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我被迫抬头看他，那双凤眼里浮着虚假的笑意："沈大人，孤想要这双眼睛。

    "沈巍的刀鞘己经抵住我后颈，我却在萧景珩瞳孔里看见自己唇角微扬的模样。

    三年来我每日用乌羽膏熏眼，此刻眸中该是浑浊的灰褐色，与当年那个在朱雀大街纵马飞驰的明艳少女判若两人。

    "殿下若是取走奴婢的眼睛，怕是再难找到能解西域曼陀罗之毒的人。

    "我感觉到沈巍的刀锋顿住，"太后娘娘头风发作时用的安神香，掺了曼陀罗花粉吧？

    "萧景珩的手指骤然松开，我跌坐在潮湿的石板上。

    方才他靠近时，我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那是曼陀罗解药独有的气息。

    三日前太后突然昏迷，太医院至今未能查出病因。

    "明日辰时，到东宫伺候。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锦袍掠过刑具架时，那枚残缺的玉佩轻轻撞在铁钩上。

    我盯着他消失在甬道尽头的背影，舌尖尝到血腥味，方才忍得太狠，竟将下唇咬破了。

    更鼓声从地牢顶部的气窗飘进来，我数着梆子声，在第三声响时摸向墙角的药箱。

    最底层的夹板里，十二根淬毒金簪整齐排列，每根簪尾都刻着细小的"林"字。

    林晚，这是父亲给我取的名字，他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而现在的我是阿丑，皇城司诏狱里最会折磨人的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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