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没有留下遗书,没有人知道他真正为什么而死。
他涌入大河,水穿过他的身体,肢体褪去健康的肉色、浮现遗体应有的惨白,河水将他泡到鼓胀、腐臭;鱼虾啃食他的肉体。
他的尸首沿着河流的方向随意沉游。
首到,第六日有钓鱼者观望到这恐怖景象。
在上个礼拜,也就是他逝世后的第二年时间,祖母傲慢地通知了云叙这个消息。
他在一个雨天被仓促送进火葬场,骨灰装进超市廉价的两毛钱塑料袋。
他的母亲把自己唯一儿子的骨灰撒在了门口便利店的垃圾箱里。
至此,父亲的一生就这样荒唐结束了。
河水在夜色的照耀下呈现出同白日相反的混浊。
云叙把手慢慢探进河水:“好冰呀——”河水淹过她的长臂。
她感觉到温度正在流失。
父亲当时也是这种感受吗?
她俯身让河水覆脸;第二秒水进入了鼻腔和耳管,她感受到死神的逼近。
仰面,月亮出来了。
河水从面颊滴落。
寂静中,她看见河中站立的父亲。
他衣身整洁,面色红润如常人。
她不敢眨眼,可他还是在一瞬间消无。
云叙终于被这悲伤淹没,沉重的情绪拉着她嚎啕大哭。
在独自一人的河边,父亲的死亡通知滞后地抵达云叙。
夜很长,她独自一人沿着河岸踱步整理情绪。
夜很短,往事在心头过半,天己大亮。
行人、客船逐一显现。
头痛间歇发作不断,云叙只好踩着凌晨原路返回。
民宿静谧无声,只有她来时的脚步声作响。
穿过蓝色铁门,人昏睡过去。
中午,她被饥饿啃食的痛感唤醒。
从昨日下午至此时,她的胃中毫无颗粒。
海鸥民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