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没用了，他们不要你了。」奈何听着听着发表感想。
h泉点点头，「我也这麽觉得。」
「没关系！我们要你！」旁边的鬼差缝魂缝到一半抬起头来表达ai意。奈何一个瞪眼过去，让所有崇拜眼神全都自觉低头继续在职进修。
「还梦到什麽了？」
h泉想了想，又开口，「他们说，囚牛琴。」
奈何手里动作顿了顿，「琴？」
「囚牛琴是什麽？」h泉问，「他们说，囚牛是稀世珍宝。」
「你到底是梦到了还是想起来了？」奈何皱起眉头，看不见h泉眼神，不知道h泉究竟在想什麽。
只见h泉依旧微笑，「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奈何问不出什麽了。
「好了。」他剪断红线，藏好线头，「剩下的明天再继续。」不知道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给一边的奈何nv红教室学员们听到，鬼差们小心握拳说声：耶！明天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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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老师眯起眼睛瞪过去，眼镜下的灰se眸子凶狠的让鬼差手里的小婴魂吓得哭断肠，鬼差哎呀一声，又得把肠子缝回去。
「大人，温柔点嘛。」鬼差直言说道。换得奈何一个挑眉，「我不知道什麽叫温柔。」
渡者在旁边低着头，靠着斗篷帽沿制造出的y影小小声的说了句骗鬼。
奈何要是不温柔，早就放着那个破烂的h泉自生自灭，哪还会在这边缝魂又聊天。
送走一群笨蛋，奈何打了个哈欠，听见h泉又不小心开始哼歌。
「你唱什麽？」奈何问。眯起眼睛看向那边浪涛滚滚的h泉。
黑影在江水之中浮浮沉沉，像追着什麽遥不可及的东西而来。趋之若鹜唯恐落後。
h泉依旧很开心的哼歌。
果然，只要h泉哼歌唱曲，那些恶鬼都会被x1引上来。
理智上，奈何知道应该要阻止，但他就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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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能让他自梦中清醒转而沉醉在丑恶现实的歌。
「奈何。」
「g嘛？」奈何拉了拉袖管，准备把妨碍他听歌的混帐通通抹去。
「不是啦。」h泉在他背後晃着脚，笑得开怀，今天刚缝上的红线在苍白的脸上像爬着蛇，「我还记得，那首歌，就叫做奈何。」
h泉边的奈何的手握成拳，一掌打散了爬来的恶鬼。
h泉目不视物，但是能听见奈何的一举一动。一片黑暗中，奈何的脚步一有动静，他都会感觉到。因为太显眼太张狂了，跟地狱格格不入，所以h泉很快就能分辨出来。
所以那天，他才敢在临水一岸站起身。
因为他听见奈何踏浪来的脚步。
还有每一声被奈何握在掌心的骨碎轻响。
「奈何！」h泉突然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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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嘛！」奈何回头瞪了一眼。只见地狱实力唱将不要命的站到椅子上，「我唱大声一点、你会全部都杀光光吗？」
奈何翻了个白眼，「会。」
h泉要是有眼睛，现在肯定眼神一亮，正想放声高歌。
「不过你给我闭嘴。」
「h泉啊，这是什麽？」h泉水边的奈何破窝，孟婆又来串门子，一个礼拜一次例行公事，要不是太多人等着喝一碗孟婆汤，她巴不得天天都往奈何这里跑，看一看可ai小朋友顺便吃奈何煮的饭。
「琴。」h泉微笑回应，坐在床上摆弄手里东西，「你看，这里是龙头。」他0上琴首雕刻的饰物。
孟婆跟着凑过去看，嗯，h泉小朋友身上的线缝的真好，肯定是出自奈何妈妈的手笔。
「你怎麽会有？」孟婆非常好奇，奈何的家里看起来就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不知道h泉小朋友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不殇给的啊。」
听见熟悉的恬淡嗓音，孟婆马上g起妖娇微笑，「哎呀，不殇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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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声音找去，就能发现奈何那张破木板床上除了坐一个h泉小朋友，小朋友背後还有藏一个阎王。
「你好。」阎王还是一身白衣，柔和微笑，无神眼眸笑得眯起，「大家都ai来看h泉。」
「可ai嘛。」孟婆点头，亲亲00搂搂抱抱，奈何通通都不准，把h泉一个小朋友当成深g0ng城闱的珍宝好好收着，一点光也不给透。
所以当奈何把所有亡者送完回到自己家里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物正在sao扰他家烂r0u。
「混帐！给我离他远一点！」
奈何怒吼。
「哎，奈何妈妈真是护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婆总觉得，自从h泉小朋友来这里，奈何就越来越常大吼。平时明明就只是眼神盯人，把人盯到心发寒。
「谁跟你妈妈！」
嗯，果然有了小孩都不一样了，如果说原本的奈何是si灰，那现在，大概是si灰复燃。重新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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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你看，阎王给的。」只有h泉，举着手里东西向奈何献宝。
奈何看见h泉手中的琴，先是愣了愣，接着瞪了阎王一眼，「你给了他什麽。」
「琴啊。」不殇阎王说，满眼无辜，「这几天，听见小朋友隔岸唱曲，引来恶鬼无数。」
奈何一愣。
阎王怎麽听见了？
不殇阎王笑笑，「h泉的嗓子不属这里，哪是要唱曲，就不能由他开口。」在奈何的眼里，不殇阎王一下子成为了没心没肺的大反派，看着他的眼神纵使空洞，也像是要将他伤的t无完肤。
光是阎王那句h泉不属於这里，奈何就听出阎王的意思。
阎王要奈何将h泉送回他自己的地方。
「大人，我真不想入阎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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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殇阎王哈哈大笑，趁机笑倒进h泉的怀抱。
「别想。」阎王大人嘴角扬起，皮笑r0u笑心不笑，「阎王殿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敞这——麽开！」说着，白衣少年伸出手画了个大圆，孟婆忍不住，把上司跟小h泉一起扑倒在床上。
「好可ai！」
「全部给我滚！」
奈何扶额叹息，孟婆跟阎王，杀伤力太高了，两个一起出现就会让奈何理智断线。尤其那个阎王还不停的明示暗示：奈何，快来阎王殿玩喔！
骗鬼！谁想去！
奈何眉头紧锁，手里的墨笔在纸上留下痕迹。後面三个混蛋和乐融融，轮流把玩可怜龙头琴，拉出扭曲不成调的音律。
「奈何。」阎王大人其实会，不过他想扮演大智若愚的帝王，所以坚决不要展示自己的聪明绝顶。用自己命中无乐这种奇葩理由不拉琴。
「奈何。」孟婆其实也会，再怎麽说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nv孩子，迂腐的教育告诉她们，世家大族的nv子得学琴棋书画，美其名曰要跟男x平等，但实际还是要会顾家、要相夫教子、要生一串公粽子才叫好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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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h泉其实不会，他只是跟着叫好玩的，不过也很想听听奈何拉琴。
「不用叫三次！」奈何瞪眼。当他是聋子吗？
「你想听吗？」奈何往後看了一眼，h泉手里的东西明明就不是什麽次级货se，却被拉出鬼哭神号，真不知道是天才还是蠢材。
h泉点点头，眼神发亮，「奈何会吗？」他会唱歌，但没碰过乐器。
「……会。」奈何叹了口气承认，接过h泉手中的龙头琴，不殇阎王跟孟婆不动声se在心底大声尖叫，奈何怎麽了！那个铁血无情的奈何去哪了！明明以前的奈何是会乾脆当作没听到的！
「想听什麽？」他很久没见过这东西，很久以前曾经学过，那时候用的琴，是人骨所铸，ch0u筋作弦扒皮成骨，他说他好音乐，那个家的垃圾们就拿了这样的东西给他要他奏。
奈何还记得那时候的琴音，凄厉的像是囝仔在哭。於是他学会分辨每一把琴是什麽作成的，这个是nv人、男人、那是小娃。
由此可知，他们一家人，真的都是垃圾。听着这样的声音还会笑。
「那就，听奈何吧。」h泉笑，突然ai上奈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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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奈何！奈何！」大家一起起哄。尤其是阎王，唯恐天下不乱，只有这时候，奈何才能稍微看出阎王其实也是个年轻人，并不是一直都超脱红尘。
奈何翻了个白眼，要是让其他鬼差知道他在这边拉琴，大概会被笑si。
「你知道上面刻了什麽吗？」
一边调整琴弦，奈何随口问。
「龙啊。」h泉0索着凑到奈何旁边自己的椅子。奈何不会帮他，孟婆坚持小朋友要自立自强，阎王大人表示他身娇t弱，扶不起h泉。
「这是囚牛。」奈何最常看见的款式也是这个，囚牛好乐ai琴，人就将牠雕在琴头上，「还是个龙王长子呢。」奈何咕哝着，搭弓拉琴。
「好痛。」一个音还没有出，奈何却听见身边h泉声响。
奈何回头去看，只见h泉蜷缩在椅子上，绷带包裹的眼窝透血。像是滴泪，但这个不是眼泪，是血。
几人都是一愣。就听遥遥远方传来一声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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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里来的，但是很凄厉，震慑地狱。就连不殇阎王也从床上站起，一整白衣，满脸肃然。
奈何呆了，这种哭声好熟悉。
有人在哭。
「是囚牛。」不殇阎王沉声说，「是龙在啼哭。」他一双空洞眼眸仰望天，却不畏天。
传说囚牛好乐，声音悦耳如同天籁，常盘在好琴人身边，温顺乖驯。囚牛不常哭，因为没什麽好哭，他是龙王长子，也是宠子，宠ai於一身，听琴便能快活。
但要是囚牛一哭，那是天地都会被震慑。
平时不哭的，一哭起来，惊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