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予在心中暗骂了几句神经病,怪不得云珞行不止一次的提醒她,云折此人危险,让她离远点。
如今,她终于知道了,这人分明就是狗皮膏药,粘上了,就不好轻易拿下来。
云折望向直勾勾盯着他异常愤怒的景倾予:“怎么你不愿意呀,那换一个好了,我的命如何?”
“云折,你是不是有病呀。”景倾予气结。
她觉得云折脑子多半不正常,并且她有证据。
云折勾唇一笑:“没错,治不好的病。”
景倾予被云折气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迈着步子疾步近,立在了云折身边。
云折不是打赌想找死吗?那她不如成全他好了。
“王爷想怎么赌?”景倾予问。
“比一比咱们谁先解了毒,我赢了我活,我输了我死,怎么样?”云珞行想了想。
景倾予用看疯子的眼神瞅了云折一眼,这人脑子抽掉了吧,这赌注对景倾予来说可有可无并没有什么坏处。
而对云折来说,就不一样了稍不留意行差踏错,堵的可是他云折的命。
“王爷下这么大的赌注,难道不怕输?”景倾予眉头一挑,语气带着嘲讽。
云折,这可是你上赶着送死的。
“输了不是更好。”云折眸光虚无,笑的狰狞。
闻言,景倾予扬眸看去,云折灰暗的眸中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极地深渊般了无生息,之前她并不懂活生生的人为什么戾气会这般重。
等后来,景倾予目睹了血染九州,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生来就为了祸乱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
景倾予刚被云折整得一肚子气,回到院子里屁股还没坐热呢,韦氏那边就来人了。
韦氏可真是善良体贴的小可爱,知道她不爽,特地上赶着来让她出气吗?
第94章
让景倾予嫁给死人
景倾予斜倚在软榻上,心情并不是很愉悦的摆弄着手里的暖炉。
听见外面的动静,她抬手示意舒姑姑把窗子打开些。
窗子刚打开,一张笑眯眯的脸就凑了过来:“大小姐,夫人有事找您。”
景倾予透过半开的窗子扫了一眼外面冻得搓手的花妈妈,过了半晌才开口声音冷淡:“让她进来吧。”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可等您很久了呀。”花妈妈刚迈进屋子里,眯缝细长的眼里都是精光算计,伸手就要去抓景倾予的手臂。
“夫人找小姐有什么事吗?”舒姑姑眉头一蹙,动作极快的上前一步拦住花妈妈想要拉着景倾予的手,抬眸狠狠瞪了花妈妈一眼。
花妈妈被舒姑姑的气势吓得一愣,讪讪收回手。
毕竟舒姑姑在老夫人跟前待久了,多少有点让花妈妈忌惮。
“这不是丞相府陆夫人来了,想见见大小姐。”花妈妈陪笑着解释道。
丞相府不就是陆之平家,这陆之平都死了,丞相府的人来做什么?
景倾予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那韦氏上次在她这里吃了哑巴亏,如今肯定想要找补回来。
不过,以韦氏那点小把戏她还不放在眼里。
景倾予睇了花妈妈一眼,慢条斯理的把手中凉透的暖炉加上碳饼:“见我做什么?”
“这主子们的事情,奴婢怎么知道。”花妈妈一愣,还是不能习惯小姐如今这变化莫测的态度,“不过夫人找您自然是关心您的。”
之前的大小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被夫人养的连自已的外家都不认了,甚至连自已母亲的嫁妆都给了夫人。
如今居然敢和夫人做对了,花妈妈心里暗暗啐了下,这小贱人,看这次丞相府里那个笑面虎的陆夫人来了,可有好戏看了。
让她们狗咬狗,夫人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关心我?原来夫人把我送去草药村自生自灭是关心我,放纵那些婆子欺辱我是关心我,那这样的关心还是给二小姐吧,我可受不起。”景倾予依旧坐的端正,摆弄着手中的暖炉,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淡,也没什么情绪,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这莫名的冷淡不屑的态度让花妈妈很是愤怒,却还是强忍着陪笑着:“小姐莫要多想了,您离府这段日子,夫人是日夜忧心,您可千万别听信小人的谗言,离间了与夫人的感情。
花妈妈边说着,情到深处,居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绢抹起了眼泪来。
额。这花妈妈无处安放的演技又开始了。景倾予懒得看她演戏,轻咳了几声打断了花妈妈的自我感动。
“小姐莫要见怪,只要一想到小姐在草药村受的苦,花妈妈就心疼呀。”花妈妈一脸哀怨的落泪。
景倾予只是嘴角带着笑意看着花妈妈演,一句话也不说,让她独自感动演独角戏。
花妈妈似乎哭够了,也觉得尴尬了,终于想起了正事,拿着小手绢擦眼泪:“小姐咱们还是快些去会客厅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景倾予懒懒的从软榻上起身,慢条斯理的选了件雪狐大氅披上,抱着暖手炉踏入了冬日的寒风中。
景府会客厅里坐着两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仿佛争艳似的,一个比一个富贵。
韦氏穿着深红色锦绣衣裙坐在主座上,手里依旧盘着那串佛珠,想必是断了之后又重新穿好了。
景倾予想起那日的情景,扫过韦氏还有些发紫的眼圈,实在没人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清脆悦耳,引得韦氏和陆夫人都望向景倾予。
陆夫人穿了件绣白鹤蓝色夹棉罗裙,见景倾予来了似乎满意的笑了笑,连忙起身,语气温和:“这便是倾予吧,长得可真是美若天仙,与我家的大儿子正是相配。”
景倾予脑袋上方飘过一片问号,难道她记忆错乱了?
陆之平不是死了吗?
“夫人开什么玩笑?”景倾予才不管她们想搞什么幺蛾子。
陆夫人笑的温和,与韦氏对视一眼:“终身大事岂能玩笑,我与你母亲商量过了,选个黄道吉日你就嫁入丞相府。”
原主母亲早就死了,请问您是从哪里商量的呢?
“夫人确定是与我母亲商量的。”景倾予笑着问道。
陆夫人不疑有他,连忙道:“自然。”
“我母亲故去多年,我也十分想念她,不知您用了什么方法见到的她,可否告知倾予,也好全了思念之心。”景倾予垂下眸子,声音哽咽道。
陆夫人嘴角抽了抽,满脸黑线,扬眸瞪了一眼韦氏。
这丫头这般牙尖嘴利,明里暗里的挤兑她们,哪里如韦氏说的那般好拿捏。
“你放肆,我如今是景家的当家主母。你的婚事就该由我做主,你与陆家大公子白纸黑字缔结婚书,无论生死,你都是陆之平的妻子。”韦氏在陆夫人面前被落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景倾予这小贱人牙尖嘴利,惯会胡搅蛮缠,她好不容易想了这么个既能不得罪完颜家,又名正言顺的法子。
绝对不能让这小贱人再糊弄过去了。
“我的婚事恐怕轮不到一个姨娘做主吧。”景倾予勾唇一笑,嘲讽道,“况且陆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凭着一纸婚书,就让我嫁给一个死人为妻,凭什么?”
韦氏和这个劳什子陆夫人脑子多半有点问题。
“你许配给我了我儿子,生死有命,无论怎样都要嫁给我儿子,替他守着。”丞相夫人再也维持不住刚刚的端庄贤淑,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盯着景倾予。
仿佛陆之平的死跟她有关系一样。
景倾予看丞相夫人这人长得挺丑,想的倒是挺美。
一个狗屁婚书,就让她嫁给死人,而且这人生前还与自已所谓的妹妹暗度陈仓,关系匪浅。
景倾予就不信丞相府的人不知情,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她做这个大冤种,她们做梦去吧。
要嫁的话,也是让那个所谓的妹妹嫁过去,关她何事。
景倾予笑的一脸讽刺,反问道:“我凭什么替一个不忠之人守着,我与陆之平有婚约在先,他却与我妹妹暗度陈仓,关系匪浅,我就不信二位能不知道,难道二位真没有纵容吗?”
第95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陆夫人与韦氏对视一眼,眸中都是惊诧,这种私下相交的密事,景倾予一直在草药村怎么会知道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竟敢坏自已妹妹的名声?”韦氏上前一步,撸着袖子靠近景倾予。大有撕了她嘴的架势。
因为要谈论的事情不宜声张,会客厅里早已屏退了所有丫鬟,只有韦氏和陆夫人景倾予三人。хl
是以,现在没人拉着,景倾予几句话就激的韦氏露出了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泼妇样。
见韦氏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来,景倾予身子往后一躲:“明明是姨娘告诉我,妹妹与陆公子两情相悦,让我把婚书交出来,如今婚书早以不在我这里了。”
“你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你根本没把婚书给我。”韦氏气红了眼,使劲瞪着景倾予。
陆夫人嫌弃的扫了一眼被景倾予三两句就把话套出来的韦氏,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自已儿子能入祖坟,以她的身份才不屑于跟韦氏这种小家子出身的人多说一句。
“那姨娘的意思是承认了妹妹与陆公子两情相悦了?”景倾予冷冷道。
这韦氏也是个脑子不好的,景倾予不过轻飘飘几句话,韦氏就按耐不住了,自已露了破绽。
“好你个小贱人,你套我的话。”韦氏恍然大悟,却仍旧笑的恶毒,“可惜根本没人听到,你还是乖乖的给我嫁到陆家去,别让来硬的把你绑过去。”
韦氏根本不怕,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线,就算她承认了,也没人敢透露出去半分。
韦氏的如意算盘打到一半,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的她凉了脊背。
“谁说没人听到。”云珞行自会客厅的门外走进来,后面还乌泱泱的跪着一群丫鬟婆子。
云珞行的突然出现把韦氏和陆夫人都惊到了,二人忙俯身行礼。
云珞行却并不理会这两人,而是抬眸望了眼略有些惊讶的景倾予。
“既然景二小姐与陆公子早已私定终身,生死相许,本王就让皇帝给他们赐婚,也好全了逝者的心思,让他安心瞑目,陆夫人觉得可好。”云珞行走到陆夫人身边,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陆夫人直起身子,对上云珞行染着暗芒的眸,以及周身寒凉的气息,她知道云珞行应当在外面等了很久。
寒冬腊月,能让一个掌权天下兵马的摄政王做到如此,想必早已情深几许。
陆夫人本来就想着让景昭雪嫁过去替她儿子守着,可是韦氏那泼妇非不同意,还出主意让她把景倾予弄过去,如今居然招惹了摄政王这个煞神。
她也不是傻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云珞行明显是要替景倾予撑腰的。
“多谢王爷。”陆夫人权衡半天终究还是对着云珞行行了一礼。
云珞行抬手虚扶了一把陆夫人,动作极快的一撩袖子,有什么东西落了进去,却无人察觉。
景倾予带着审视的笑意,没想到这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小贼倒是做挺习惯的。
察觉到景倾予的眸光,云珞行扬眸一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互动,让陆夫人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已刚刚察言观色看出二人关系,才没被韦氏这个泼妇带沟里去。
韦氏当即吓得软了腿,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爬到云珞行脚边:“王爷不行的,不能赐婚的,我得女儿不能嫁给一个死人,那她一辈子就都毁了。”
韦氏早已没了刚刚趾高气扬威胁景倾予的得意模样,如今像是一只斗败的母鸡。
云珞行抬脚躲开了韦氏的触碰,语气森寒:“你只想着你的女儿,那我自然只替我在意的人撑腰,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过韦夫人本王更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的女儿吧。”韦氏声聚泪下,跪在云珞行脚边一个劲的磕头。
云珞行不为所动的扫了一眼韦氏磕红的额头:“晚了。”
“你敢,你敢,我景家身后可是凌王,你凭什么让皇帝给我的女儿赐婚。”听到云珞行的话,韦氏似乎疯了一般的站起来,双眸通红瞪得大大的,丝毫忘了云珞行乃是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生杀予夺的摄政王。
难道她就不怕云珞行一气之下拔剑削了她的脑袋。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韦氏同景沛一样莽撞无脑,丝毫不给自已留后路。
景倾予冷冷扫了韦氏一眼:“凌王如何,见了皇帝还不得三跪九叩,姨娘,这天下可是当今皇上的天下。”
景倾予本来不屑于提醒她,可是这韦氏比景沛脑子还要不好,一不小心惹祸上身,整个景家满门抄斩,倒霉的还不是她。
门外的花妈妈一直侧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一咕隆的爬了起来,悄摸摸的从身后溜了进去,扯了扯韦氏衣袖,示意她少说几句。
韦氏早就被云珞行吓得失了理智,一把推开花妈妈,跌跌撞撞的就向着云珞行扑来。
云珞行眸光暗沉的望着扑过来的韦氏,仿佛直视一个死物般不带一丝情绪。
待韦氏走近了,云珞行抽出长剑,冰凉的剑刃抵住韦氏的脖颈:“找死的话,本王不介意成全你。”
云珞行声音染着怒意,吓得韦氏生生顿住了步子,激动的情绪也因为脖颈轻微的刺痛平静了下来。
陆夫人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旁观了一场大戏,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谁不知道如今的摄政王冷血成性,生杀予夺。
可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她正想着如何脱身,心里早就把韦氏这个坑货骂了一百二十遍了。
“”
第96章
韦氏发疯
“王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的女儿吧。”韦氏声聚泪下,跪在云珞行脚边一个劲的磕头。
云珞行不为所动的扫了一眼韦氏磕红的额头:“晚了。”
“你敢,你敢,我景家身后可是凌王,你凭什么让皇帝给我的女儿赐婚。”听到云珞行的话,韦氏似乎疯了一般的站起来,双眸通红瞪得大大的,丝毫忘了云珞行乃是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生杀予夺的摄政王。
难道她就不怕云珞行一气之下拔剑削了她的脑袋。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韦氏同景沛一样莽撞无脑,丝毫不给自已留后路。
景倾予冷冷扫了韦氏一眼:“凌王如何,见了皇帝还不得三跪九叩,姨娘,这天下可是当今皇上的天下。”
景倾予本来不屑于提醒她,可是这韦氏比景沛脑子还要不好,一不小心惹祸上身,整个景家满门抄斩,倒霉的还不是她。
门外的花妈妈一直侧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一咕隆的爬了起来,悄摸摸的从身后溜了进去,扯了扯韦氏衣袖,示意她少说几句。
韦氏早就被云珞行吓得失了理智,一把推开花妈妈,跌跌撞撞的就向着云珞行扑来。
云珞行眸光暗沉的望着扑过来的韦氏,仿佛直视一个死物般不带一丝情绪。
待韦氏走近了,云珞行抽出长剑,冰凉的剑刃抵住韦氏的脖颈:“找死的话,本王不介意成全你。”
云珞行声音染着怒意,吓得韦氏生生顿住了步子,激动的情绪也因为脖颈轻微的刺痛平静了下来。
陆夫人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旁观了一场大戏,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谁不知道如今的摄政王冷血成性,生杀予夺。
可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她正想着如何脱身,心里早就把韦氏这个坑货骂了一百二十遍了。
“王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错了,你打我骂我,我向大小姐磕头道歉,你就饶了我女儿吧。”韦氏避讳着云珞行的剑刃,又跪在地上磕头。
景倾予被韦氏的脑回路惊呆了,无比怀疑这人精神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看韦氏这时常控制不住自已的表现,景倾予觉得韦氏多半是精神分裂,该治治了。
如果实在没地方治,景倾予不介意给她扎上几针,正好练练手!!
“我说过,我更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多说无益,韦夫人还是起来,等着明日皇帝赐婚的圣旨吧。”云珞行收回长剑,语气却带着毋容置疑的决绝。
对于景倾予回到侍郎府发生的事情,云珞行了如指掌,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
如果有下次,那么整个侍郎府都要为自已的行为陪葬。
见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韦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掌心里的佛珠被攥的死死的,乌紫色的眼圈显得整个热的狰狞的可怕。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景倾予这个小贱人,竟敢撺掇这云珞行来对付她,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第97章
想不想体验一下做贼的感觉
夜风寒凉沁着丝丝冷冽,云珞行跟着景倾予大摇大摆的坐在景府的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