音听起来却有点飘渺。
「紫灵小姐又作恶梦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另一边扬起,x1引了穆宛沁与铃彦姬两人同时的目光。
是稍早替她将毛毯盖好的剑灵,白拂。穆宛沁望着突然出现的白拂,脑子有一秒钟的空白,不能明白一向守在杨子胤,t大历史系主任,也是神秘的千年剑仙身边的小拂怎麽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一秒钟之後,她才终於想起来,杨子胤闭关去了,而白拂是被他留下照护她的。
「对,这一回小姐还发出呓语。」铃彦姬抢在穆宛沁前面说。白拂双眸睁大的看着穆宛沁。穆宛沁摇了摇头「只是普通恶梦而已,我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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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还要半个月才能出关呢。」像是没听到穆宛沁回答的白拂偏过头若有所思「可是紫灵小姐已经作了半个多月的恶梦了。也许我应该请他提早出关--」
「小拂,我没事。」穆宛沁急急打断白拂「我真的没事,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打扰教授。」
--只剩半个月,他就要回来了吗?
当她与杨子胤在素衣镇封印了血魔之後,她就直接自中国飞往日本与正在日本经商的父母共度中国旧历新年以及寒假,直到开学前一周她才回到台北。
在她到达日本的当晚,白拂就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未来三个月,她都会守在自己身边,帮杨子胤照顾她,因为杨子胤早在她搭上飞往日本的飞机之时就前往崑仑山闭关去了。
而在那时候,穆宛沁才知道,原来看似无敌的剑仙杨子胤,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其实,她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而且照顾的很好,杨子胤真是多虑了,穆宛沁常常这麽想。现在已经开学一个半月,想来离杨子胤出关的日子也不远了。而在此时,穆宛沁才知道其实她一直在潜意识里计算着杨子胤出关的日子,等着她再见到他的日子。
但她却明明知道,她与他,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错点的平行线,她却还让自己一点一滴的陷落进去。
每每当她警觉到这一点,她便会心慌意乱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像现在,穆宛沁正急急忙忙的翻身下床,冲进浴室里「我早上还有课,先去准备了。」
白拂与铃彦姬一脸纳闷的望着穆宛沁急匆匆的背影,接着对看一眼,一切,已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