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文茵修成徐老爹 本章:第227章

    自那之后两人关系亲近许多,平时对他不上朝也就更加放任。这次乔雅南被算计动了胎气,他便料到这护短的人必有大动作,只是没想到会大到这个地步。

    太后也不说话,垂着视线等君臣两人去交锋。

    一会后,皇上赐了座:“朕非常好奇,若乔氏未遇险,沈卿可会参这几个人?”

    沈散培微微倾身:“皇上,臣亦是臣子,无监察同僚的权利,若非他们动了臣的家人,臣不会去查他们,自也不知道这些事。”

    “查到了之后,你做何想?”

    沈散培露出一口白牙:“臣,想把朝中所有人查个底朝天,看看朝中还站得住几个。”

    太后笑出声来:“还道你长进些了,如今看着还和以前一样。”

    “看到结果臣也吃惊。擅权和贪墨说得过去,可臣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敢卖官鬻爵。”沈散培起身重又跪下:“臣,恳请皇上重惩贺向荣,以儆效尤。有些事可小惩大戒,有些事,绝不能容。”

    “朕不会放过他。”皇上抬手示意他起身:“接下来沈卿有何打算?”

    “这些年臣管了许多闲事,管得多了,便真生出了一种满朝文武和和睦睦一家人的感觉,甚至自作多情的以为便是他日臣不在朝中,他们也会照拂故人之后。”沈散培低头笑了笑:“多可笑,在朝二十一年,臣竟还会如此天真。”

    这是被伤着了,太后暗暗叹了口气,枢密直学土袁飞柏才进枢密院的时候得了散培不少照顾,他却转头就联合他人动沈家的儿媳妇。

    皇上道:“沈卿不是天真,是有情有义,便也觉得他人如你一般。”

    沈散培抬起头来,仍是笑着:“臣的病好了,今后当不会请病休了。”

    恒朝最尊贵的母子俩对望一眼,若那些人知晓一番动作没达成目的,还把一头睡着的老虎惊醒了,不知得如何后悔。

    沈散培起身拜了下去:“臣,代儿媳拜谢太后庇护,若非太后派去的人舍命相护,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示意苏沫把他扶起来:“他是你儿媳,也是哀家看重的人。他们明知这是哀家想成之事还敢动手,可见有多不将哀家看在眼里。这事,在哀家这里也过不去,你且看着便是。”

    沈散培再次拜谢,从永寿宫退出来,见着在外等着的吕晓春,两人沉默着往外走。

    “太后在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了女官前去,皇后娘娘派太医携药材同往,对雅南的态度全摆到了明面上,若之后再有人动手,便是明着对抗太后和皇后娘娘。”吕晓春抬头看向这方寸之地的天空,对桂花里生出些思念来:“万幸,母子平安。”

    沈散培不接这话,却问:“在吕大人眼中,本官是个怎样的人?”

    吕晓春不知他何意,回得谨慎:“沈大人是个性情中人。”

    “听起来像个好人。”

    “谁不这么认为?”

    “这便是我的错了。”沈散培笑:“谁会怕个好人呢?人怕的是恶人。”

    吕晓春看向他,思量着道:“大人,雅南是个好孩子,她定不希望因她之故发生什么事。”

    “她一直都会是好孩子。”沈散培朝她拱拱手,大步离开。

    吕晓春目送他离开,再次抬头看向天空,片刻后才回转向太后复命。

    “不怪他,这手段使得太狠毒了些,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便是哀家才知道的时候都火冒三丈,何况是他。”太后看向皇上:“他不会只做这些,只要做得不过分,随他去便是。”

    皇上想到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恨极了:“儿臣只恨不得沈卿能下手再重些,朝中换一批人站着也好。”

    离了宫,沈散培去了净心寺,坐到大殿念经的了因身边,抬头看着那一座座金身佛像。他心中全是怒目金刚,看哪个佛也看不出慈悲。

    “和尚,你儿子儿媳妇被人欺负得差点没了命。”

    了因捻佛珠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看向他:“你都收拾不了?”

    “你天天念经,没把那些东西点化,却把我度了。”沈散培笑着转头看向他:“和尚,你不拽着我点,我要入魔了。”

    了因看着他片刻,把念珠挂到脖子上缓缓点头:“知道了。”

    次日早朝,众臣本在忌惮昨日才发了威,今日又来上朝的沈散培,却没想到看到了了因大师。

    了因无品无阶,却能披一身袈裟站在最前边,这是先皇给他的特权。

    看看沈散培,再看看了因,在朝中站了二十年臣子心神恍惚,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封赏之时,那时了因也是披一身袈裟这么站着,菩萨低眉,诸多赏赐中只要了净心寺住持这个头衔。

    多年后他又站到了这里,敛起一身慈悲相,金刚怒目。

    这一日,沈大人再参四人。

    这一日,皇上当朝颁下圣旨,封乔雅南为大里长,管辖全朝里长,无品无阶,见官不拜。

    这一日,太后宫中女官苏大人去往数家,当众申饬当家夫人,并剥夺诰命。

    这一日,皇后赐无女主人在家的沈府珍宝无数。

    这一日,乔雅南仍在小心翼翼的碰儿子的脸蛋儿,感慨自已生了个小号的怀信。

    这一日,沈怀信对自已的皮相依旧信心满满。

    这一日,启安四年,十月初九。

    番外十六

    三年检验

    启安六年,离沈怀信任期满只剩一个月。

    书楼中,乔雅南和沈怀信携手看着那幅已经画满的图,在这里,他们夫妻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并且成果斐然。

    可调令至今未下来。

    “如果朝中将你平调,让你再去别的县做知县,你甘心吗?”

    沈怀信揽着她蹭了蹭她的额头:“若在以前,我会担心让你跟着我吃苦,可现在,我只心疼你会替我不平。在你心里,公平公正是很重要的存在,若你觉得谁亏欠了我公平,你不干的。”

    乔雅南轻撞他一下,笑了,这枕边人还行。

    “若平调,替你不平都是次要的,我更担心朝中生了变故,才需要你在知县的位置上再做三年做出成绩,让那些人闭嘴。”乔雅南指着满满的图纸:“不然以你这三年的作为,没有理由再将你平调。”

    沈怀信看着哪哪都填满了的图纸,心里觉得充实极了。

    三年时间,常信县的人口增加了近一万,有新生的小儿,有投靠亲友而来,甚至还有不少白马营的人。归乡后,有的人要么早就爹死娘不在,家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么被弄走了身上的钱,无处可去时想起沈大人曾说过常信县接纳外地人,陆续便回来了些。在这里,只要勤快就饿不死,有的甚至干脆就做了上门女婿,尤其想做桂花里的上门女婿。

    如今的常信县,算得上是乡乡有乡学,乡乡有作坊,户户有收入。

    “爹信上怎么说?”

    “让我安心。”

    乔雅南笑:“那我们便安心等着。”

    “安心等着什么?”

    陌生又带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让乔雅南心下一跳,下意识紧紧抓住怀信的手看向门口。

    逆光之下,一行不请自来的人含笑而入,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微臣沈怀信拜见皇上,拜见皇后。”

    乔雅南忙跟着行礼。

    皇上叫了起,在内侍搬来的椅子上坐了,重又问:“乔卿还未回答朕,安心等着什么?”

    “回皇上,微臣说的是等调令。”

    “哦?那你猜猜,这会是一道什么调令?”

    乔雅南内心几转,实话实说:“升迁。”

    皇上笑了:“这么有信心?”

    “是。”乔雅南挺起胸膛:“现今的常信县让我有这个自信。”

    随之前来的吕晓春笑了,变化挺大,以前躲躲闪闪,什么都不敢应,现在眼神坚定了,态度也果敢了。

    皇上起身走到惦记许久的那幅画前,之前见着时还觉得空空荡荡,路线也才画着两条,现在已经四通八达,哪哪都是满的。

    轻抚着图上每一条路,皇上道:“沈卿,乔卿。”

    两人上前行礼应话:“臣在。”

    “朕带了三十个臣子过来,上至公爷,下至五品文官。带他们好好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常信县,说得再多,不如眼见为实。”

    夫妻俩对望一眼,齐齐应喏。三十个臣子,朝堂上要空出来一大片了。

    “宣纸都泛黄了,也不知好好养护。”皇上爱不释手的摸着这图:“这算是画完了?”

    沈怀信应是:“微臣定下的计划已经全部完成。”

    “行,那这图朕带走了,回去就让人装裱起来。”皇上看向皇后笑道:“以后就用这图教导皇儿他们,告诉他们,变化是从常信县开始的。”

    皇后笑着提醒:“是常信县的桂花里,皇上。”

    “皇后说得对,是常信县的桂花里,大里长的本家所在。”皇上打趣:“大里长如今可威风?”

    “回皇上,在这里小里长的威风就够用了。”乔雅南笑:“大家看到盼头了,只要给他们带个头,他们自已就着急忙慌的往前奔去了。”

    是这个理,小老百姓所求不过是活着。

    一路舟车劳顿,大家吃了一顿热饭热菜后先行歇了一晚。

    如此多人,皇上皇后和随行伺候的人自是住在他们家里,至于其他人,她去找闻老爷子借了一个大宅子来用,不敢直接泄露皇上行踪,只朝着天上指了一指,之后要怎么找到合适的机会去拜见,那就看他自已把握了。

    当天晚上,乔雅南连固定的亲子时间都抛开了,拉着怀信一起设定路线,先去哪里,再去哪里,让他们看些什么,和他们讲些什么辛酸故事,总之绝不能顺风顺水,但是又要让他们看到百姓的积极配合。

    “看完平凤乡后一定要带他们去以前的烂泥乡看看。我之前就留了个心眼,让他们回去照看那边田地的时候也维护一下他们以前的住处,再从平凤乡找几个人去讲述前后变化。”

    沈怀信把她手里的笔拿走,拿湿帕子擦试她沾着墨迹的手指:“安心,常信县不怕检验。”

    乔雅南抱住他的腰:“是我有点怕。准备了三年,如今终于迎来了如此多人检验,我怕他们睁眼说瞎话。”

    “安心。”沈怀信轻拍着她的背。

    三年知县当下来,二十出头的男人已经越发沉稳可靠,让听着的人心里渐渐安稳,靠着就睡了过去。

    沈怀信低头亲了亲她头顶,抱起她放到床上盖好被褥,将雅南刚刚做的路线图补充完整,灯光亮至半夜才灭。

    次日起,两人便按着这个路线带他们走遍常信县。随着轻风起伏的竹林,竹林中咯咯叫的鸡,作坊里做出种种玩具的手艺人,做纸的作坊。挂果的杨梅树,已经小有气候的茶园。漫山遍野的药材,炮制药物时的药香远远传开,对面山头种辣子的都能闻到。

    也是来得巧,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今日山头上年轻的男女正在对歌,起哄的打趣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看到沈大人和小里长前来他们也不惧,个个笑脸相迎,可见对两人的亲厚。

    “大家去忙,我带人来看看货。”

    这是常有之事。常信县这么多东西要往外卖,一开始全靠沈怀信用沈、范两家的人脉支撑,好在常信县的东西确有独到之处,衙门又清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后面无需面子开路,生意也慢慢做开了,所以这两年带人来看货的人不少,大家都挺习惯了。

    番外十七

    真正目的

    皇后头一回见识这种对歌,只觉得好听极了,轻声问雅南:“经常这样唱歌吗?”

    “也并非如此。”乔雅南轻声道,见皇上也在旁听便把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查当地县志时,发现常信县以前是有对歌这个习俗的,只是后来日子难熬,这些填不饱肚子的事也就都歇了。不过他们确实个个都会唱,稍作引导就把这习俗又养起来了。如今除了春天时年轻的男女会对歌,多数时候是大家干活累了时唱一唱,特别提劲。”

    皇后觉得这事情真好,唱歌竟然还有如此作用。

    皇上想的却是:“县志你都看过?”

    “是,要给大家找出路,就得对当地有比较深刻的了解。”

    皇上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点头。

    然后,沈怀信带着一行去了平凤乡旧址,就那么巧的,三老在,带着他们去看了他们曾经住的山洞,说起那些过往声泪俱下,说起现如今的好日子,眼泪还没擦干又满脸都是笑意。

    然后他极热情的把大家带去了新的平凤乡,给他们说当时建房时有多不容易,连茅草都不够,全赖附近的人帮忙,才让他们终于在时隔多年后有屋子住,他们的娃儿也终于有床睡了。

    一圈转下来,皇上看出问题来了:“田地不够。”

    “是,还差着些。”沈怀信道:“所以旧址那边的田还是得种着,等这边的农田够用了再作他想。”

    “那里还是年年被淹?”

    问什么沈怀信就答什么,全不瞒着:“前年没淹,但是去年淹了。去年平凤乡只仍有一季收成,即便微臣免了他们三年人丁税也只能勉强糊口。”

    皇上看着前边追打玩闹的孩子轻轻笑了笑:“但是有希望是不是?”

    沈怀信看着摔倒了哇哇大哭的孩子,不由得想起自家那个刚学会走路就想跑,每天要摔好多回的儿子,笑着应是。

    “小里长姐姐,给你这个。”一个小孩捧着一捧茶耳跑过来,一股脑全塞乔雅南手里。

    乔雅南也不拒绝,笑着全部接下来,边问:“现在就有得摘了?”

    “我们就只找到这些。”六七岁的孩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你去年说你喜欢吃,我记着的,找到的都给你留着。”

    乔雅南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一把糖放他手里:“你喜欢吃糖,我也记着的,我们交换。”

    自已喜欢吃什么小里长姐姐都记得,小孩欢喜得不得了,抬头挺胸得如同打了胜仗的小将军,接过糖去给小伙伴分。

    乔雅南拿了一片茶耳在衣袖内里擦了擦就送进嘴里,还没蜕皮的茶耳有点点涩,但是脆脆的,微甜,她很喜欢吃。

    皇后好奇不已:“这个能吃?”

    “这东西叫茶耳,长在油茶树上,是乡下孩子的小零嘴。”乔雅南也没多想,挑了一片最好的递过去:“等蜕了上边这层皮更好吃,现在吃有一点点涩,但还是脆甜的。”

    皇后特别想尝尝味,但到底也只敢想想,拿着这片茶耳不敢真放进嘴里。

    最后一站,是桂花里,从这里过去近得很。

    乔雅南看怀信一眼,从三老出现在平凤乡旧址恐怕就是他安排的了,不然哪那么刚刚好。

    桂花里外边两个作坊,除了又扩大了些,其他变化不大。

    真正让皇上吃惊的,是桂花里的变化,从村口的门头开始,偌大的‘桂花里’三个字,远远的就能看到。

    然后是村里,之前低矮的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红砖瓦房,屋檐高,堂屋亮堂极了。要说没变的,那便是满村的桂花树,它们全在原来的地方没动,每到中秋前后,还能让各家增加一点收入。

    小小一个桂花里,却能家家住着瓦房,个个精神十足,笑脸迎人。三十个大臣里撑到现在的人也再撑不住了,若百姓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恒朝呢?得好到什么地步?那国库是不是都得放不下了?

    当然,乔雅南不打算在这时候告诉他们,去年桂花里重建时,她包下了建房所需的所有砖瓦,至于如何建,则由他们自行解决,最后他们是商量好一家家轮流来的。

    她现在实在太有钱了,乔记的店铺已经增加到了十六家,炸鸡开了八家,她还有香皂分红,驱蚊香分红,挤着时间再写了几个话本子,花在桂花里的这点钱根本不值一提,还让她做了个好人,能让她在很长时间里都牢牢把住桂花里的话语权。话语权这东西,有了可以不说话,但是得有。

    乡学诵读声阵阵,皇上看了许久,问:“晚上还开课吗?”

    乔雅南低声道:“开着的,只是学生换成其他各村的了,桂花里的人基本都已经识字,算数也没问题,就把位置都让出来给其他人了。”

    此时已近黄昏,皇上索性不急着离开,打算让臣子们再看看晚上的乡学。

    这么多人得吃饭,虽然费劲了些,好在乔家人齐心,二婶召集一帮婶子们帮了这个大忙。

    晚上,皇上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场景。可最受震撼的,是皇后。

    出来之前,母后曾和她说,等她见到桂花里的乡学就明白她的感受了。白日里见着的时候,她觉得这确实不容易,可之前在其他乡也见过了,便也没有过多体会。

    可现在,看着那个把纸张拿远又拿近,却始终没认出那个字的年长妇人向身边人请教,而她请教的那个年轻男子边告诉她,并拉着另一个人确定的场景,她突然有点理解母后说,这才是乔雅南真正目的的意思了。

    这个乔雅南嘴里的扫盲班,才是她费尽心思真正想做的事,她,想让所有人都识字,无论老少。

    于她何益呢?皇后用揣测其他臣妇的心思去想她,发现除了辛苦,她并得不到什么。可若把她放到沈怀信一起,再去想一想常信县,她好像就能明白了。

    世间有一种人,他们怀抱理想,为建理想国而拼尽全力,大概指的,就是沈卿和乔卿这样的人。

    没有他们,太阳照样东升西落,可有了他们,世间到底不那般混沌,她无比盼着世间能多一些这样的人。

    番外十八

    很了不起

    五日时间转遍了十八乡,次日一早,小两口将他们带去衙门前看那一块块砖上刻下的名字。

    数额大的数千两,数额小的几钱,常信县真正做到了集全县之力来成事,打造出一个让朝中百官争吵数日,不相信的人直接给沈怀信戴了顶欺君帽子的常信县。

    而皇上此次带上的,正是反对最厉害的那些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诸卿现在可信了?”

    三十人,尽皆跪倒在地。

    看热闹看得开开心心的城中百姓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待看到沈大人和小里长都跪了下去,他们虽觉莫名,也都赶紧跟着跪了。

    手指轻轻划过那一个个名字,皇上眼前闪过这几日见到的百姓,他们脚步匆忙,手里全是忙不完的事。看到沈怀信夫妻的时候他们也并不会停下来,而是边忙边亲近的喊大人,喊小里长,笑着问这问那,全不似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那般畏惧,见着官儿的影子就跪了躲了,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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