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疼痛最好的办法,用激烈且兴奋的运动去覆盖。”
姜幼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敲门声打断了紧张的气氛,贺词带医生来了。
姜幼连忙推开他,慌慌张张转身去开门。
贺词领着医生进来,总觉得气氛不太对,二人大气不敢喘。
姜幼打破宁静,对医生说,“请你帮他看看背上的伤,拜托了。”
医生战战兢兢地看向池妄,“池先生……”
池妄黑着脸在沙发上坐下,让医生给他看伤。
整个房间空气稀薄,贺词在一边不敢吭声。
医生更是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生怕弄疼了他。
可姜幼看到他一背的伤,忍不住眼眶温热,怕被发现,她慌忙转过身去。
上完了药,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贺词送医生出门了。
只有姜幼仍留在房间里。
池妄抬头便看见了她的眼泪。
他扯了扯苍白的唇,“你不是恨我在车上那样对你?应该巴不得我全身溃烂流脓,最好痛到满地打滚,你乐意看到的,还哭什么?”
姜幼咬了咬唇,再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我是恨你,但我也见不得你受伤,这些都是你说的,不是我心里希望的,你嘴巴怎么这么毒,对别人不留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咒自己?”
“我又死不了。”
姜幼因为他这句话没绷住,眼泪流的更凶。
池妄一瞧她哭的样子,头更疼了,“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跟死了老公一样。”
哭得他心痛死了。
姜幼眼泪汪汪,听见他这样说她,忙把眼泪憋回去。
你才死了老公。他怎么还能开这种玩笑!
“你痛不痛啊?”
池妄哼道,“没你打我那一巴掌痛。”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幼迅速涨红了脸,脸颊都烫了起来,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去。
尴尬又窘迫地小声说,“是你禽兽不如。”
“我本来就禽兽不如。”
他一把将她拽到沙发里,手指擒着她的下巴,灼热的盯着她的眼睛。
姜幼不躲不避,睁着水润的杏眼儿,望着池妄英挺的容颜,心跳渐渐失衡…………
安静且暧昧气氛在彼此间蔓延,池妄把姜幼的唇亲的红肿,伸手摸向她平坦的小腹。
这时贺词推开门进来,一看就尴尬了。
“不好意思,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池妄沉着脸,“你眼瞎?”
第218章
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对你负责
打没打扰,没长眼睛?
姜幼推开池妄,忙从他怀里挣脱,“我、我先去洗澡,你们聊。”
姜幼淋了雨,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晚上一波三折,脏兮兮的衣服都黏在身上。
担心她淋感冒了,池妄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贺词咽了咽口水,“池总,夫人在找您,您要不给她回个电话……”
池妄面无表情打断,“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像是能好好说话的样子?”
池妄坐在沙发里,原本没穿上衣,裹着的浴巾还松开了,若隐若现的,一副好事强行被打断的纵欲模样。
就是脸黑得不能看。
贺词话到了嘴边,看见池妄想杀人的眼神,赶紧开溜。
池妄烦得很,起身走到浴室门口,听见水声陷入了沉思。
姜幼慌慌张张关上门后,才发现她进的是池妄房间里的浴室,不过她也懒得管这么多了,身上实在是不舒服,这浴缸她也用了这么多回,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矫情。
浴缸里放满温热水,她脱了衣服躺进去,望着水汽蒸腾的上空,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
池妄把她压在沙发里的时候,就做了举动,当时姜幼惊得后背一凉。
难道池妄心里仍存在那个可怕的想法?
她有点害怕,人心惶惶的闭上眼。
姜幼泡在水里不小心睡着了,浴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一道高大的人影进来,把她从水里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浴室。
这一晚上,姜幼都觉得自己被一块沉重的巨石碾压,怎么推都推不动。
到了早上,姜幼醒来后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躺在池妄房间里的松软大床里,浑身干干净净。
她没有怀疑,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池妄在餐厅准备早餐,姜幼看见他,愣怔了一瞬间。
那男人穿着条宽松的黑色运动长裤,赤裸着上半身,短黑的头发又酷又凌乱,明明一身肌肉健硕发达,站在烟火气息的厨房里,一脸的硬汉柔情。
禁欲、性感、粗野……在他身上完美展示。
“看傻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快过来帮忙。”
池妄做的早餐样式有点多,姜幼赶紧走过去,帮他端盘子,“池妄,医生让你静卧,你能这样动来动去吗?”
池妄幽幽看了她一眼,“我能不能动,不是向你证明过?”
“是想再来一次?”
池妄端着一杯牛奶,将她抵在了餐桌上。
牛奶洒了出来,乳白色的滚落在他沟壑幽深的腹肌上,看起来格外糜艳。
姜幼脸红的一塌糊涂,慌忙将他推开,他怎么一早脑子里就装着不正经的东西?
她看了眼一脸淡然的池妄,别说听医嘱了,他好像从来不听任何人的话。
姜幼的目光落向桌上精致的早餐,“医生让我照顾你。”
池妄嗤了一声,“用不着你照顾,你回来别跟我闹就行。”
这意思是,他脾气不好,她得包容着,其它事交给他来做,姜幼是这样理解的。
吃完早餐,姜幼发现她的行李,都被池妄命人搬回来了。
她还发现了一件事。
池妄的伤被发现了后,在家他就不穿上衣了,这样方便伤口愈合,医生也是这样建议他,反正房子里也没其它人,他就穿条长裤在家里晃悠。
本来脸长得好,身材又好,气质还清清冷冷的,像个行走的荷尔蒙,一到晚上就色里色气,随时随地都散发着一股男性魅力。
那后背的伤,姜幼是看一次,心疼一次。
不想被池妄笑话,她每次都红着眼圈,强行憋着,实在忍不住,就躲起来偷偷抹眼泪。
几天后的晚上,姜幼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看见上方肌肉勃发,青筋鼓涨的男人,吓得赶紧闭上眼。
不是怕他趁她睡着做这些,而是他什么保险措施都没做!
第二天,他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给她做早餐。
这样的现象持续几天了?
姜幼在心里算着日子,她已经过了安全期了!
姜幼觉得很恐慌,她偷偷去买了避孕药。
到了晚上,她又是很快进入睡眠,但这次她把加湿器里的熏香换掉了,半夜池妄一点动静就把她吵醒。
深夜时分,他们四目相对。
被抓当场的男人丝毫不掩盖他的罪行,不慌不忙地握住她的腰肢继续,“怎么突然醒了,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么?”
姜幼恢复了意识,眸色清明地注视着他,“你在加湿器里放了什么?”
“普通熏香,有安神的成分,能让你睡得更好。”他面上平静解释,丝毫不影响他猛烈火热的行为,“前阵子你睡觉不安稳,总是梦哭。”
姜幼背脊生寒,“你为什么趁我睡着做这些?”
“醒着你不让。”池妄吻了吻她眉心,温柔安抚,“累就再睡会儿,我轻点。”
姜幼难以置信,他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你想让我怀孕?”
池妄眼底微微起伏,“你都知道了?”
姜幼吸了口凉气,猛地推开了他,“池妄,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池妄被她推得坐起来,表情逐渐凝固,见她披上衣服要下床,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姜幼,你骗过我一次,我需要有个保障,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安心。”
姜幼站在床边,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她只有这么点大的年纪,没能力处理好感情,也谈不明白,可是她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姜幼深吸了一口气,理清了逻辑,一字一句说,“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无法反驳,但这不是你能用孩子捆绑我的理由,你知道如果我怀孕意味着什么,你做好准备了吗?或者说,我们根本还没到这一步,你只是自私的延续你心中的想法,不负责任的做这一切,你考虑过我吗?池妄,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很反感!”
池妄僵了僵,看着她略微颤抖的背脊,温声道,“小小,不管你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对你负责。”
姜幼听到承诺,一下子冷静下来,“你要怎么负责?”
池妄语气认真,“我不是不婚主义,等你满二十岁……”
“池妄!”
姜幼突然打断他,闭眼忍了忍,压住慌乱的心跳,狠心抽出手,“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只是来照顾你的,等你的伤彻底好了,我就会离开京城。”
说完,她立即冲去浴室,要去清洗。
池妄盯着她逃走的方向,黑眸变冷,掀开被子下床。
姜幼进浴室要关上门,门被一手撑开,池妄阴沉着脸堵在门口,“你只是为了我的伤,才回来的?”
姜幼惊恐他不要命的举动,“你干什么,门差点夹到你的手!”
池妄抻开门,掐住她下巴,“在你眼里,我这么可怜,连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需要你来施舍?”
第219章
池妄腹部的伤原来是这么回事……
姜幼被他强势逼退到角落,脸色微白,“除了照顾你之外,我也做不了别的。”
“怎么做不了别的,我们明明还有那么多事可以做。”池妄握住她的小手。
“我已经毫无保留地给你了,你对我做任何事,我都没有阻拦,但是你想让我怀孕,这不行。”
“怀孕?”
池妄自嘲地勾了勾唇,“你以为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我留下来吗?”
是,不到逼不得已,他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虽然卑鄙,但如果姜幼怀孕,他不会让她受委屈。
池妄用手指刮着姜幼的脸蛋,放低语气,“小小,哪里都别去,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姜幼对上他通红的双眼,喉咙仿佛堵着一团浸水的棉花。
贺词让她找的答案,她找到了。
可他们的根本问题没有解决,她要怎么留下来?
原本打算照顾到池妄伤好,她再走。
池妄竟然生出用孩子把她留下来的可怕想法。
她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他要是给她绑起来,逼着她做怎么办?
依照池妄的性子,不是没可能。
她要阻止他疯狂的想法,是时候该结束了。
姜幼摇头,“池妄,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已经不想跟你维持这种不健康的关系了。”
池妄笑了,将她抵在浴室的墙上,“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姜幼眼神平静,“我们一开始不就是交易吗?”
交易……?
池妄愕然,骤然胸口刺痛。
“在你眼里,我们只是交易?”
姜幼点点头,“你救我外公,我迫不得已把自己卖给你,欠你的钱,我还清楚了,现在我想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像所有普通女孩一样,找个适合自己的男人结婚生子。”
多么俗套狗血的台词,姜幼以前觉得这种戏码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还是上演了。
池妄脸色铁青,气息格外危险,“姜幼,你敢再说一遍?”
姜幼装作很无所谓,“我想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找个普通男人结婚……唔!”
池妄狠狠堵了她的嘴,气得咬破了她的唇。
姜幼用力将他推开,擦了擦嘴角的血,“池妄,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输不起。”
“我输不起?”池妄气笑了。
姜幼违心点头,“因为我提前甩了你,你不甘心。”
池妄咬牙切齿,“姜幼,我没有不甘心!”
“那就放过我,别再纠缠了。”
池妄一愕。
原来在她心里,是他在纠缠?
只有面对不喜欢的人,挽留才会变成无理取闹,令人生厌。
呵……
池妄笑得怒红了眼,“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现在滚。”
他粗鲁地将她拽到门口,毫不留情把她推出了房间。
“嘭”的一声房间门砸上。
姜幼后背颤了颤,僵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