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打工地点的学长联系了顾劭渊，告知他自己得了重感冒。

    「学弟咳、咳咳抱歉，我实在没办法过去，你这几天能代替我值班吗？其他人咳都说没空。」

    顾劭渊接下来三日原本是排休的，且已提前订好返家的车票，但眼下情况似乎又难以推辞。几经挣扎，他答应接下值班工作。

    挂断电话，顾劭渊随手滑了下聊天列表。和程颍最近一次对话是三周前，他传了十二月份工读的班表给她，暗示她圣诞节的周末他会回家。当初他问了她想要什麽礼物，她说她不需要礼物，他回去就好。如今他被迫值班，接着又是期末，寒假也有补习班工读和先修课程，他多半要等春节才有机会见到她和家人了。

    「劭渊说他不回来了吗？」问话时，乔歆手上拿着搅拌器，脸上沾了一点n油。

    「嗯，他一早就有传讯息给你，但你可能在忙这些——」顾璿闻到空气中飘着的甜腻香气，又看见厨房中岛放着未装饰的蛋糕胚，知道她想为家人准备餐後甜点。「忙着就没注意到。」他用食指刮去她鼻尖的n油，不带犹豫的放入嘴里。「弄完记得去洗个脸，需要帮忙可以喊我。」

    乔歆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又扬起微笑，尽可能掩饰见不到顾劭渊的失落。「帮我转告他，他的那份蛋糕会被我大口吃掉。」

    真是孩子气。顾璿有点想笑，但表情仍旧很淡。

    乔歆把n油填入挤花袋时，偶然瞥到餐桌旁的挂钟。「居然已经三点半了？我菜都没洗、饭也没煮」做这款蛋糕所花的时间远超她的预期。

    顾璿挽起外套袖口，「没事，你慢慢做，晚餐我负责。」

    有心和有能力，具t是两回事。两个小时过去，乔歆望着一桌或是烧焦、或是稀烂的菜肴，不给面子的笑出眼泪。

    「我尽力了。」顾璿被她笑的耳朵都红了。

    「没事，孩子的爸。」乔歆见他很是消沉，不好意思再那麽笑，却仍有点压不住唇角。「小颍和时殷应该放学了。你联络一下他们，请他们顺路买些熟食回家。」

    当日晚餐时段，家里唯独顾劭渊缺席。不像乔歆直接对那空下的座位一顿叨念，顾时殷发现程颍不时向其投以黯然目光。

    餐後，顾时殷和程颍在厨房清洗碗盘，乔歆则端出不久前才做好的n油蛋糕。

    「我做得很不错吧。」她看着装饰jg美的蛋糕略显得意。

    「嗯。」想起做饭过程的狼狈，以及惨不忍睹的成果，顾璿乖乖称赞：「还是老婆可靠。」

    「对了，那个怎麽样了？」她朝他挤眉弄眼。

    顾璿愣了下，随即会意过来。「等吃完蛋糕我会拿出来。」

    一家人享用完松软可口的蛋糕，顾璿径直回了主卧室，不久又提了两只圣诞配se的纸袋回到餐桌。「圣诞快乐。」他把纸袋交到眼前的儿nv手里，「这是我和你们妈妈准备的礼物，现在就可以拆开来看。」

    程颍收到了外国进口的水彩颜料和画笔，顾时殷则获得一副耳罩式耳机。她道了谢，双手抱着画具，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开心。他也向他们表达谢意，前阵子他蓝牙耳机的单一侧没了声音，他正思索应该攒钱维修或者重买，没曾想烦恼竟以这种方式顺利解决。

    夜半时分，程颍蹑手蹑脚地走向主卧室。在门口张望一会，确定房内没什麽动静，她才小心的在门把挂上一只圣诞袜，又往里面放入她准备好的小礼物。当她打算前往下个目的地，有人从身後凑至她耳畔：「在做什麽？」

    程颍差点尖叫出声，怕吵醒可能熟睡了的养父母，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接着她侧过脸，委屈地觑向害她吓得不轻的始作俑者。

    顾时殷0了0她的头，「抱歉，害你吓到了。」

    「我在当圣诞老人。」她指着被挂起的袜子，回答他先前的提问。「等会正好要送去你那。」他是吓了她的坏孩子，但她暂时不跟他计较。

    「方便和你的袜子借点空间吗？」他从长k口袋拿出两个小盒子。「我也有礼物要送他们。」

    「可以，但既然是借，你打算怎麽还？」她将双手背在身後，偏着身子问他。

    顾时殷停顿了下，沉声开口：「你先闭上眼睛。」

    虽然不太清楚他要做什麽，程颍还是慢慢将眼皮阖起。视觉陷於漆黑，其余感官相应放大。她听见他於衣袋中0索物品的声响，继而是他逐渐贴近的温热气息，她刚想後退一些，他便伸手到她後颈附近。「别动。」过了好一会，她终於听他说：「好了。」

    睁眼之後，身前的他已与她拉开距离。他b向自己的脖子，示意她向下看一看。「送我的？」一朵银se小雏菊缀於她锁骨中央。

    「嗯，空间，大概是还不了了。不过——」他拉起她的左手，让她的掌心覆上自己的左x口。「你在这里，占了很大的空间。」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说：「我也想当你的圣诞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