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婚礼前一天才下高雄,四个人全挤在阿豆他家,然後阿豆紧张到整晚都睡不着,痞子还一直洗脑他要悔婚还有机会,不然娶了那种恰查某的话,阿豆会後悔一辈子。
「痞子,你小心那个恰查某被甩的话,第一个找你算帐。」可乐被吵到睡不着,乾脆爬起来呛痞子,痞子还一直叫阿豆不要无视他的苦口婆心。
「g,拎北人生第一次觉得做人要有良心,才会叫阿豆快甩了那nv的好不好!」痞子很不爽地瞪了可乐一眼,可乐反而说痞子一定是看阿豆未来的老婆那麽正,心理不平衡,「不平衡你阿骂啦不平衡,他老婆有阿||」在下一个字的音差点出来前,痞子先是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有阿翔他姐的一半正就要偷笑了!」
可乐这时笑得很欠打,可能助教的口水吃多了,「唉哟,阿翔他姐喔?」他很诡异地呵呵笑了好几下,很有助教的真传,痞子一巴掌往他的後脑勺巴下去,「g!很痛耶!」
说到阿翔他姐,听说两年前就嫁了,去年生了一个儿子,交给他们爸妈带,不过b较常顾小孩的反而是阿翔跟痞子,我突然很担心那小孩的未来。
我也一样被可乐跟痞子吵到睡不着,阿豆在旁边越来越紧张的样子。
因为床不够,所以我们四个是直接打地铺啦……现在最里面的哑巴翻了个身,用棉被蒙住自己的头。每次我们五个一起睡都会这麽吵,哑巴八成也很习惯了。
「你们两个很吵欸。」我各踹了他们两个一脚,他们立刻扑过来搔我痒,我重心不稳直接倒在哑巴身上,「g、你们很哈哈哈、卑鄙耶!不哈、不要搔我痒啦……压到哑巴了啦……」
我笑到呼x1不过来,阿豆也在旁边阻止可乐跟痞子,可是他们两个根本不鸟他。在我觉得我笑到快往生,人也从哑巴身上滚到旁边的时候,哑巴默默掀开棉被坐起来,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同时看向哑巴,他就趁可乐跟痞子愣住的时候抓着我的手,直接把我往墙边塞,他再躺在我旁边继续睡。
所以现在是我跟可乐、痞子中间还隔了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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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整个安静了下来,我看到痞子抓了抓头发,「好啦,睡觉睡觉。」还顺势打了个呵欠,才拉开棉被倒回床上去。睡在最外面的可乐才啐了一声,跟着躺下去。
我记得那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听说阿豆一直滚到快四点才睡着,然後五点一到,他爸妈立刻跑过来把我们全挖醒。接着阿豆就被带走了,我还窝在床上想赖床,可是我棉被才盖回身上没多久,立刻跟可乐一起被拉走,说是当伴郎的也要跟新郎一起同生共si。
早知道就不要当什麽伴郎了……我超想睡的,冬天很好睡耶,而且高雄也没台北那麽冷,好温暖……
「谢小风,你不要穿衣服穿到一半也能睡好不好?」可乐直接打过来,我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踹了一脚,打了个呵欠後,又r0u了r0u眼睛。
哑巴跟痞子他们也换好衣服了,同样穿着西装很正式,我跟可乐开始有默契地怂恿他们既然都穿那麽帅了,就一起当伴郎嘛||不过立刻被阿豆他老妈念,说什麽哪有人结婚伴郎找四个,不吉利不吉利。
「认命吧,北七风。」痞子笑了几声,就跑出去了。哑巴倒是默默地坐在旁边看我们忙。
後来准备得差不多,跟nv方家那边确认新娘也准备好之後,我们就搭着礼车,浩浩荡荡地前往nv方家。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阿豆他老婆本人。
先前是听痞子说过,阿豆小小只的g嘛找一个nv朋友那麽大欉,那时我也没想太多,现在才知道为什麽痞子会那样讲了……靠北,他老婆b我还高!g,我有一七三耶!而且旁边的伴娘也都很高,她们的高跟鞋到底是穿多高啊?我是想偷瞄她们的鞋子,可是都被裙摆挡住了,根本看不到,我只好安慰自己,她们脚下踩的高跟鞋跟是十公分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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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这点,後来我跟阿豆他老婆求证过……只有一个真实身高b我矮,阿豆他老婆的身高和我一样,另一个伴娘y生生b我还高一公分,全穿上鞋子之後,只有可乐的身高能险胜。
後来痞子很得意地说,这就是他不当伴郎的主因之一,因为他以前被阿豆他老婆呛矮子,所以他把阿豆扯下水,反而又被呛:「和书安b,你不觉得你很可怜吗?」
我很少看到痞子吃鳖的样子,没现场看到真的超可惜的。
吃吃喝喝之後,婚礼就这样结束了。之後我们也懒得闹洞房,一大早就被挖起来,中间完全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所以後来回到阿豆他家,大家一沾shang,立刻睡得跟si猪一样。
第二天又去闹了一下阿豆跟他老婆後,下午我们就全部坐车回台北了。
我觉得阿豆他老婆还满好相处的,不知道为什麽痞子就是和她不对盘,而可乐则是从头看戏看到尾,反倒是阿豆他老婆好像不太会应付哑巴那种人。
有人说参加过婚礼後,就会特别想婚。我觉得这句话真的有点道理。
快过农历年的时候,哑巴很难得地主动问我爸妈,我今年能不能陪他回老家过年,他说去年是因为有我,他才有办法修复好和家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他爸妈想要好好谢谢我一遍。因为哑巴很坚持,所以最後我爸妈他们就答应了。
我是不太明白哑巴在想些什麽,不过我想,今年我哥应该就没藉口加班不回家吃年夜饭了,可以想像他又会被催婚催得多惨。前两天,我妈还拿了几张照片,问我觉得哪张照片上的nv孩子b较好。那时我还以为我妈要帮我安排相亲,後来才知道那些是要介绍给我哥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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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奇怪,是老哥的老婆又不是我的,给我挑g嘛?
老妈说,这样大嫂嫁进来才不会欺负我这个小叔。
最好有这样的。
不过老哥也三十有五了,还是打si不交nv朋友也打si不结婚是怎样?
我跟哑巴说出我这个疑惑,那时我们在往台中的高铁上。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同样淡淡地问了一句,「看不出来?」
「什麽看不看得出来?」我不解地看向他,然後他就不理我了,「话不要讲一半好不好?」
他瞄了我一眼,又不讲话了。
「我只知道我哥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nv朋友,可是没多久就被甩了,他到现在都没继续交nv朋友,不会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大学那个吧?」我说出我的推测。
虽然我看不太出来他是不是真的那麽喜欢他的前nv友,因为我没看过人,也很少听他提过,我也忘了是从哪里听到他曾交过nv朋友,ga0不好是我听错,我哥其实没交过nv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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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可以想像为什麽老妈会那麽急了……
「你哥他学长……」哑巴有点无奈地开口。
「他学长怎麽了?」他学长我看过,感觉人还不错,来我们家里吃过几次饭,现在我哥就是在他学长的事务所工作,对我哥好像也不错的样子。不过提他g嘛?
我还是不解地看着哑巴,他也看着我,接着叹了口气。
「他学长怎麽了嘛?你不讲我哪知道是发生什麽事?不会他学长都在抢他nv朋友吧?看不出来他学长人有那麽恶劣耶!」讲到这里,我开始有点为我哥抱不平。
哑巴又看了我一眼,然後任凭我怎麽问他,他就是不理人。我啧了一声,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跟我上次陪哑巴回老家一样,到了台中之後,我们还得搭火车到彰化。出了火车站,就看见他爸跟他弟站在出口,看见我的时候,他爸好像吓了一跳。
我低声问哑巴是怎麽回事?是他说他爸妈找我来,我妈才放人的耶,怎麽他爸露出一副根本不知道我会来的脸?不过哑巴不想回答的问题,怎麽问也问不到答案,我只好尴尬地跟哑巴他爸打招呼。幸好他爸也没很在意,带着我们到他停车的地方。
一路上,为了化解大家都不讲话的尴尬气氛,我只好想办法找话题聊。我记得哑巴好像有跟我说过他爸妈都是国中老师,所以我就和他提到哑巴现在在学校当助理教授的事。从他爸的反应看得出来,他好像没跟他爸提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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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任,你在当助理教授?」哑巴他爸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哑巴「嗯」了一声,就算他爸看不到,还是默默点了下头。
「其实他还在念研究所的时候,就被他们教授钦点当助教了,他第一次上课时,班上的学弟妹全都睡成一片,他还继续在讲台上讲他的,根本不管底下的人睡成怎样。」每次想到当初哑巴第一次上课的情况,就觉得很好笑,那时我跟可乐坐在教室後面笑到肚子痛,「不过後来也越来越进步了啦,好像现在都不会有人偷睡觉了。」上次我偷跑去旁听的时候,是这样没错。
从後照镜我能看见哑巴他爸的眼睛笑得微微眯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坐在我旁边的哑巴,他刚好也转过来看我。我朝他笑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对了,那现在弟弟应该也念大学了吧?」我把话题扯到哑巴他弟身上,他弟的话也不多。
「大一了。」坐在助手席的哑巴他弟回答,「一样过年才回来。」
「咦?那你读哪里的学校?」我好奇地开口。
「新竹。」他还是一样回答得很简洁有力。
真的是兄弟,话能省则省,不过哑巴他弟b较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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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弟刚好一个走文科一个走理科,家昇他现在念的就是那个……那个什麽来着?」讲到一半,哑巴他爸看了哑巴他弟一眼。
「生科。」
听到这答案,我被我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还真刚好,以前大学的时候,我们系的si对头就是生科系的家伙,结果哑巴他弟刚好又念生科,有没有这麽巧?还好不同学校。
又聊了一下,就到哑巴他家了,他一走进家门,他妈妈就很开心地跑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哑巴还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才缓缓抱了回去。
「家昇,帮哥哥把行李提上去。」
「不用啦,我们自己拿就好了。」我笑着把哑巴为了抱他妈妈才放地上的行李重新塞回他手里,然後我们就一起上楼。
哑巴好像中间放假时间都有回老家的样子,感觉他和家人之间,已经没有去年来的时候那麽生疏。而且哑巴还满听他妈妈的话,他妈妈叫他g嘛,他就g嘛,所以他现在被叫去厨房帮忙做年夜饭;他弟跟他爸倒是很悠闲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一时间我闲下来不知道能g嘛,哑巴他妈妈就很t贴地跟我说,我可以去外面陪哑巴他爸看电视。我00鼻子,在客厅找了位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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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昇,去厨房帮妈妈的忙。」哑巴他爸突然开口,所以哑巴他弟就乖乖地起身到厨房去。接着,他看着我的方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直被盯着看,要装不知道也不行,「请问有什麽事吗?」
只见哑巴他爸冲着我笑了一会儿,「谢同学,真的很谢谢你。」
「咦?」发生什麽事了?
「你应该知道,家任是我哥哥的儿子吧?」他突然提到这个,我点点头,他露出一个好像在说「我猜得没错」的笑容,接着说:「家任以前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是从他爸爸过世之後,他才突然变得这麽安静。大概是因为唯一一个亲人离开自己,所以他觉得自己被丢下的关系……
那孩子从小到大一直没什麽安全感,不管出什麽事,他都不会告诉我们夫妻,每次都是老师发现不对劲之後通知我们,我们才会知道原来他曾在学校被人欺负。可是我们每天都问他在学校过得怎样,他什麽都不说。
一开始我们以为他只是还不习惯这个家,只要我们多给他一些时候来适应就好了。可是我们後来才知道,原来他觉得,如果让我们知道那些事,是给我们添麻烦,因为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後来家昇出生之後,这样的情况就越来越明显了……」哑巴他爸叹了口气,「我们早就知道他会去考外地的高中,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没有容身的地方。可是我们从来就不觉得他是这个家的外来者……」
「我先前也有跟他说过,不管是不是亲生爸妈,毕竟张叔叔你们夫妻会让他来你们家当你们的小孩,也不可能是为了要nve待他,可是他就一直说他还是很难把你们当父母看,虽然他很感谢你们对他的用心。那时候怎麽讲都讲不听,让我真的很想往他的脑袋巴下去。」想到那时候,我讲到渴得要命,结果哑巴还在钻牛角尖,我就有点火,「後来我就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去年才会用骗的也要把他拐回来。」
听到这里,哑巴他爸笑了出来,「所以我才要谢谢你,谢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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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没有什麽好谢的啦……」被长辈这麽郑重地道谢,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家任一直在家里住到国中毕业才搬出去,在那之前,他从没带过朋友回来,你还是头一个呢!」
「唔……也不难想像啦,我大一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旁边看书,旁边发生什麽都不管。我那时因为找不到人讲话才会去吵他,一个不小心就烦他烦到现在了。」我跟着笑了出来。
「那孩子的个x很被动,以後要麻烦你多推他一把了。」
「说被动是真的……啊?什麽?」我疑惑地看着哑巴他爸,哑巴他爸却又笑笑地,什麽也不说。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就算哑巴不是他叔叔亲生的,哑巴他老爸跟他叔叔毕竟还是有血缘的亲兄弟……家族遗传有没有那麽恐怖?
後来吃饭的时候,虽然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可是我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吃完年夜饭,回哑巴的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我跟他提了这件事,他很难得地瞪大眼睛,一脸见鬼一样地看着我,「你g嘛?」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你笨,还真的笨……」
「……我告你人身攻击喔……」我伸手戳他,可是他的动作b我快,抓着我的手腕,拉着我坐到床上。他房间那张床也是单人床,所以我来他家都得睡地上,不过他会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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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静静地坐在床上好一会儿。
「怎麽了?」
「他大概知道了。」哑巴这麽说。
「知道什麽?」
「我们的事。」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应该不反对。」他讲的那个口气整个平淡到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可是我的嘴巴不自觉地越张越大。
「你……等等,哑巴,你说你爸他……知道了?你有跟他讲?」
「没有。」
「那他怎麽知道?」我很努力装成和哑巴只是普通好朋友的样子耶!
哑巴瞥了我一眼,不说话,松开手,兀自拿出棉被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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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张家任你不要每次都话说一半不讲完好不好!」
「你被套话了。」
「哪有!」我立刻反驳。
「你自己想。」在地上铺好棉被好,他又从床上把盖的棉被拿下来,再迳自走去门边将房间的电灯关掉,「该睡了。」
「等等,欸,哑巴,什麽叫我自己想?我又不可能把事情都跟你爸讲,顶多就是他跟我聊一下你小时候的事情而已啊!这样哪有可能被猜出来我们之间不单纯?」虽然房间的灯关了,但外面有路灯也有月亮,所以我还看得清房间里的样子,摇着已经盖上棉被准备睡觉的哑巴。
哑巴安静了一会儿,才掀开棉被坐起来,伸出手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按倒在床上,再把棉被盖上来。
我看了天花板几秒,翻身面向哑巴。
「哑巴,你爸真的知道了喔?」我有点不安地开口,好不容易他跟他家人的感情稍微好一点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他跟家人之间的关系又变僵。
「大概。」他简短地回答,再把手摆到我腰上,整个人也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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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办……」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别想太多。」
「可是……」我话都还没说完,哑巴就吻了上来。
我想他大概是想让我放轻松一点,可是我心里一直在想,如果被发现的话怎麽办?
我们没有吻得太久,哑巴把我的头按向他x口,我能听见他的心跳,还有他说话的时候,在他x腔引起的共鸣,「小风,不会有事。」
嘴巴说没事谁都会,可是又有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
不过後来哑巴他爸给人的感觉好像没有什麽多大的变化,我才总算放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