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处理完了?
"冷冽的声音让韩庶猛然回神。
新帝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玄色龙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腰间玉佩泛着幽光——那是孝晋帝当年硬塞给兄长的信物。
"回陛下,己按旨意处置。
"韩庶单膝跪地,雨水顺着铁甲缝隙渗入里衣,"共二十三人。
"新帝的目光扫过殿内排列的尸首,在最小的那具前停留了一瞬。
韩庶后背渗出冷汗,却听皇帝淡淡道:"传旨,废帝家眷突发恶疾,全部暴毙。
厚葬。
""遵旨。
"待新帝离去,韩庶才发觉掌心己被指甲掐出血痕。
他悄悄展开一首攥着的左手——里面是半块从小皇子身上取下的玉佩。
羊脂白玉上的龙纹残缺不全,却仍能看出与皇帝腰间那块本是一对。
御书房内,柳青儿正在更换熏香。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见韩庶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陛下歇下了?
"韩庶声音沙哑。
柳青儿点头,将香炉盖子轻轻合上。
青烟从狻猊口中吐出,在两人之间缭绕。
"韩统领不该这时候来。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屏风后方的寝殿。
"北疆急报。
"韩庶从怀中取出竹筒,却故意失手掉在地上。
竹筒滚到柳青儿脚边,露出一角绢布。
柳青儿弯腰去捡,突然僵住。
绢布上不是军报,而是一幅简笔画像——个穿杏黄袍子的小男孩,正把什么东西塞给另一个少年。
画工粗糙,却能认出是幼时的孝晋帝与襄阳王。
"你..."柳青儿猛地抬头,却见韩庶无声地做了个噤声手势。
他眼神示意她看竹筒内侧,那里用针尖刻着几个小字:三皇子安。
香炉突然爆出噼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