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紧。
他就是因为担心那封信，所以才不敢把和离书给出去。
和离书不给出去，这宋南姝就还是柳家人，柳家倒霉……宋南姝也跑不掉。
“那就不送安远侯了……”沈序洲淳厚的嗓音从面具后传出来。
这就是逐客了。
安远侯起身看向宋南姝：“那就三日后，当着柳氏族老和姜尚书的面，和离书签字画押后，直接送往官府，你看如何？”
“要在姜尚书的见证下签和离书，安远侯还是留到姜四姑娘和世子爷和离时吧！我和离……我家阿砚代我去就可以了！”宋南姝笑道。
安远侯眉头紧皱，仔细端详宋南姝的神色。
宋南姝这意思是还不准备回姜家吗？
那这姜裕行今天早朝上，怎么和疯狗一样追着他和神卫军不放，硬是逼着皇帝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连同神卫军的副指挥使都给罢了职，这才松口。
转念一想，安远侯又觉得，或许宋南姝不回姜家，才会让姜裕行对她更为愧疚，愿意为她出更多力。
安远侯一时又觉自己是小看了宋南姝，这宋南姝竟然还是个会拿捏人心的。
第97章
“好！”安远侯应声，与沈序洲拱手告辞后，转身离开。
目送安远侯离开，宋南姝从椅子上起身，再次郑重同沈序洲行礼：“这次，多谢沈指挥使出手相助！”
“互惠互利，谈不上谢字！”
宋南姝见沈序洲手中的定魂丹，被他把玩着在手指间来回转动。
她生怕那定魂丹落地破了蜡壳，有些紧张：“沈指挥使，能劳烦您能把那枚丹药先给我吗？”
“宋姑娘……”沈序洲将定魂丹攥在手中，语声温和，“用来威胁安远侯的那封信，你我心里都清楚……实际上是没有的！宋姑娘若是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会担忧此事被泄露出去！毕竟……若是让安远侯知道此事，我怕在我利用安远侯的关键时候，他反水，危及我自身性命。”
宋南姝颔首：“沈指挥使，我能理解您的顾虑。”
沈序洲有这种顾虑是正常的……
沈序洲还救过她一命呢，昨日阿砚没回宋府，她不是也担忧沈序洲是为了扣下阿砚做人质吗？
“所以，沈指挥使想如何？”宋南姝态度真诚，“只要南姝能办到，一定配合！”
“宋姑娘把这枚定魂丹暂时放在我这里，至多三年半……我需要安远侯办的事情也就办完了，到时候我把定魂丹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宋南姝一愣，她这次费这么大精力，不是为了和离，是为了那颗定魂丹。
“沈指挥使，定魂丹对我来说的确重要！您看……是不是有其他方式？”宋南姝询问。
“我知道，你要这定魂丹是为了救你的弟弟宋书砚。”
宋南姝连连点头，双眸灼灼望着沈序洲：“我知道对您而言，手中握的东西我越是在意，您越放心。可阿砚身上的毒，每每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还请沈指挥使高抬贵手。”
“那不如，你与柳云珩和离后，嫁我如何？”
听到沈序洲这话，宋南姝愣住，瞪大了眼，直直对上鬼魅面具后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周遭都仿佛有一瞬凝滞。
清风从未关的门外扑进来，撩动了宋南姝的发带。
沈序洲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定魂丹，极有耐心等待宋南姝的回答。
“沈指挥使，南姝何德何能？”宋南姝紧紧攥着团扇，“沈指挥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恩将仇报！我以为沈指挥使值得更好的姑娘。”
“不是南姝不识抬举，只是前面婚姻一场，对我来说实在是体会过了，知道了其中滋味，便不想再入围城！可……若沈指挥使只给我这两个选择，为了阿砚能早日拿到定魂丹，我是愿意的。”
宋南姝这一番话，发自内心。
她若能顺利和离，那便是苍天保佑，即便不愿再次嫁人，可若是为了阿砚她也是愿意的。
沈序洲转动定魂丹的动作一顿：“宋姑娘，我说的……是成为真正的夫妻，可不是你和柳云珩那样的假夫妻！你要为我生儿育女，同生共死的。”
“好！”宋南姝一口应了下来。
只要沈序洲把定魂丹给她，什么她都能答应。
婚姻也好，清白也罢！
对宋南姝来说都没有宋书砚能活下去重要。
他看得出宋南姝眼里的认真和坚定，心中陡生一股无名之火。
半晌，他压住恼火轻笑一声：“看起来，宋姑娘的弟弟宋书砚，在宋姑娘这里……比你的婚姻更重要。”
宋南姝颔首：“不愿欺瞒沈指挥使，阿砚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宋南姝说得越真诚，他心底火气越旺盛。
“宋姑娘重情重义！可宋姑娘可知……宋书砚也不愿为了自己的性命，让宋姑娘再入围城。”沈序洲看着手中的定魂丹，“宋公子告诉我他的命不足五年，需要定魂丹解毒！若是我担忧宋姑娘和宋公子会把伪造书信的事说出去，可拿定魂丹做要挟！因为在他阿姐的心中，没有什么是比他的命更为重要的！”
宋南姝握着团扇手柄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宋公子便是用这个说动了我，亲自回京都一趟。”沈序洲语声带着极浅的一声笑，“不如，这枚丹药就暂时先放在我这里保管，宋姑娘等宋公子回来后，你们二人商议后再做决定。”
“阿砚他听我的！”宋南姝说，“烦请指挥使今日就把定魂丹给我，可好？”
“宋姑娘如此着急，我倒是怀疑宋姑娘是着急嫁我了。”沈序洲说着起身往外走，有送客的意思，“我已经让步了，宋姑娘可别太得寸进尺，毕竟……我不是什么善人、好人！”
宋南姝也跟着站起身，望着沈序洲背影：“但在南姝心里，沈指挥使就是好人！比这京中大多数衣冠楚楚的勋贵都要良善，否则……长街之上，沈指挥使又怎么会冒险救我这么一个素昧平生之人！所以，如果沈指挥使认为我与你能在同一条船上，会让你更放心！我愿意在和离后嫁给沈指挥使。”
沈序洲脚下步子一顿，负手而立，身后拳头紧紧攥住，发出轻微骨骼声响。
听着他的阿姐真诚的夸奖，和言之凿凿又坚定愿嫁，他心底越发烦躁。
他转过身来，踱步走到宋南姝面前，身高腿长的身形完全将宋南姝笼在他的阴影中。
“沈指挥使……”宋南姝仰头望着沈序洲。
“宋姑娘曾经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喜欢上安远侯家的世子，如今又因为长街上的救命之恩，在从未见过沈某人真容的情况下，也心动了吗？”
沈序洲说话夹枪带棒，甚至显得有些刻薄。
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触碰宋南姝的面颊。
宋南姝大惊，后退一步，椅子撞到系窝，跌坐在椅子上。
可宋南姝气势半分不弱，她仰头道：“我没有沈指挥使说的这么肤浅，我感激沈指挥使的救命之恩，打从心底里觉得沈指挥使是个良善之人！对沈指挥使绝无半分非分之想！”
沈序洲双手撑在宋南姝座椅两侧的扶手上，周身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第98章
他声音压得极低：“既无非分之想，却宁可嫁给我？你连我的样貌都不知道，便能应下与我生儿育女，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宋姑娘在诓我？”
“我敢起誓，在沈指挥使面前我绝无丝毫谎言！我只是不敢赌！原本我有一枚定魂丹，那时阿砚还没到京都，不过是在我身边放了几天，便接连发生意外！”
宋南姝提起这事后怕不已：“如今只剩下这一枚丹药，阿砚的寿命不足五年，我不敢……也不能用阿砚的命赌！”
宋南姝丝毫不惧，望着沈序洲的眼睛泛红，目光固执：“还望沈指挥使成全！”
他喉结轻微滚动，哪里受得了自家阿姐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沈序洲猛然直起身，强压着急促的呼吸：“好啊，那宋姑娘就在三日和离之后，收拾收拾住进沈府吧！”
“等等！”宋南姝一把拽住要走的沈序洲，“阿砚呢？阿砚什么时候回来？”
“你若着急，明日便可让他回去。”
说完，沈序洲抽出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离开了正厅。
“沈指挥使，您还没说丹药之事到底怎么解决？”
宋南姝看着沈序洲急匆匆出正厅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她是做了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吗？
怎么，沈指挥使就这么把她丢在沈府正厅走了？
宋南姝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将指尖轻轻放在鼻息之下嗅了嗅。
沉水香为主、天竺薄荷和降真为辅，这是阿砚用惯的秘制香料。
沈指挥使刚才靠近，身上的气息……隐隐沾了阿砚常用的沉水香味道。
是错觉吗？
宋南姝不相信错觉，她断定阿砚眼下应该就在沈府，且刚才不久之前还和沈指挥使接触过。
既然沈指挥使说阿砚明日就会回来，想来阿砚是安全的。
宋南姝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
安远侯这边儿刚从沈府出来回侯府，一下马车就听管事说，姜家夫人和姜家已经出嫁的长女一同来了府上。
“这会儿，夫人正陪着姜夫人和董夫人在正厅说话呢。”管事低声道。
“知道了。”安远侯应了一声，朝正厅走去。
还未跨进正厅门，安远侯便听到姜夫人说……
“两个孩子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现在又是圣上赐婚，也算是天赐良缘！因为阿璃胡闹南下，这两个孩子耽误了整整六年，婚事也不宜再拖下去，不如早日选一个良辰吉日把事情办了。”
柳云珩的母亲还惦记着姜箬璃是假的姜家千金，虽然是圣旨赐婚不得违抗，也是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非要娶姜箬璃。
可这要侯夫人接受一个假千金，她总得给他们安远侯府捞回点好处才是！
安远侯立在门口，摆手示意仆从不要吭声，静静听着自己妻子和姜夫人的谈话。
“姜夫人，这陛下明旨……说赐婚我儿和姜家四姑娘，这姜家四姑娘可不是阿璃啊！”侯夫人放下茶杯，用帕子沾了沾唇角，“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南姝才是真正的姜家四姑娘，这么说来……南姝和阿珩的姻缘那就是天作之合，现在又有陛下的旨意！咱们两家人去御前说明白也就是了！”
姜夫人手心收紧，正要开口，就听姜箬澜笑着道。
“陛赐婚的圣旨，明书是平妻！显然赐的是阿璃和柳世子，只不过是因为阿璃的身份是姜家四姑娘，所以圣旨写着姜家四姑娘！侯夫人这难不成是要钻圣旨的空子？陛下下圣旨的时候，南姝还是世子夫人，又何来让南姝做平妻一说？”
侯夫人轻笑：“董夫人一个人外嫁女，怎么还管起娘家的事来了？”
“虽然已经外嫁，可我姓姜，姜家是我的母家，母家的事怎么能和我无关？”姜箬澜眉目含笑，“其实，我知道侯夫人担忧什么，无非是担忧阿璃不是我们姜府的血脉，怕柳世子娶了阿璃吃亏！这一点侯夫人倒是不用太过忧心！”
说着，姜箬澜起身，笑着将手中的两个册子递给侯夫人：“阿璃是在我们姜家长大，和我爹娘的亲生女儿没什么区别！这两份……一份是阿璃的嫁妆单子，一份……算是阿璃的买路钱！我们姜家只想让阿璃在姜家过得舒坦些。”
侯夫人翻开册子一看，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姜家出手如此大方，果然是底蕴深厚。
侯夫人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随手将册子放在一旁：“那不如这样，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二位知道因为阿璃的事情，南姝正和珩儿闹和离，不如……姜夫人和董夫人劝一劝南姝，让南姝和阿璃两姐妹共侍一夫，岂不是一段佳话！”
“南姝和离之心坚定，不仅仅只是因为阿璃，侯夫人……就不要用这话来诓我们姜家了！”姜箬澜语声温和，“柳世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与南姝的婚姻关系无法维系，勉强下去只能是怨侣！”
姜夫人也适时开口：“况且，以南姝的性子，她若是想让谁好过，谁便过得舒坦，若是她不想让人好过，谁也过不舒坦，与其把南姝绑在安远侯府，让所有人都不痛快，还不如放了南姝，让云珩和阿璃好好过日子！这两个孩子原本就有婚约，两人心中都有彼此，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
姜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按照姜箬澜教的那样哭诉……
“就是可怜了我的南姝，她小小年纪不在我身边吃了那么多苦，以为她成了亲日子好起来了，没想到丈夫却为了阿璃，与她成亲四年都没有圆房！我们南姝简直是受了天大的侮辱和委屈！若不是阿璃和柳世子感情甚笃，非柳世子不可，又有圣旨压着，我是决计不会让阿璃和柳世子成婚的！”
“是啊，阿璃和柳世子成婚本就是在剜我们南姝的心！”姜箬澜也叹了一口气，“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姜府也只能多给一些嫁妆，希望阿璃将来能在安远侯府过得顺遂一些！”
第99章
说到底，柳云珩不该和宋南姝成亲后，却不和南姝圆房。
这些年，无子的帽子一直扣在南姝头上，多少不知道真相的妇人在背后议论南姝。
姜夫人和姜箬澜的意思，是姜家已经对不起姜家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对不起另外一个。
姜家话说到这一步，安远侯终于还是抬脚从门外走了进来。
“姜夫人、董夫人。”
瞧见安远侯进来，姜箬澜有些意外，连忙起身行礼：“侯爷。”
这一次来谈姜箬璃和柳云珩的婚事，姜裕行之所以让姜夫人和姜箬澜来，是想留余地。
若柳家人能顺顺当当让姜箬璃入门也就罢了。
若推三阻四，那姜裕行和安远侯便要换另一种谈法。
“都是自家人，坐吧！”安远侯摆了摆手，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今日，姜夫人和董夫人来应当是为了三日后南姝和离之事吧？我今日见过南姝了，原是想让南姝请姜家的长辈过来，在姜家人和柳家族老的见证下，让两个孩子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结果……南姝说，让宋家弟弟过来就成，这……”
安远侯视线落在姜夫人身上。
“是这样的侯爷，南姝当初嫁入侯府时，是宋家弟弟宋书砚送南姝出门的，如今南姝要和离……自然也是宋家弟弟接走！这是南姝重情重义，也是表明哪怕知道身世，南姝也从未忘记过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
姜箬澜给姜家找补。
“当然了，阿璃出嫁也是从我们姜府走，毕竟是我们姜府养大的孩子！一日是我们姜家的孩子，这一辈子都是我们姜家的孩子！”
安远侯琢磨着姜箬澜话里的意思，怎么听着……好像是姜家更在意这个从小养大的姜箬璃，对这个亲生女儿宋南姝倒是淡淡的。
难道他的儿子没有骗他，姜家是早就知道了宋南姝和姜箬璃的关系，但心里更偏疼亲自养大的姜箬璃一些？
“这样吧！姜家四姑娘和云珩的婚事，等南姝和云珩和离之后再做计较，姜夫人看如何？”安远侯看向姜夫人。
姜夫人心里已经急得不行了，万一宋家人要是知道消息扑到阿璃身上怎么办？
“侯爷，说句心里话，既然是圣上赐婚，我们姜家还是希望尽快将世子和阿璃的婚事定下来！现在南姝和阿璃的身世已经真相大白，想必您也明白……南姝亲口说了，和阿璃是没有办法同在一屋檐下的！说出来不怕侯爷笑话，我们也不忍心南姝在外流落，这才登门提起婚事，还望侯爷理解一二。”
说着，姜箬澜便起身同安远侯行礼。
“不论是云珩和南姝，还是云珩和阿璃，算起来我们两家都是儿女亲家，不必这么外道。”安远侯很好说话地摆了摆手，“也是，南姝和阿璃两人相处起来肯定尴尬！姜尚书是什么意思呢？”
“我父亲的意思，也是尽快解决了南姝和柳世子和离之事，再尽快把阿璃和柳世子的婚期定下来！我们姜府看了几个好日子，侯爷和侯夫人可以瞧瞧。”
姜箬澜又把提前写在红色帖子上的日子送上前，让安远侯看。
安远侯瞧了眼：“这时间都很紧啊！”
“主要是也不想让阿璃和柳世子再蹉跎下去！”姜箬澜道，“也想早日接南姝回家。”
安远侯又把红色帖子递给侯夫人，才说：“时间太紧，就怕婚礼筹备不周。”
“女人成亲，一辈子也就一次，我们姜家也不想让阿璃成婚有什么遗憾，若是安远侯和夫人愿意，府上准备不到的，我们姜家可给补上。”姜箬澜态度很诚恳。
“那就……下个月末，这日子不错。”安远侯看向侯夫人。
既然丈夫都说这话了，侯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点头：“嗯，瞧着不错，那就等南姝和珩儿和离后，便走流程吧！”
“多谢安远侯和夫人体量！”姜箬澜起起身再次行礼。
姜夫人也是满目感激。
从安远侯府出来，姜夫人想起安远侯说，三日后宋南姝和离，心中难受不已。
马车上，姜夫人握住大女儿的手：“南姝三日后就要和离了，若是没有我们姜家给她撑腰会不会吃亏啊！这孩子就是太倔了，要是她能像阿璃那么懂事，早日认祖归宗，也不会出后面这些事！圣旨刚下的时候，你爹就能入宫求陛下……”
“母亲，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这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南姝！”姜箬澜轻轻拍了拍姜夫人的手，“您就好好拜拜神仙，烧香求南姝能顺利和离，脱离安远侯府这苦海，然后好好给阿璃准备嫁妆，操持好阿璃的婚礼就行了！”
姜夫人将满腹的委屈咽了回去，心中担忧宋南姝又想去见宋南姝，可又知道宋南姝根本不会见她。
“阿澜，等阿璃嫁到安远侯府，我们再去认回南姝，南姝真的愿意回来吗？”姜夫人满目期待望着长女问。
姜箬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南姝肯定不愿和阿璃同一个屋檐下！到时候我们态度诚恳一些，希望能打动南姝吧！”
说完，姜箬澜又像想到什么：“母亲，你这段时间准备阿璃的婚事，也别忘了给南姝送东西过去，南姝收不收是南姝的事，我们送不送是我们的心意，得让南姝知道。”
“好！”姜夫人点头，“我知道了，我今日就派人给南姝送去一些家里做的松子百合酥。”
只是，松子百合酥是姜箬璃最喜欢的点心，却不是宋南姝喜欢的。
所以，当门房那边拎着食盒来通报宋南姝，说姜府送来了松子百合酥，问宋南姝如何处理时。
宋南姝只说了句，让人给姜家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