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蔡颐鸢先是一顿,后又深深地缓了一口气。
半小时后,外公到达了军区医院,看到满身是伤的蔡颐鸢,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到底是谁把我的宝贝孙女伤成了这样,我要他血债血还!”
蔡颐鸢看着已经四年未见的外公,眼泪直流,她强忍着疼痛在外公的手上写了一个“走”字。
外公心领神会,连忙点头,“走走走,我立马安排专列带你回家!”
此时此刻,蔡颐鸢终于放下心来,会心一笑。
两天后,蔡颐鸢被抬上了去往京北的专列。
火车的“轰鸣”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终于要走了,终于要离开方苏俊,离开那个带给她血,带给她泪的男人。
从此以后,无论如何,她与她,生死不复相见!
几天后因伤在家休养的方苏俊接到了卫生院的电话。
“喂,请问是方旅长吗?是这样的,您前几天送来卫生院的小姑娘已经失踪好几天了,这几日我们四处寻找,可都没找到……”
方苏俊一顿,脑袋里“嗡”了一下,“失踪?什么叫失踪?”
于是,工作人员把医院失火,蔡颐鸢丢失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跟方苏俊说了一遍。
方苏俊瞬间僵在了原处,缓了好一会儿,“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来汇报!”
对方被突然拉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因为您在家休养,所以我们只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李干事,但我们等了好几天,她也没给出处理决定,这才贸然给您打了这个电话。”
方苏俊一怔,默默思忖,已经告诉上报给李紫桐了,为什么她没告诉自己呢?
他来不及多想,立马放下电话,朝门外大喊道,“警卫员,备车!”
还没等他走出门,李紫桐就回来了,“苏俊哥哥,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着急?”
方苏俊瞥了她一眼,并未停下脚步,“卫生院那边来电话说颐鸢不见了,我要过去看看。”
听闻,李紫桐的笑容不动声色地僵在了脸上,“哎呀,颐鸢妹子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操心,你放心,我已经跟卫生院打听过了,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她只是一时贪玩,跑出去玩了!”
“跑出去玩了?”方苏俊微蹙着眉头,“可是卫生院说她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就算是跑出去玩,也不至于好几天都不回去啊。”
李紫桐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却仍强颜欢笑着,“害,这有什么?她在乡下待了好几年,性子早就野了,你以为她还是当初的那个娇滴滴的城里小姐?”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撞到她在打电话?当时我就说,她一定是打给她相好的!何况,你忘了村支书说过什么了吗?他说颐鸢在乡下的时候名声就不好,行为放荡,不服管教,一天到晚想着往外跑。”
话落,方苏俊的眉头立即拧成一个川字。
怪不得这段时间他总感觉蔡颐鸢听话得有些过分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可是她真的是去找她的相好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她回来,他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蔡颐鸢已经成年,有喜欢的人也是正常的,他又为什么这样生气?
方苏俊头痛欲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袋里好像有千万种声音在盘旋:
我又不喜欢蔡颐鸢,我管她去找谁了!
不行!她不能喜欢别人,她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李紫桐见状,立马上前拉住了他,“别去找了,说不定明天她就自己回来了。”
“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不能再待在这了。”
方苏俊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李紫桐的话听进去,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蔡颐鸢,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这四年真的白改造了!
方苏俊又等了好几天,中途也打电话跟卫生院询问了好几次。
可是蔡颐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不禁怒火中烧,自言自语道,“蔡颐鸢,那个男人就这样好?好到让你流连忘返?”
心里虽然还在生气,行动上却不敢再怠慢。
方苏俊拿上外套,大步下了楼,吩咐警卫员备车。
他要去乡下,要亲自把蔡颐鸢带回来!
可是车子刚刚发动,他的参谋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方旅长,不好了,李干事出事了!”
方苏俊一顿,眉头微蹙,语气中有些许的不耐烦,“她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能出什么事?”
参谋急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李干事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左腿受伤,卫生院那边说可能骨折了,这会儿她正喊着要见您呢。”
“骨折了就在卫生院养着,找我有什么用?”方苏俊再也忍不住,朝着参谋大吼了一声。
对方一怔,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可是李紫桐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她受伤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看。
卫生院病床上,李紫桐正跟隔壁床的病友有说有笑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