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正在啃食李欣桐夹在作业本里的桑叶。
手机屏幕亮起蓝光,新消息是张手绘的蚕房设计图,标注着"最适温度28℃=你的掌心热度"。
周六补习班空荡的教室里,李欣桐在校服内衬缝制暗袋。
蚕吃桑叶的沙沙声混着英语听力题,岑生用改锥在课桌底板安装LED灯带。
当老师转身写板书时,暖黄光晕漫过蚕房,他们看见第七只蚕正在吐丝,银线在光柱中闪烁如时光机的轨迹。
"像不像上周三的数学课?
"李欣桐用圆规尖在课桌刻下正弦曲线。
岑生突然想起教务处的玻璃窗后,父亲手中转学申请表的公章红得刺眼。
他把新采的桑芽推过去,叶脉间的露珠滚落在她手背,碎成无数个微型的县镇公路。
黄昏的操场被夕阳浸泡成蜂蜜色。
李欣桐在沙坑画函数图像,岑生用树枝标记每个波峰。
"这里,"她戳着某个极值点,"是上周暴雨时你帮我修自行车铃铛的位置。
"夜风掀起细沙覆盖坐标系,他们掌心的纹路渐渐爬满晶状颗粒。
教学楼的阴影漫过单杠时,李欣桐从书包掏出玻璃罐。
七十六颗手折星星在暮色中泛着珠光,每颗都用荧光笔写着物理常数。
"等装满一百颗,"她的影子被拉长覆住他的,"就能扭曲时空连续性。
"岑生突然发现罐底粘着片桑叶,叶脉的走向与镇中学的排水管地图惊人相似。
当晚的雷雨惊醒了蚕房里的开普勒。
岑生蹲在阳台接李欣桐的视频电话,听她说第三十九号蚕开始结茧。
闪电照亮他手背的烫伤疤痕——那是替她挡开沸水时获得的勋章。
雨滴砸在蚕房顶盖上像密集的鼓点,他听见她说:"每个茧需要吐丝1200米,正好是到镇中的往返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