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办,人家客气地称他一声师爷,使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咳了一下,清清喉咙说道:“有头绪?
哪有那么容易!
死者是个武官,平常十来个人近他不得,可昨晚,不声不响就被人家杀了,家里人到早饭时节见老爷还没起床,就去叫门,叫了许久,没有动静,情知有异,忙砸开门进去一看,武官和他的小老婆都死在床上,那样子真吓人!”
满茶馆都肃然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插口道:“听说伤口和前晚死的王参将一样,是不是一个人干的?”
“谁知道呢?
王参将被杀时,他家夫人在隔壁还听到蓬咚几响,等她跑过去时,人己经死了,杀手是什么样子,夫人也说不出来。
昨晚死的是个都司,看样子是那个小老婆看见了凶手,才丢了命的,这都司家里连响动都没有听到,凶手更搞不清了。”
——说这话的是个五短身材的小老头,人称射西爷,女婿是快班小头目,所以他的情报更准确。
“知县老爷这阵子怕连饭都呷不下哩,一连两条命案,死的还都是当官的。”
谢西爷旁边一个胖老头担心地说。
“怕不只是知县老爷呢,听说湘乡、湘潭都有无头命客,死的也是武官。”
云轩师爷究竟知道的多一些,他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
八字胡胖子道:“这就怪了,怎么死的都是武官?”
谢西爷压低声音道:“大家都说,准是长毛(太平军不剃头发,清军污蔑称为长毛)余党干的。”
茶馆里顿时叽叽喳喳议论起来,颇有谈虎色变之概。
显然,谢西爷的猜测得到了大家的公认,然而谁也没有评议下去的勇气了,无论站在哪方面说话都危险,帮长毛说话是附逆之罪,等于自己往死牢里钻,说长毛的不是吧,自己还是留着脑袋多吃几天饭好了,眼下死的两个做官的还没安葬呢,犯不着跟他们搭伴,长沙人是以“里手”著称的,喝茶的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