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林夏程帆林建华 本章:第2章

    “在没有看见你之前,过得好极了。”

    林夏笑了,握紧他的手,“我今天过得挺糟糕,但听到你这句话,心情突然有点好了。”

    他却没挣脱她的手,林夏歪头看着他,“和好?”

    “为什么?”

    “啧,真无情的回答。”

    程帆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手将空罐捏扁,投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以为你能跟我倔三个月,这才一个月,怎么不再接再厉?”

    林夏的身体下移、滑落,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自下而上看着他的脸。他比她大五岁,与他结婚时,他已而立之年,事业有成、内心强悍、成熟,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这一段婚姻,是她主动选择的,也让她顺利进入建林集团出任副总。

    她的手摸上他的脸,胡子没挂,怪刺人的,“我想你了。”

    程帆抓住她的手,低头审视她,“我不信。”

    林夏翻了身,环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小腹上,“真的。”

    她不安分的手解了他浴袍的腰带,淡淡的青柠味从他的身体上传来,用了她的沐浴露,她的手继续向里探入。

    “那你想我了吗?”她这时忽然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特地在这等我的吗?”

    程帆的气息依旧平稳,没一丝紊乱,他又不是十几二十的毛头小子。禁欲一个月,不代表他就有大干一场的冲动,“你知不知道自作多情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她的发丝随着她的起伏在他的小腹上摩擦,很痒。可程帆的注意力被另一处完全吸引,他看不到她的脸。

    当碰到她的嗓时,他差点有结束这一切的冲动,他闷哼了声。他不喜欢被人掌控,她也从来没能耐来掌控他。

    许久之后,程帆从背后抱住了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的林夏,她刚洗完澡,很好闻,吻着她的脖颈低声问,“在想什么?”

    客厅内的吊灯并未开,只有四周小小的壁灯亮着,林夏看着落地窗上他抱着她的倒影,是一番酣畅的□□,让他在半夜时分,多了几分温存。

    也许处于婚姻中的人也会有粉色泡沫的幻想,在事业上给予你帮助,在床上让你高潮,不乏浪漫的约会,还对你忠诚,不是爱是什么?

    一定有爱,只是没那么多。

    他那一句“我觉得你应该控制下你的情绪”让她再次认识到,一个清醒、冷静而克制的男人,不需要那么多感情。

    或者说,她的位置,换一个人,他也能同样做到如此。

    对此,林夏并没有什么意见。

    这一段婚姻,是她衡量利弊得失后的选择。程家背景深厚,林建华当初都吃惊她竟然能嫁给程帆。

    “在想,我这算不算职业经理人,随时能被一脚踢走。”林夏看着夜空中的星,在皎洁月亮旁,总显得微不足道。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的决策者不偏好独断专行,更何况是创始人掌舵的家族企业。比起是女儿的身份,她更像是个高级打工仔。

    “那我就帮你把桌子掀了。”

    她笑了,不管真话还是假话,总是好听的话,“好啊,那我回家专职做你太太。在新西兰去看星星了吗?”

    “没特地去。”隔着一层丝滑的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她小腹的柔软,他的手流连抚摸着,“想看星星?那我们去新西兰过年好了。”

    “还有半年呢。”林夏抓住他上移的手,“明天要早起,我先去睡了。”

    家中有两个卧室,没事时两人睡在一起。早起或晚归了,就分开睡,不打扰对方休息。

    “明天要出差吗?”

    林夏停住脚步,回头看他,“对,去香港。”

    “好吧。”他耸肩,颇为遗憾的样子,“还想跟你约个brunch的。”

    他也没问她去香港干嘛,两人没有过明文约定,却很有默契地从不过问对方的行程。道了声,便各自去睡了。

    第4章

    林夏上一次去香港,还是一个月之前,那次呆了一个礼拜。

    快落地时,飞机降了两次都降不下去。她顺着舷窗看下去,都能清晰地看到跑道旁边的建筑了,又突然重新拉高,以至少三十度的角度重新飞上天。

    在半空中盘旋的这十来分钟,机舱内一阵骚动。

    林夏却无任何反应,这种情况出事概率低到忽略不计,只是风大,离地面这么近,飞机总能降落的。

    还记得那一年飞波士顿,在空中遇气流层颠簸的厉害时,她只是在担忧,见不到他怎么办?

    多么幼稚的年纪,现在在久降而不下的飞机上,她头脑一片空白,没什么人特别想见。

    飞机在第三次终于降落成功。

    “最近怎么样?”

    “就这样,忙工作。”

    林夏躺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香薰是让人舒适的橙花香。窗外是碧蓝的天空。屋子面积不大,毕竟香港就这么小,寸土寸金。办公桌在外间,内里布置温馨,是两张沙发,中间有张小茶几隔着,隔着距离,给人心理上的安全感。

    她看向窗外,望了许久的云,夏天的云总是好看的,一簇簇的简单干净,“昨天,我差点再次失控了。”

    对面的人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她继续说。

    林夏却突然失去了说出口的冲动。

    也许她是一个很难搞的客户,这是她找的第三个咨询师,前两个在本市。

    第一个,上来就问她家庭情况和个人隐私,她反问了一句,在我没有跟你建立任何信任的情况下,你凭什么问我这些问题?

    第二个,对方聊了几句后跟她谈咨询的套餐价格。

    她不想有任何在本市被人发现的可能,一怒之下换了城市。

    林夏从不觉得自己有病,她怎么可能有病呢?就是需要一点心理咨询。

    她不抑郁,也不焦虑。

    就是偶尔情绪发作时无法控制,手抖到想要把身边一切东西都毁掉。一个多月前,她在自己的公寓客厅,把一切能砸的都给砸了。

    砸完后,她恢复正常,榨了杯橙汁喝了提升血糖,打了个电话让人上门收拾。第二天,照常上班。

    她很满意现在的咨询师,不自作聪明地试图改变她,倾听为主,跟个朋友一样聊天。

    林夏尝试开口,却又语塞。烦躁,再次烦躁,对自己极度不耐烦。

    她咬着下唇,这还是小时候被她爸爸批评时她的习惯性动作,用牙齿撕着干燥的唇上的死皮,当被扯断时,铁锈味的鲜血随即从缝隙中流出,染到了唇舌之上。

    现代人保养之精致,去做脸时,连唇部护理都一道做了,涂唇膏也成了种习惯。没有死皮可以被扯破,只是上齿在下唇上压下了一道痕迹。

    “没什么,只是摔了个杯子而已。”

    说完这句话,林夏自己都笑了,她站起了身,“忽然觉得,我不需要咨询了,谢谢。”

    昨天定了机票,今天赶了早班机,出了机场坐了的士来到这栋大楼,接受着以美金结算的咨询,林夏却是坐下一刻钟后,决定不继续下去。

    摔个杯子就要特地再来看心理咨询,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这一趟行程的成本,足够她摔几百个杯子了。

    她出了门便戴上墨镜,今天穿了条牛仔短裤配绿色吊带,戴了顶鸭舌帽,背了双肩包,很度假风。当快走到大楼门口时,感到背后包中的手机在震动。

    这个包是由肩带的链条控制开口,并没有拉链。林夏单手扯下肩带想拿到前面时,包中的物品顺着微张的口子滑了出来。

    钱包、口红、纸巾、薄荷糖和手机零散地掉落在地面,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林夏弯腰先拿起了手机,是秘书打的电话。

    她先接了电话,蹲在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捡了钱包扔在了包里,口红滚到了两米开外。

    “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她站起身想走去捡口红。

    当她站起身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口红递到了她面前,电话那头的助理问她今天何时能到公司,林夏没回答何时到,只说我来打电话解决,就这样。

    林夏拿过口红,面前的人很高,她戴了帽子不抬头并不能看到脸。她脑子里一门子官司,边看了眼时间边说了句

    ”Thank

    you.”

    就准备离开,也许她该改签机票。

    “林夏?”并不确定的疑问句。

    林夏挺住脚步,回头看去。高大的男人后面跟着好几个人,都一身正装,都在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拿下墨镜,“嘿,好久不见。”

    李子望转身吩咐了下属说你们先上去,Amy眼神示意他快点。

    “来香港玩吗?”

    “不是,有点事情。”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林夏扫了眼手机屏幕,并无合适的改签点,“好。”

    李子望带她去了附近一家酒店喝下午茶,林夏不想再摄入□□,点了壶玫瑰花茶。

    自从毕业的那个夏天分别后再没见过,这都多少年了?

    六年吧。

    李子望看到了她指节上的钻戒,“结婚了吗?”

    “对,结婚三年了。”其实手上这个是她自己买的,纯粹喜欢设计。婚戒的钻有点大,她这种时不时跑工地的觉得不方便。

    看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吊带和鸭舌帽,是她大学夏日里最爱的穿搭,李子望看她杯中的茶喝完,端起茶壶给她添了一杯,“能让你定下来的男人不一般啊,结婚怎么样?”

    林夏听到这个问题时愣了神,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用来应付人的现成答案也没有。

    “挺好的啊,结婚了也有各自的独立空间,呆在一起时挺开心的。”

    “还在你爸爸的公司工作吗?”

    她毕业那年,他还在读博,他当时以为她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先在美国工作等他毕业,之后计划可以再商量,可以留在美国,可以跟他回香港。

    林夏却问他,那你毕业了能跟我回家吗?我想在家里的公司做事。

    李子望没有告诉过她,他有个庞大的家族,他不可能去一个内地城市长居。

    他坦诚地说,不能。但我们可以先登记结婚,我两地跑。

    林夏直接拒绝了,提了分手,说你不在我身边,这样的恋爱没有坚持的必要。

    那一刻,李子望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是硬的。再浓烈的爱,也能被她及时喊停。

    林夏惊讶于他的记忆力不错,“是啊,你呢?”

    “毕业后就留在美国工作了两年,然后就回来了,做点投资相关的事。”

    林夏敏锐察觉到了他在看手表的小动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就去机场了。”

    “几点的飞机,我让人送你。”

    “不用。”

    李子望站起身前问了句,“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

    她笑着摇头,“不用了,今天能遇见你坐着喝杯茶就很好了。”

    被拒绝他没有觉得意外,这就是她干脆利落的风格,“好,再见。”

    会议紧急,赶到会议室时对方已开着视讯在等他,李子望先道了歉,“抱歉苏总,我迟到了。”

    三场密集的会议开完,李子望坐在办公椅上闭眼揉太阳穴,忽然觉得很累。

    Amy给他带了杯咖啡,“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开会迟到。”

    “凡事总有第一次。”

    “她是谁?”Amy看到他手边的办公桌上有张卡片,她眯眼看了下内容,“老板,你最近工作压力大到要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李子望不悦地睁开眼,将那张卡片撕了扔在垃圾桶里,“七点前,把会议报告整理给我,你还有四十分钟。”

    Amy抗议,“喂,我还没吃晚饭。”

    “我还以为你很闲,有空来关心你老板的精神状态。”

    “OK,我闭嘴,八点前给你。”

    Amy关了门,办公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她说她挺好,很开心。所以,就独自跑到这来做心理咨询吗?

    李子望走后,林夏打了两个电话解决了工作的事,打包了一盒司康,离登机还有三个多小时,人在中环,她去逛了街。

    下周有婆婆的生日宴,她去爱马仕买了礼物。因为刷的是程帆的卡,想起他上次抽烟时,烟灰把裤子给烫破了,林夏又顺便给他买了两条裤子。

    她说的没有错,跟程帆结婚是挺好的。

    三年了,在婚姻里保持着对彼此的忠诚,林夏甚至相信,即使有一天产生厌倦,两人也能做到体面,不让彼此难堪。

    没有人教过她应当如何经营婚姻,包括她的妈妈。

    程帆也从未对她有过要求,优渥的物质生活让她不用被琐碎生活消耗,各自工作挺忙用不着天天见面。

    她从没有抗拒生孩子,正如她三年前没有抗拒婚姻。在实现自我的路上,有时“自我”都是筹码可以用来牺牲。

    她的感情经历十分简单,李子望是她的初恋,回国后单身了两年,遇到了程帆。

    林夏从不回头看,与前任无需有任何联系。爱则生怨,当年幼稚,恨他说着爱她,但依旧坚持他的人生方向不肯为她做改变。

    如今当然能释怀,她没有资格要求他人为她改变人生轨迹。

    首鼠两端之人看到故人,总不免有懊悔,如果当年走了另一条路,如今会不会更好。

    林夏只是更坚定了当初的选择,她想要建林集团,她要让林建华满意,她需要嫁给程帆。从现在开始,她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5章

    程帆晚上有饭局,喊了苏城一起,是跟一个德国佬吃饭。

    公司业务越来越多在海外开展,在具体落地施行方面需要得到一些战略与运营方面的合规咨询服务,请了这个德国佬来做顾问。

    这个德国佬,八年前在迈阿密机场被联邦调查局逮捕,后被美国商务部指控涉嫌商业贿赂,关了几年后出来办了个公司,为跨国公司提供预防国际腐败咨询服务。

    这人在业内以专业服务到位而出名,苏城笑着说,看来犯过罪的,才最懂如何预防。

    德国佬喝得大醉,最后勾肩搭背地说下次去我家吃猪肘子,程帆边把他送上车边暗笑,这在国内才呆了半年,已经将饭局文化学了一大半。

    才九点多,他又和苏城找了个地续摊。初夏的晚上坐在外边吹着风,喝两杯还挺舒服。

    苏城点了根烟,再把打火机递给程帆,“妈的,看来我家老头非得看我搞成上市,才考虑放权。”

    程帆手捂住烟头,烟草被点燃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呲”声,吸烟时下意识皱了眉,将打火机甩到了桌上,“那你就搞呗,香港投资方那边搞定了?”

    “前两天线上开了会,这只老狐狸,只是初步确定了合作意向,但这种投资的谈判,他肯定得来当面谈。后续还要筹备在香港上市,还有的搞呢。”苏城叹了口气,“现在都要搞上市圈钱,还要折腾着去香港。”

    “那不是能直接拿到美元。”程帆拿过烟灰缸,轻掸了下,“现在一堆烧钱的互联网公司,按照A股政策根本无法上市,放个风说要去香港,就立马给开绿色通道了。”

    “哎,我家老头,一把年纪了觉少,一个大早醒了去公司转悠,还觉得我太懒了十点才去。我前一晚饭局当三陪到半夜,他怎么不提这茬?”

    “你什么时候还提供□□服务了?”

    “就这么点家业,这些老头怎么就不放心,还怕我给败光了啊。”苏城喝了口冰啤酒,随口抱怨着,“你丈人,也不放心给你老婆啊。不过这个,谁让他还有个儿子呢。”

    程帆扫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老婆......”苏城觉得自己真喝多了,差点说漏了嘴,“上次好像听你老婆讲的。”

    “你知道的怎么都比我多?”

    “哎,你可别误会,我都快结婚的人了。”苏城逗他,“虽然你老婆很漂亮。”

    “滚。”

    “不过我说,婚姻真改变了你不少。”

    他认识程帆这么多年,从前的他,谈不上花心,但也是风流。但自从认识了林夏结了婚后,程帆便收了心,私生活上干干净净。

    “有吗?我不觉得。”

    林夏从不试图改变他,两个理性的人总能舒坦地相处,给对方留足空间。由感□□主宰的一段关系是危险的,这是程帆选择跟她结婚的原因之一。

    若找个凡事要报备、非得你侬我侬天天甜言蜜语、动不动查岗的伴侣,估计他得疯。

    “你都结婚三年了,会有厌倦吗?”

    程帆懒得搭理他,“等你结婚坚持到三年就知道了。”

    实际上他还没觉得厌倦,这也是他在男女关系里最久的一段。

    忠诚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人到了一定年龄,选择了婚姻定下来,就该收心。将有限的时间与精力花在真正想做的事上。隆盛规模越大,一摊子的事要他去操持。

    更何况,私生活也是考察一个人的纬度之一。挑选合作伙伴,如果对方将私生活都搞得一团混乱,也许这个人能将本职工作做好,但合作的风险是在变大的。

    “等到我三年时,你不是要到七年之痒了。”苏诚叹了口气,“月底就要结婚了,我还真有点婚前恐惧。”

    程帆灭了烟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你恐惧去吧,我回家了。”

    林夏昨天到了机场后,直接去了趟公司,招标会不用她亲自去,但她还是再浏览了下投标文件,再将到她这的各项报销和事务性工作给审批了。

    以前的林建华做事太细致了,采购台空调他都要亲自审批,每一笔账都记在脑子里。林夏后来全改成了线上办公系统,按照层级一级级审批。

    她九点多到家时程帆还没回来,奔波了一天,她洗了澡,吹头发时就已经哈欠连天,吹得半干就扔了吹风机躺在了床上,连闹钟都没设,关了灯就睡着了。

    窗帘密不透光,醒来时她还以为很早,边想着赖会床,边伸出手去掏手机,屏幕的光很刺眼,她吓了一跳,都十点半了。

    她去了衣帽间,这里的衣物远比她自己公寓里的多,还整齐得多,衬衫、半裙、正装和休闲服分门别类地放着,家政定期上门整理。

    林夏忽然想起她两天前的衣服,还扔在公寓的衣篓里没洗。经历黄梅季后,衣物和床上用品都还没拿出来洗晒过。想起来就头疼,不知今天能不能抽空去一趟,自己收拾下屋子。

    换完衣服走去客厅,早饭想烤个带回来的司康当早饭,没想到看到程帆正从厨房走出来。他穿着睡袍,带子耷拉着没系紧,肌肉若隐若现着。手里端了一杯咖啡,头发还翘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倒有点可爱。

    “早。”

    “早,你到会赶巧。”程帆喝了一口后,把手中的咖啡递给她,自己去厨房再做一杯,“吃早饭吗?”

    “谢谢。”咖啡的香味飘入鼻翼,是一股淡淡的奶香,口感的确很不错,林夏走进厨房,灶台上正烧着一锅水,“你做什么早饭?”

    “煮面,要不要来一碗?”

    “好啊。”

    程帆看到她从冰箱里拿了司康,笑了,他挺爱吃这玩意的。

    “对了,我昨天给你买了两条裤子,你试试,尺寸应该没问题,不行我拿去改。”林夏将司康放进了烤箱,回头看到他正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

    程帆长得是帅的,面部线条硬朗,眼眶微凹整张脸有了立体感,浓眉下一双眼敏锐而犀利。无奈他气场太过强大,不苟言笑时显得非常严肃,第一次带他回家时,邻居家的两岁小孩看到他都给吓哭了。

    平时在社交场合,大家都称赞他事业有成。显然夸人要找到别人不常说的点,恋爱时的林夏从不夸他工作能力强,就明着跟他说,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长得帅,再有钱,不帅在我这也没用。

    林夏心中忽而一动,放下了被子,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一个早安吻。

    刚要离开时,就被他按住了臀,他吻了上来。被他禁锢住时她下意识推搡着他,却摸到了他结实的肌肉,手感太好,她也没真舍得推开。

    他的吻,口中的咖啡,烤箱中飘来的奶油香。

    当锅中水烧开,程帆放开她时,她眼中一瞬的茫然,胸前衬衫扣子被他解了一颗,他瞧了眼问,“你几点出门?”

    “早上来不及。”

    若没有重要场合,林夏只涂隔离简单修饰肤色。她皮肤天生白皙,但不注重防晒时就容易长小斑点,再用遮瑕笔遮掉就好。

    她拿了手机放进客厅沙发的包里,这时早饭也做好,两碗面条放在了餐桌上。

    程帆煮面简单粗暴,煮熟了面条,不炒浇头,也不做酱油汤底,他直接把鱼子酱倒进去干拌。鱼子酱本身咸鲜,用来拌面意外地好吃。这么土豪的懒人吃法,亏他想的出来。

    在公司里见到林洲,林夏并不意外。

    林洲算是她哥哥,同父异母。林夏的妈妈,孙玉敏是林建华的第二任妻子。

    准确点说,是在林建华与前妻的夫妻关系续存期间,孙玉敏就已经跟他好上了。

    现代社会,网络舆论上,小三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现实里,三十年过去,根本没人提这回事,连被人拿来当茶余饭后笑料的价值都没有。

    也许是年代久远,不过林夏猜,就算是当年,敢在孙玉敏面前说闲言碎语的都没有。

    毕竟所谓道德观念之前,是得先把那张说闲话的嘴喂饱。拍马溜须、跑前跑后,只要孙玉敏指缝里漏一点米,便够人吃饱穿暖了。谁会没那个眼色跑到她跟前提些让人不快的陈年往事。

    更何况,孙玉敏不是个花瓶。跟林建华结婚时,他只有一个永胜钢丝厂,算得上小富而已。后来的建林集团,是夫妻俩一同创建。

    这么些年,林洲没有进家里公司,可想而知孙玉敏在集团里的话语权。

    林夏出了电梯,正往办公室走去时,看到行政办的人正给他介绍这一层的办公区域,再跟主要部门负责人见面打个招呼。林洲看到她时没有说话,秘书也停住了脚步,看着这尴尬的一幕。

    倒是林夏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林洲,好久不见。”

    正式进集团,林洲一身银灰色正装,暗红的领带显得太过用力。他比她年长几岁,身材保持得宜,没顶着啤酒肚,甚至那副银色镜框的眼睛让他显得有些斯文。这种内敛的气质是个人性格,也是来自职业的熏陶。

    林夏知道,他大学去了美国西北大学读建筑,工作了两年后回国进了家前身隶属于市政府的设计院,参与了若干项市政工程的设计,后来跳槽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转而供职于工程部,且职务不低。以招聘者的眼光看,这是份金光闪闪的履历。

    林洲甚少与这个妹妹联系,上一次看到她,好像还是在饭店里,他出门透会气时,看到了她身旁跟了两个下属,她边走边厉色跟他们布置任务,包厢门一打开,她已是满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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