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她送到了乡下,让她在那里一待四年。
他以为这样是为了她好,实际上,却毁了她的一辈子。
趁着方苏俊恍神的瞬间,李紫桐连忙跑出了门。
方苏俊没有去追,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大哭了起来。
另一边,京北市。
蔡颐鸢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愣神间,护士走了进来,“颐鸢同志,今天感觉怎么样?脸还疼吗?”
听闻,蔡颐鸢微笑着摇了摇头。
护士松了一口气,缓步走向前来,柔声细语道“不疼了就好,医生可是说了,你这长脸算是挽救回来了,以后还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蔡颐鸢笑了笑,努力地朝护士眨了眨眼睛。
刚刚经历一场整容手术的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过好在医生告诉她,再过半个月她的容貌就可以恢复了。
这是她这四年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她不禁抬起手,摸了摸裹满纱布的脸,泪如雨下。
这时,外公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看到她哭,外公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颐鸢,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听闻,蔡颐鸢抹了抹眼泪,连忙摇头。
外公这才放下心来,和蔼地说道,“颐鸢,等你好了,外公想听你说说在沪城,在乡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人把你折磨到如此境地……”
话音刚落,蔡颐鸢的眼神立马惊恐了起来。
沪城,乡下,那是她永生不愿再回想起的地方。
那里的人和事,是她的噩梦,她发誓永远不再提及。
看到蔡颐鸢的反应,外公立马明白了一切。
他的颐鸢,肯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颐鸢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他要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半个月后,蔡颐鸢出院了,手术非常成功,她的容貌更甚从前。
外公把她接回了家,给她安排一间满是粉色的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蔡颐鸢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外公走向前来,温柔地拍着她的脑袋,“我的小颐鸢,以后就跟外公一起生活吧,忘掉以前的种种,重新开始。”
再抬眼时,蔡颐鸢已经泪流满面。
是啊,以后她会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事情远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午夜梦回的时候,蔡颐鸢还是经常能看到自己被欺负的场景。
她被几个人拖着,鲜血顺着衣角染红了路边的野草。
她被男人压着,喊叫声刺破长空。
她饿得吃土吃粪便,吃了吐,吐了吃。
……
然后方苏俊把她接回了沪城。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逃脱了,却不想又掉入了另一个深渊。
方苏俊嫌弃她,时刻提醒她要谨记劳改思想。
李紫桐讨厌她,想方设法地折磨她。
过去经历的种种折磨,如梦魇一般死死地缠着她,让她逃脱不得。
蔡颐鸢的喊叫声震耳欲聋。
外公拄着拐杖,慌忙来到她的房间,看到满地狼藉。
蔡颐鸢缩在床角,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看着原本阳光明媚的外孙女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外公的心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从那以后,外公更加宠爱蔡颐鸢,没有再让她受半点委屈。
渐渐地,蔡颐鸢敞开了心扉,开始跟外公倾诉过去。
“什么?你是说方苏俊把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拿去给了李紫桐?让她替代你上了大学?”
外公一脸惊恐,难以置信地看着蔡颐鸢,“他可是国家干部,怎么能知法犯法,毁了别人的一生?”
蔡颐鸢无奈,泪水顺着脸颊顺势而下,打湿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