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顾时殷再度看到程颍身边跟着那名男孩。
打扫时段之前,他们班在c场上t育课,距离她的外扫区不远。下课返回教室途中,他偶然瞥见她和男孩步出教学楼,两人有说有笑。那是他不曾和她有过的互动。他知晓问题出在他身上。
「我爸妈观念很传统,无论大姊多麽优秀,他们依然希望由我继承家业。偏偏我对经商毫无兴趣,更不想涉入他们的生意。」
程颍听梁晅讲述这段话时,发现他的表情带着一丝轻蔑,与往常态度寡淡的他非常不同。
「你还记得上学期末在外扫区见到的那两位高二学长姊吗?」
「嗯。」b起班级g部选拔,他们带给她的印象深刻许多。
「他们的父母曾是我爸妈的生意夥伴,所以我们很小就认识彼此。那位学长,哎,好不习惯这麽称呼他」他0了下额头,「还是叫他徐子辰吧。nv孩的名字是官旗。你听听就好。」
他们来到扫区附近,程颍从储物间取出竹扫帚和畚箕,梁晅也顺手拿了一把竹扫帚。
「你怎麽也拿?」她愣了下。
「帮你扫还没打算向你收钱呢,感激我吧。」他持着竹扫帚走出储物间,并回归原本交谈的话题。「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徐子辰的父母和我爸妈合作」他想了想,改口:「应该说是g结。他们联手ga0垮了官旗家里的产业。官旗的父亲没能扛住各方压力,不到半年就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她的母亲则为躲避追债至今下落不明。官旗事後很快被远房亲戚收养,但不过是她另一场噩梦的开端。」
程颍感受到他眼底多了几分怒意,甚至掀起憎恶的波澜。
「倘若我爸妈当年没做那种肮脏g当,官旗完全不需要承受如今的一切。我和徐子辰都是两年前偶然得知了事件的真相。」他低着头,俐落的扫着落叶。「现实就是如此荒谬,永远只会b虚构的剧情更离谱。」
「你的努力其实是复仇,对吗?」她隐隐觉察他无声的抵抗。
「你不笨嘛。」他停下清扫动作,把手撑在竹扫帚顶端。「我只是表面上配合爸妈对我的安排,把自己包装成他们喜英模样。」
面对梁晅字里行间流露的惝恍,程颍乍然明白,过去许许多多的时刻,他大抵不如他所展现的洒脱,而是不愿影响旁人罢了。
顾时殷放学後在c场慢跑完才回家。
打开玄关的鞋柜收鞋时,里面已摆着程颍的白布鞋。他把球鞋放入她下方空着的那格,正yu关门就听到她的声音从旁冒出。「欢迎回来。」
近日气温回暖,刚慢跑完的他身上有汗,他不太想让她靠近。
「我回来了。」
程颍站在相较玄关高起的客厅地板,视线难得几乎与他平齐。「多亏有你的笔记,考前很好的帮我整理了思路。」她把本子交还给他,上面还放了一包水果软糖。
顾时殷接过它们,「你不要了?」
「不要?」她有点没听懂。
「笔记。」
「那不是你的吗?」话一说完,她才发现她可能误会了,略带不确定的问:「你特地为我做的?」
「嗯,不过之後也确实用不太上了。」他取下单一侧书包肩背带,把书包挪至身前,拉开拉链,将两样物品一并塞进里面。「谢谢你的水果软糖。」
「那本笔记能给我吗?」得知是他额外ch0u空制作的,她一方面感到过意不去,另一方面又倍觉温暖。「之後用不上也没关系。我想收藏。」
顾时殷没有回话,但ch0u出本子递给她。
「谢谢你。」她握着笔记灿然一笑。
望着程颍的笑容,他怔住。原来她也会这样对他笑。然而想起她和那名男孩走在一起的画面,他x口就一阵闷堵。
他知道自己为何介意,却无法坦然接受吃醋了的事实。
这份情绪对他而言过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