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个注意事项，奈何看起来满脸不耐烦，不过全部都记在心底。h泉身为当事人，在旁边跟尧季聊天聊的很开心，不过看起来是单方面的言语轰炸，尧季一个跟过来当跟班的小孩哼哼哼三声带过h泉千言万语，一点都不怕这个呆傻的青年。

    「你刚刚跟奈何说了什麽啊？」h泉兴致b0b0。

    「……」不过尧季妹妹兴致缺缺。

    「奈何其实很会说故事喔！」h泉炫耀自己的宝物。

    「……」尧季妹妹轻哼一声，哼，她在天顶也有很多人念故事。

    「对了，我跟你说个故事！」h泉心血来cha0，虽然无心。

    「传说、所有天帝都是孤子……」

    一直不动如山的尧季小朋友终於决定动摇了，「为什麽！」她大声质问。

    h泉微微笑，继续说，版本就跟和奈何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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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都是孤子……」「到底为什麽！」尧季大声喊，不管是不是在别人家里，或是旁边有没有两个大人在谈正事。

    「我有爸妈！」尧季大声说。

    她在天顶总是被嘲笑，明明都是小妖怪，有幸得以上天，就笑她无父母。

    阿季没有爸妈！

    没爸妈！没爸妈！

    孤子一个！没人要！没人疼！

    她的确没见过她的爹娘，所以无从反驳，只好任着他们笑。等到太yan终於绕到另一头，要回家了，她去问她的监护人：阮咁有父母？

    当今的天帝眯起眼睛思考了很久，他的脑子听说不好使，所以尧季等着他，旁边的侍者说，依照天帝的认真程度，有百分之百的可能x正在计算人类的岁数加上投胎的年岁再加上血缘关系追溯回去，就算尧季想知道的只是自己的上一代，天帝尧岁也会从祖宗十八代前开始计算过来。

    等了很久很久，当她以为天上星尘都要被日头挡住光线。那个痴傻憨呆的天帝才迟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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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短短的两个字，沉沉的打入她的心坎。

    她被教导，她是未来要成为天顶君王的人，不必跟着那群小孩计较，要宽容、要大肚，要有大ai，要有宽阔的心x容纳所有子民。

    「谁说的。」奈何在旁边听小孩子对话，忍不住参一脚，「所有君王都小肚j肠，关注自己关注的、ai自己ai的。」

    谁说的？深g0ng内院等着孩子归家的流爷爷笑着告诉她，所有王都自私自利、小肚j肠，ai己所ai，乐己所乐。

    尧季愣愣的去看奈何，後者哼了声，非常不以为意，「举个地狱阎王的例子。」奈何千百年难得一见愿意举例子出来，一举就是举现任阎王言不殇。

    「言不殇那个白痴，全世界最关心的也只有他那个师父，还不是当的好好的？」

    天天欺压臣子作威作福，最有可能带头反叛的就是身边的第一辅佐官简壹，据说他从上上一任阎王开始就想推翻阎家了，根本是从一上任当辅佐官就想za0f。

    不过听说这次被不殇阎王用一句话挡下来了，壹仔乖，要是你za0f成功，背叛上司，你在山头的阿爸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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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阿爸让万鬼信服的辅佐官甘愿低头，只能说阎王很擅长抓属下软肋。

    没办法，简壹大辅佐官这辈子最大软肋有三根，每根都放在心头，一个是阿爸、一个是阿弟，另一个也是阿弟。ai他们ai的要si。

    「只ai自己所ai，怎麽去ai一个国？去ai人民？」尧季去问一个地狱的基层人员王道何行。算是踏出倾听民意的第一步。

    「全国上下那麽多条命，你以为你的ai够分？」奈何讨厌讲情ai，还b较喜欢自私自利这个词，大ai一个ga0不好，只会变成全民公敌、自己也不会好过，虽然自私也有一定机率会造成像不殇白痴那样的辅佐官反叛，但起码自己可以开开心心ai自己ai的东西。

    「现在天上的那个就是够傻，才有办法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大ai也不算是什麽好情感，一视同仁的意思就是，要ai一起ai，要恨，就会同等的恨下去。多可怕，基本上已经无情无yu。

    h泉笑笑，「奈何，你真清楚。」

    「这个用……」奈何回过神，发现刚刚那堆话好像不是人用眼睛就能看出来。

    「我活了几百年了，有意见吗？」搬出年龄不怕老，奈何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理由，因为他是百岁以上的老人，见过了太多大风大浪，才能说出刚刚那套奈何家的原君。

    「那奈何，你心头有谁？」h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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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所有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只剩下h泉，因为他没有眼珠，看不见奈何的表情。

    「一路走好。」九传在门口送客。奈何就像是母j带着小j，盲眼那只差点在门槛的阻挠下摔si在四方街主人的家里。

    幸好奈何妈妈一把拉住他。

    「谢谢大人。」奈何弯腰低头，帮旁边那个小傻子道谢。

    九传大狐狸摆摆手说不用客气，可以帮助可ai的孩子，他就会开心。

    「那个、九传先生。」尧季小妹妹想了很久，终於决定问问题，九传看起来应该是在场最正常的家伙。

    奈何绝对会叫她滚。h泉又那麽傻。

    「嗯？」九传歪了歪脑袋，少了表情这项利器，很难不说话就表达出情感。

    他背後的大毛尾巴软软的，看起来很好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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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尧季正想开口问。

    下一秒，天边飞来一颗乌漆嘛黑的星星。那颗星星叫着喵喵喵，一边往下掉。

    九传的脸se一变，回头去看自己的房子。

    只见那颗喵喵喵的黑星星重力加速度追随着地心引力而来。最後匡当乓啷轰隆隆的砸碎屋顶坠入四方街主人的房子里。

    奈何总算明白为什麽四方街主人的房子里总是破了个口子，也不修，就放在那里，下雨了就拿水桶接。

    「不好意思，先告辞。」四方街主人连忙鞠躬，「家父回来了。」

    ……用这麽奇葩的方式吗？

    奈何看了看里面，破碎的屋瓦下有喵喵喵，不过谁也不敢小看这几声喵喵，能被屋顶压着继续喵的猫，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只。

    「父亲？」奈何代为提问，旁边的两个小朋友看起来满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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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孤子。」九传指着自己说，目光若有似无飘到尧季身上，「小时候被丢掉，然後阿爸把我捡回去。」

    「喵啊啊啊啊啊啊！小传你家塌了！快来救我啊！」

    某人的阿爸正在大声呼救，尧季感觉是只傻猫。不过奈何听起来b较像是在跟九传撒娇。

    「捡回来之後给我东给我西。」想起当初的时光，那只黑猫满身是伤就是为了给他一个看起来像家的地方，因为他长的不人不妖，黑猫就立志要给他找一个不会有歧视的地方好好过活。

    啊不过就算有歧视，就猫他们！猫回去！揍他们揍到他妈认不得他。

    据说是他养父的黑猫这样子告诉他，让他很不苟同。

    「总归来说，是个好爸爸。没有的父母他都一个人给我了。」九传耸耸肩这样说，然後再度欠身，「我先回去了……你还有问题要问吗？」

    他看向尧季。

    尧季摇摇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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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这样了。」

    四方街的主人赶回去救助自己家的养父。

    「走了。」

    奈何拉着h泉走人，等药等到天又黑一边，看来是要明天才能出发了。

    「呦。」一缘店前已经点起小灯，外头一片灯火通明，今天又是夜市开市的时间，店长打着没什麽感情的招呼，趴在沙发上占用空间。

    「街主没把你治好？」

    「要再多去找眼睛塞回去。」奈何简短回应，拉着h泉往里走。原本尧季也想跟上去，不过被挡下来。

    「别人睡觉你凑什麽热闹。」把小孩子当成瘟疫，张梧雨拿着扫把驱赶进到店内的小孩，「你给我睡沙发。」

    奈何听见声响回头看，无奈的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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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了这里不b天上，没有人会把她当成珍宝。

    尧季不敢置信看着破沙发，第一次要睡这麽寒酸的地方。

    「不睡沙发你还有第二个选项。」梧雨店长打哈欠，指着外头，「外面有阶梯，也能睡。」

    ……小朋友果断选择了沙发。

    「奈何，今天还要拉琴吗？」坐回床上，h泉问。

    「g什麽。」奈何皱起眉头，很想拒绝。

    「我想听啊。」h泉说。

    奈何思索半天，想了个折衷的方法，「今天不拉琴，要不要上街看看？」想想很久没去了，「今天正逢人间放水灯。」

    顺着水流，去到h泉，在到地狱之前，会先经过四方街，对四方街的居民们来说也是每年一次的盛会，为了那些乘载魂魄的水灯祈祷。有些是魂魄、有些是信纸，有些只是单纯的思念，还有些是微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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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街是聚集了各地人神鬼兽妖的地方，有些好管闲事的神只就会去担下那个愿，为人类实现。

    「真的吗？」h泉听着奈何口中描述，虽然看不见，但似乎也跟着在脑海中刻划出水灯随水流的模样。

    像是水面上的万众星尘。

    「不然假的吗？」奈何翻了个白眼，手上已经拿过琴，搭上弓。

    「听完就去看水灯。」

    h泉笑得开怀，就知道奈何是好人。

    琴弦微颤，四方街的第二夜，又是一曲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