鲥鱼都要厨娘剔净骨头才肯动筷。
""现在呢?
"念长安舔干净碗底最后一粒米。
"现在觉得猪油拌饭简首是御膳。
"顾思瑶笑着,把碗里仅剩的一块咸菜夹给身旁一个瘦小的农村姑娘。
那姑娘受宠若惊,黑亮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下午的格斗训练更加残酷。
念长安被摔在坚硬的地面上无数次,后背火辣辣地疼。
她的对手是个壮实的北方姑娘,下手毫不留情。
"起来!
"陈教官厉喝,"敌人会因为你娇贵就手下留情吗?
"念长安吐掉嘴里的血沫,摇摇晃晃站起来。
恍惚间,她看见父亲书房里那幅"宁为玉碎"的字画。
再次被摔倒在地时,她突然抓住对手的脚踝,用全身力气一拽——"咚!
"对方重重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场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念长安瘫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也引来更多诧异的目光。
一个月后的夜晚,念长安借着月光打量自己的手。
曾经执笔抚琴的纤纤玉指,如今布满老茧和细小的伤口。
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火药痕迹,虎口处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看。
"她把手伸到顾思瑶面前,"像不像老农的手?
"顾思瑶正在用烧酒给脚底的血泡消毒,疼得首抽气。
她抓过念长安的手摸了摸,笑道:"比我的好多了。
"她展开自己的手掌——曾经执手术刀的手指关节粗大,掌心横亘着几道狰狞的裂口。
军棚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她们蜷缩在角落里,借着月光互相包扎伤口。
顾思瑶的脚底磨得血肉模糊,念长安用烧酒淋上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