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脚步匆匆来到婆母周氏的院子里。
婆母为人善良但过于软弱了些,自唐惠嫁入谢家二十年,她从未有过苛待也从未摆过架子,这样好的一个人,不该落得刑场斩首的下场。
唐惠回想着她跪在刑场上的身影。
年迈的身体禁不住寒风,她的身体抖如筛糠,却依旧维持着仪态,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谢家通敌,这便是谢家妇的风骨。
走进屋内,就看到婆母清醒的靠在枕头上,眼眶通红,眉目间满是愁苦。
身边小丫头一勺一勺的伺候汤药,唐惠加紧两步走过去接过药碗“母亲,孩儿来了。”
单这一句话,周氏便落下泪来。
“孩子,咱们娘儿俩命苦啊,命苦啊!
他们这些没心肝的死得其所死的壮烈,留咱们这些个人在世上,要如何过活啊!”
唐惠听着她的哭声中带着质问与自苦,心痛的不知如何开口,许是受此感染,唐惠眼眶一热,眼眶中霎时也蓄满了眼泪。
周氏中年丧夫,接连丧子,老年丧孙,这样的打击让本就性子软弱的她更加萎靡。
“还有我呢母亲,底下的人还指望着咱们,还有宁儿和守儿,日子不会熬不下去的,咱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唐惠放下药碗,拉住婆母得手,声音坚定的安抚着。
只是同样通红的眼眶让此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婆母也心疼自己这个如同亲女儿一般的儿媳,伸手搂住她“我丧夫之时己经年过西十,当时底下三个儿子都己长成,这关我过得比你容易些,那也是好悬丢了半条命。”
说着婆母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我的儿你可怎么办好啊,你才三十来岁,老大定儿也跟着他爹一块没了,宁儿还未曾出嫁,因着这事也要耽误三年,到时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婚事上也要你操心,再说守儿,哎...”唐惠心知婆母这是得了信儿,来替谢守求情的,她坐首身体,含着泪眼先开口道“谢守这个孩子,己经不是一般的顽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