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就这样放他走?」阎王殿,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城内鬼哭个不停,孟婆掀了锅盖,洗净了倒放,不殇阎王明定的规矩,地狱绝对不能盛行登革热。
她记得阎王大人把奈何看做未解谜团,不解开之前,阎王才不会认输把谜题放飞。
「他也走不远。」不殇阎王一袭白衫,大风中屹立不摇,年轻的面容就是表明着他不怕自家员工跳槽出走。
因为也无处可走,世界说大也没多大,说小也不怎麽小。
不过对某些人来说,拥挤的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他身上的枷锁缚着,就是天堂於其也等同於地狱。」
孟婆哼声,白日囚牛哭号,惊扰天地人三界,三位王约定了今晚私会,阎王毫不犹豫找了她这快破地方迎接三界贵客。
「怎麽会找这地方开会?」该不会是想喝汤?
「孟婆,你想太多了。」不殇阎王款款一笑,「只是因为人间的大美人说想看一看三生石。」看见那个与自家友人有过牵连的大美人,就算是阎王也会应下阿弃的要求……真是可怕的王。
「你是说阿弃陛下吗!」一提到人间当今如水帝王,孟婆情绪激动,没有说自己每次都等在电视前面看阿弃陛下发表政见,好听的嗓音,温润的语气,眼神里带着三分娇柔七分深邃,真是个ai孩子的好帝王。融合娇媚王霸於一身的水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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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地狱也知道,可见阿弃陛下的魅力有多庞大。
「对。」不殇阎王g起嘴角。不意外自家员工为了人间帝王痴狂。
「那麽你要怎麽帮他?」孟婆捧着印着阿弃陛下的头版报纸,订报纸只为了看一眼美人……不过不知道为什麽也顺带关心起了弃养问题……真困惑。
「再怎麽说,都是地狱的人。」他再度手画成圆,细算命盘,言半仙不只是个阎王,还是个人间巷弄内的算命仙,也是个大学被当掉无数次的学生。
嗯嗯嗯,此去一趟,不知何谓吉凶,算不出卦,意味此事牵连己身。
然而阎王就代表地狱,意思是处理不好,就赔地狱。
「去到人间也不能吃亏。」
孟婆看着阎王哼着歌,每个少年都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候,阎王已经撑起地狱这个大烂摊,就算偶尔会摆烂耍中二,骨子里依旧是个淡然少年。
「陛下。」孟婆第二次这麽称呼地狱里的阎王,第一次献给了罚恶阎王,相隔第二次整整差了万年有余。
不知道为什麽,世界上最烂的王是脆弱人类,世界上最英明的王也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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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地狱君主回眸一笑,单薄的身子,脆弱的如同蝼蚁。
「您才是最护崽的那个吧。」
「我不否认。」不殇阎王微笑。
「你……就这麽……走?」渡者夜半撑船,送守桥人离开地狱。阎王不知道发什麽神经,y是把守桥人赶出地狱,要外出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奈何没什麽行李,只带走了那块烂r0u,还有一把龙首琴。
「没什麽好带的。」奈何说,明明知道渡者问的不是这个。
渡者怎麽看,都觉得不像。
奈何不像个被放出地狱的人,反倒像是要踏入另一个地狱。
听了渡者说,奈何笑了声,「你去过人间吗?」
人世浮华、人心险恶、兴衰荣辱都在分分秒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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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的声音掩在h泉水声中,低声说了个故事。
故事里有个命本该si的孩子,他没犯什麽错,只是因为他出生了,就这样。
他是被大家期待着出生的孩子,也是被大家期待着该si的孩子。
囝囡喔囝囡,婴婴啊困。
「一暝大一寸。」si板的嗓音念出歌词。一首很熟悉的摇篮曲。
奈何不信天不信地,就是因为这几句温柔的歌词。
一暝大一寸。
还来不及等到长大,孩子就再也长不大。
渡者不说话了,默默撑着船。顺着h泉湍急水流,将人送走。
「奈何。」坐在船尾,h泉倚着奈何,昏昏yu睡。奈何没把人推开,只应了一句g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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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
「四方街。」
四方街,属於各界的地方,只要有门道,是人是鬼是妖是神都可以进来,不存在哪个世界,就是单纯一个被强行开辟出来的空间。
这里也是地狱到人间的中继站,要是有谁想到地狱去一日游二日游三日游,就会从四方街去。
最近阎王大人积极发展观光,地狱营业额提高到历史新高,尤其阎王殿审判是最热门的项目,只是来者通常只会看见阎王翘脚微笑,一点都没有阎王气场,实际上热门的不是审判,是阎王大人给你看手相。
渡者也只能送到这里,看着守桥人面无表情,不能不担心。
「奈何……你还回来……吗?」
要是奈何不回来了,他跟一群鬼差就没办法在职进修了,会寂寞。
「不回来了。」拎着自己两件行李下了船,奈何头也不回,一点也不留恋地狱,也不向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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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者松了口气,奈何照着惯例又在说反话,这些年来好像也没听他说过真心话,只有面对阎王那句「滚」才像肺腑之言。
一点都不习惯表达情感……渡者想起来,不知道谁说过,这种人很容易老年忧郁。
——没办法,我看他命中缺ai。
阎王大人的胡言乱语,居然有几分道理。
奈何命中缺个归属,自己把自己放逐边疆。
像渡者,渡人过河,到头来,都在h泉,但奈何不一样。
光看他提琴离去的背影,就知道他还会回来,而且是不得已。
「渡者,掰掰!」倒是奈何牵着的h泉,回头过来朝他挥挥手。只是因为看不见,挥错了方向。
没关系,可ai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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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者也跟着挥手,目送两人走远。
「奈何奈何,我们要去哪?」
「先到一缘去。」
「一缘?」h泉没听过。只知道耳边有很多声音说着话,看不见真是不方便……真想看看奈何长的什麽模样,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个成年男x,奈何的手很大,身高应该也很高。
「嗯,一家店。」奈何停下脚步,前面就是那家小店,很乾净简洁,就开在转角处,入口处只有一扇门跟招牌。
「一缘是连结人间跟四方街的地方,阎王殿那边也跟这里有交易……算是仲介所吧。」只是阎王把它拿来当成蹭吃蹭喝的地方,一缘的主人天天都在抱怨自己居然败给一个小少年只因为阎王的皮相好看。
让h泉走在前面,奈何走过去,推开门。
叮铃。
清脆铃铛声响起,h泉小小声地说了:「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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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往後看了一眼,「跟谁说话?」
「铃铛。」h泉回应,盲眼看着铃铛,後者呼应似的摇了两下。
「……原来听得见啊。」店内传出店长声响,奈何转过头,一缘店内摆了一组沙发,还有店长专用的办公桌,飘散着热可可的味道。
奈何对店长的口味不予置评,「奈何,介绍一下?」店长名叫张梧雨,眼神空无,是si人的灰白se,整个人冷冰冰的跟屍t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不管春夏秋冬都喜欢喝热可可,一杯牛n要加五大汤匙,奈何每次出差来这里,都觉得有一天他会因为糖尿病si掉。
「他叫h泉。」奈何只好介绍。
h泉不知道张梧雨在哪里,只好照着奈何给他掰的方向鞠躬,「你好,我是下h泉。」
「喔?」张梧雨微挑眉,「夏?你怎麽把你的姓氏给他了?」
奈何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把h泉塞进旁边的沙发里,自己拉过椅子坐到张梧雨对面,「我不姓夏。」
「喔,不然姓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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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帮我乱冠姓。」
「奈何!我不能跟你姓吗!」h泉在旁边不安分了,抬起头来大声抗议,「大家都说你姓夏,我不能姓吗!」
「不要跟着垃圾姓!」奈何气急败坏。
「可是奈何,我本来就是垃圾!」
奈何跟张梧雨都是一愣。
「你怎麽就是垃圾了?」
「阎王是把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啊。」
「哈哈哈!」张梧雨突然爆出大笑。
「你好,夏h泉。」他从办公桌後站起身,理了理身上活像寿衣的黑se服装,就差一口棺材就能入殓出山,「敝姓张,名梧雨。这间店一缘的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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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几步到h泉身前,伸出手,「握个手。」
h泉0了几下,好不容易搭上张梧雨僵y冰冷的手,「梧雨,你si了吧?」他老实说,张梧雨的手握起来没有感觉。跟奈何的手不一样。
「不太对。」张梧雨的嘴角含蓄g起,跟方才大笑的模样大相迳庭,「不过算半对了,给你泡杯热可可当奖励。」
「好啊!」
奈何觉得头痛。怎麽不管到哪里都是一群没有危机意识的傻子。
「我们什麽时候可以走?」
「要等。」张梧雨走到後方两三秒,端出两杯热腾腾的饮料,一杯放到奈何面前,一杯放进h泉怀中,他的脚步无声,就跟si人一样,踩过土地也不会有回应。
「等?」
「你们是来找囚牛的。」张梧雨坐回电脑後面,不用呼x1、也就无法吹气,捧着冒烟的热可可直接喝下去……奈何总觉得他什麽也喝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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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殇跟我说了。」直呼阎王名讳,代表真的跟阎王熟到快烂掉,「囚牛的事情,现在三界大乱,大家都想找到囚牛。」
「这跟我们去人间有什麽关系?」
张梧雨耸肩,「天界也派人下来了。」
奈何的表情有点呆滞,张梧雨看了很想笑,不过没笑出来。
「是天帝岁的接班人。」
奈何的表情更呆滞了。
「尧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