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林听 本章:第91章

    夏子默想过去牵段馨宁的手,却被林听拦住。她眼神不善,扫过他被包扎过的伤口:“夏世子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当令韫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

    闺蜜耳根子软,不争气能怎么办,努力给她争回点呗。

    夏子默先望向段馨宁,再望向她平坦的肚子,低声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她好。”

    林听拳头咯咯作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着张脸:“想她好?我怎么看不出来,别以为跪一跪,流点血就很了不起了。”

    夏子默接受她的数落:“我知道这些都比不上令韫之前受到的伤害,我以后会弥补她的。”

    林听:“……”他每说一句,她就想揍他一拳是怎么回事。

    段翎坐在旁边,目光扫过桌上那把还沾着血的小刀:“时辰不早了,夏世子也该回去了。”

    逐客令。

    夏子默听得出来,不过时辰确实不早了:“令韫,我明日会再来看你的,你好好养身子。”

    段馨宁躲在林听身后不出来,夏子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段翎转头看段馨宁:“你有孕在身,又赶了几天路,得早点休息。”他唤她的贴身丫鬟进来,“芷兰,你带三姑娘下去休息。”

    芷兰进来扶段馨宁。

    段馨宁今晚本来想和林听一起睡觉,说说心里话的,但对上段翎这个看似好相处的二哥,她莫名不敢开口了,怂怂地应道:“乐允,二哥,你们也早点休息。”

    林听拉住要往外走的段馨宁:“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她们以前也不是没试过同睡一屋。

    段馨宁又看了看段翎,咽下快到嘴边的“好”字:“不用了,芷兰晚上会陪着我的。”

    她随芷兰去后院的厢房。

    林听看着段馨宁走远,也和段翎回自己的房间。

    房内烛火被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灭了几支,光线偏暗。段翎拿出火折子去点亮蜡烛,漆黑的眼底倒映着烛火:“夏世子跟我说,令韫收下了他用血写的婚书。”

    点亮蜡烛后,他们落在地上的两道影子也清晰了点。林听盘腿坐到罗汉榻,看自己和段翎的影子:“我也听令韫说了。”

    段翎收了火折子,用手轻轻点过燃烧起来的火苗,感觉不到烫似的,红光落到骨肉匀称的指尖,很是赏心悦目:“你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他们决定成婚一事。”

    林听捏了下罗汉榻的栏杆,直言直语道:“是不太满意。”

    “你为什么不太满意?”刚点燃的蜡烛又被风吹灭了,段翎行至窗台前,取下支着窗的棍子,关掉木窗,从源头上掐断房内烛火会被外来风吹灭的可能性。

    林听化愤怒为食欲,抓起一碟糕点就往嘴里塞,咽下去道:“觉得夏世子配不上令韫。”

    他重新点亮了蜡烛后放手进水盆里洗:“仅此而已?”

    提起夏子默,林听就想骂几句:“因为夏世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令韫能遇到其他良人。”而不是顺着剧情设定与夏子默一生一世一双人。

    段翎低笑:“在京城里,有不少贵女想与夏世子成婚,成为世子夫人。没想到他在你眼里,却成了‘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听把一碟糕点全吃完了:“那是她们没擦亮眼睛,跟令韫一样,被夏子默的脸骗了。”

    段翎细致地擦去手上水渍:“你当真这么想夏世子?”

    林听当软枕是夏子默,捶了一拳,咬牙切齿地重复一遍道:“对,夏世子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配不上令韫。”

    就骂夏子默怎么了,就看不起他怎么了

    ,他做的事该骂,也令人看不起,没担当,只会一味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逃避的家伙。

    段翎端详着林听的脸,擦去她唇角的糕点碎屑:“可你当初不是也说过我不配舔你的脚。”

    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林听看着段翎近在咫尺的双眼,有种会被他眼底漩涡无声无息吞噬的错觉:“我不是跟你解释过那是谣言了?”不是她还想骗他,而是这玩意儿不好承认。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好的,林听明白了,段翎从来没信过她的解释:“我承认,我当年是说过这样的话,但!那是我年少不更事,胡言乱语,你没必要放心里。况且我们的情况跟令韫和夏世子不一样。”

    林听眨了眨眼,扯他的护腕:“要不我给你道个歉?”

    段翎莞尔一笑:“我那时在你心里可能真的不配舔你的脚,如此一来,你只是说出心里话,没做什么,何错之有,又道什么歉。”

    她感觉自己说不过他:“那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作甚?”

    “我用什么眼神看你?”

    林听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下他天生微扬的眼尾:“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眼神,你在想什么。”

    段翎抬了抬眼,长睫扫过她的手指:“我在想,现在的你为何跟小时候的那么不一样。”

    林听心漏跳一拍,收回手:“有什么不一样,样貌还是性情?这很正常,每个人长大后都会变的,你也不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什么都可以跟他坦白,唯独穿书和觉醒这件事不行。

    先不说系统不允许,就算她能说,说出去也没人信,兴许还会以为她疯了。若不是林听亲身经历,也不会信这世上有穿书的事。

    段翎看了她半晌,直起身子,又笑了:“也是,小时候的你讨厌我,现在的你却喜欢我,当众向我求婚事,与我成婚了。”

    林听不自在摸了摸鼻子。

    “我小时候也不是讨厌你,你别误会,我压根就没讨厌过你,反正小时候就是不懂事。”

    她觉醒至今也没讨厌过他,起初会选择远离并不是因为讨厌,纯粹是因为怕他见到她,会想起她昔日的所作所为,从而报复她。

    话题扯太远了,都扯到小时候了,林听试图拉回来:“你不反对夏世子和令韫的婚事?”

    段翎淡然道:“这是令韫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反对?”

    “这倒也是。”

    他们私定终身,没多少人知道,除非段馨宁拿那一张血婚书出来,否则哪怕夏子默造反失败了,她和段家也不会受到一丝牵连。

    林听不再想此事,转而想任务,要买合欢药、下药……

    下药有个前提条件,瞒着众人给夏子默下药。意思是下药前不能告知任何人,连段翎和段馨宁都要瞒着,难度太大了。瞒段馨宁轻而易举,瞒段翎却难如登天。

    如今她出门,身边不是跟着几个锦衣卫,就是跟着段翎,怎么找机会?完全找不到机会。

    林听烦到用脑袋轻轻地撞罗汉榻的靠板,撞了两下后撞到一个比靠板软点的东西,她抬起头看,发现是段翎伸过来的手背。

    她不撞了。

    段翎注视着她双眼:“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林听跳下罗汉榻,在睡前洗漱一番:“令韫突然来安城,还有了身孕,方才她又收下了夏世子写的婚书,我需要点时间接受。”

    段翎坐到她坐过的地方。

    他平和道:“主要是因为令韫收下了夏世子写的婚书吧,毕竟夏世子今晚还没来之前,你和令韫坐在院子时不是这样的。”

    林听用杨柳枝沾上牙粉来刷牙,咬字不清道:“没错,主要是因为这个,我刚刚也说过了,我觉得夏世子配不上令韫。”

    段翎忽问道:“所以你准备劝令韫放弃这一桩婚事?”

    她刷牙的动作没停:“没有,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我只会给一点意见,采不采取看她。”

    段翎没再问了。

    *

    自段馨宁收下婚书那晚开始,夏子默每天会偷偷过来见段馨宁,连续十多天没中断过,可林听一直没找到机会完成任务。

    因为段翎去哪儿都带上她,包括去官衙办差。他倒也不是察觉到她想做什么,而是为了防止她再被叛军掳走去威胁今安在。

    在此期间,谢家军进攻过安城几次,皆“失败”告终。

    林听虽知道世安侯跟成了叛军的谢家军在演戏给身在安城的太子和远在京城的嘉德帝看,但也猜不透他们下一步想怎么做。

    不过林听并不担忧城破后,自己和段翎、段馨宁会有危险。夏子默这人是没什么大用,可他绝不会让段馨宁出事,也不敢让她家里人出事,怕她恨他,厌恶他。

    所以林听只需要担忧能不能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段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到时辰去官衙了。”

    林听磨磨蹭蹭地走出后院,看走在前面的他,犹豫着道:“我今天能不能不去陪你去官衙?”她也不是不喜欢跟段翎待在一起,只是真得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了。

    他回头:“为何?”

    她拿段馨宁来当挡箭牌:“我今天想留下来陪陪令韫。”

    段翎束好护腕:“我听说令韫最近嗜睡,白天也经常睡觉,反倒是晚上才有点精神,你今天留下来陪令韫干什么,陪她睡觉?”

    林听:“……”

    她立刻想了个别的借口:“其实是我自己还想继续睡觉。”

    段翎目光落到林听的脸上:“官衙里有堂屋,你这些天中午不是在那里睡习惯了?今天也可以去官衙接着睡,何必留在宅子里。”

    她正欲回答,锦衣卫拿着一封信朝他们走来:“大人,京城里来信了,是给少夫人的。”

    林听接过去看。

    是她母亲李惊秋看完寄回京城的应知何画像后,送来的信。

    第88章

    画他

    信上先问林听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像的和此人是否还活着。

    接着才说她在很久以前见过画上之人,

    他叫应知何,年少时就住在她家隔壁,他们是邻里。

    应知何家境贫寒,

    一心考科举,

    却不是为了光耀门楣,只是为了能站到高处为百姓办事。

    李惊秋之所以会记得应知何,

    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番话。

    她终日拘泥于后宅,

    见识短浅,又受到商人父亲重利观念的影响,眼里更是只有利益,认为商人做生意为的是钱,

    而他们考科举为的是名和利,

    出人头地。

    应知何却说只是为了能站到高处为百姓办事,听着是挺冠冕堂皇的,

    但李惊秋就是不信。

    他们两家是邻里没错,

    可双方父母都非常不对付。

    李惊秋父母觉得寒门难出贵子,

    冷嘲热讽应知何这厮没有自知之明,

    家里明明那么穷了,整天还只顾着念书,

    没点良心。

    最重要的是,

    应知何不一定能考取功名,他父亲便是如此,

    连个秀才也没混上,籍籍无名。

    很多人因为他父亲的“差劲”,

    并不怎么看好应知何。

    应知何父母却始终支持他念书,

    即便穷到砸锅卖铁。他们反而觉得李惊秋父母是井底之蛙,瞧不起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当时李惊秋父亲还没赚到什么钱,

    没能搬去别处,被迫和应知何一家人继续做邻里,所以他们几乎是每月一大吵,几天一小吵。

    关系堪称恶劣。

    双方父母每次吵架都以李惊秋父母获胜,应知何父母太文绉绉了,骂人的词来来回回那么几个,什么有辱斯文、不可理喻等等。

    李惊秋倒是很喜欢看他们吵架,经常会站在一旁听。

    应知何也在一旁听着,但不同于李惊秋的看热闹,他是在劝父母不要再跟她父母吵下去了。

    李惊秋对应知何没多大感觉,但有天见他为省钱买书买笔墨,饿得瘦骨嶙峋,仿佛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好心给了他一个馒头。

    应知何一开始不肯收,李惊秋直接将馒头塞他嘴里了。

    他整个人都呆了。

    她跟收小弟似的:“你比我小一岁,以后就叫我惊秋姐吧,叫一声给你一个馒头,如何?”

    应知何取下口中馒头,沉默良久,就在李惊秋等得不耐烦要走时,他喊了:“惊秋姐,谢谢你。”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见。

    李惊秋听应知何喊她姐,开心了,又多给他一个馒头。

    应知何一手握着馒头,一手握着翻旧了的书:“抱歉,我父母这样说你们家。”他父母说他们家是眼里只有钱,没半点人情味。

    她咬了口自己的馒头,大手一挥:“我父亲不也是骂你们家是没出息的玩意儿?当扯平了。”

    他终于也低头咬了口馒头,就算很饿,也吃得慢条斯理的。

    李惊秋看在眼里,心说没富贵人家的命,倒是有富贵人家的作派。她看了一眼应知何不离手的书:“你整天看书,不嫌无趣?”

    她只识字,看不明白这些晦涩难懂的书,一看到就想睡觉,难以想象他整天看书是什么感觉。

    应知何失笑:“我可以从书里得知很多前所未闻的东西,我喜欢看书,怎会觉得无趣。”

    李惊秋打量着他,也笑了笑:“你就是传说中的书呆子?”

    他没生气她说他是书呆子,抚过书:“孔子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也是这么想的,而很多道理可以从书中学习到。”

    李惊秋不理解“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的意思,但从他后半句话能猜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撇了撇嘴:“你家那么穷,怕是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够。”

    应知何:“我可以替人抄书,攒够进京赶考的盘缠。”

    李惊秋“啧”了声,不屑道:“抄书能赚几个钱,你抄到手断都攒不够进京赶考的盘缠。”

    他不吭声了。

    李惊秋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巴有点毒,尝试挽回:“我说这话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你今后要怎么做。”

    “我知道。”

    她还是感觉自己打击到应知何了,莫名有点小内疚,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晚上学习到很晚,又不点灯,不怕弄坏眼睛?”

    他很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学习到很晚,又不点灯?”

    李惊秋晚上要给父亲看铺子,很晚才回来。他们两家的院子挨得近,墙也不是很高,能看到对方院中的情况,所以她夜归时常见到应知何坐在院中,借月光看书。

    应知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我为何从未看到你回来?”

    说起此事,李惊秋百思不得其解:“你看书看得太认真,有一次我往你脚边扔一颗石头,你连头都不带抬的,我都要怀疑书里是不是有金子了。”

    事实上,她怀疑他是看不起商户之女,故意不理她的。

    应知何摇头:“的确有人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话。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考取功名,当上官后,站到高处为百姓办事。”

    李惊秋:“……”

    她嗤之以鼻:“你就吹牛皮吧你,我看当官的没一个东西。就拿我们县里的官来说,他们明面上说着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事,背地里拼命地贪我们的银钱。”

    应知何一脸正气道:“正因如此,才需要人去改变他们。”

    李惊秋几口吃完一个馒头,拍拍沾了馒头屑的手,斜睨着他:“那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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