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起来，你好像有说过我少根筋。」把囚牛琴紧紧抱在怀里，h泉仰起脑袋，奈何低下头，帮他将血擦乾净，满身的缝线都开了，大概要重新缝一次。

    「……嗯。」奈何应声，「以前就有过传说，囚牛下凡，做成琴，琴声可以通透天地，上达天听，材料就是囚牛筋。」他小心拆开h泉脸上的绷带，底下的空洞眼窝茫然看着奈何，「所以我才这样说，想看你会不会有反应。」结果没有。

    「奈何……？」

    「g嘛？」一如既往地回应，「h泉，有点痛，忍着。」奈何似乎拿了什麽来，「你缺一对眼睛，少根筋，还有一颗心。」

    h泉先是感觉到什麽东西要往自己眼里塞，皱起眉头，「奈何……？」「别动啊傻子。」奈何啧了声，轻敲h泉脑袋，「再一颗就好。」

    「这是……」h泉好像也知道现在往自己眼窝塞的究竟是什麽，「为什麽……」

    「你还记得夏独活说，只要把你交出去，就可以让我重新看到吗？」奈何说，「他说的就是这个。」

    囚牛的眼珠，就连眼珠也被拔下来，只为了拿来做交易。不过交易失败，奈何直接闯进他收着眼珠子的地方，ga0得满身伤，把眼珠子拿回来塞h泉眼窝，不然就他对夏独活的了解，只要眼珠子还在他手上，所有交换条件都是未知数。所以最好还是下手为强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手。

    「……分你一颗，你塞你自己。」h泉唔了声，挡住自己剩下来那边眼窝，「这样空空的还不错。」

    不错个p，他们走这麽大老远来，不就是为了把这个破烂的傻子拼回完整的人吗，要是一开始就说空空的也不错，那他们就都不用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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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罗嗦，你给我全部自己留着。」奈何没好气，强y地拉开h泉的手，小心捧着盒子内的另一枚眼珠往h泉眼窝里塞，「你们这些神兽级别的，有东西就会自己长好吧。」

    h泉点点头，「可是奈何……你真的……」

    「不需要。」奈何啧了声，看不见也没什麽，戴个眼镜就好了，「还有，有颗心，也在他手上。」他指的是夏家的垃圾，不知道要心做什麽，前天跑来牢里特地拿给他看，冬仔，看，是颗完好的心。

    什麽完好的心，他只看见一颗离了r0u身依旧能活蹦乱跳的心脏，奈何完全知道是从哪来的，大废物。

    奈何把绷带往h泉脸上缠回去。

    「要长好应该也要两三天，你慢慢等着。」奈何说。

    这种感觉对h泉来说有点陌生，虽然一片黑，不过眼里多了东西，还是不怎麽习惯。

    「然後，h泉。」奈何突然低下身子，语气很认真。

    「嗯？」h泉应声。

    「我少了一只脚。」奈何说，「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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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你要我去si，我就真的去si。」h泉笑笑，记得很清楚。只有这点那个夏家帝王没有说错，他们的确是天地宠子，人们怕si怕的要si，可是他们要是在人间si了，不过就是回家。

    「你难得聪明一次，过来。」奈何招手，把h泉拉过来，动手拆掉他身上的绷带，露出那片空洞心口。

    「你没心，下地狱很容易被……」

    h泉还没意识到奈何要做什麽，奈何的话也还没有说完。

    一声破空声响传来。

    「奈何……？」

    奈何没有回答。

    不久前。地狱。阎王殿。

    「……所以，他们两个……」不殇阎王被迫留在酆都鬼城，虽然心系人间的囝仔，但是莫可奈何，他的手发黑的事情传到他的师父耳里，被吊起来打pp，师父看起来很生气，不顾师徒情面，当着辅佐官的面把他骂成一坨渣。

    「奈何断腿。」不殇阎王眯起眼睛，这个他还真的没有发现，原来那个守桥人一直以来都破烂。这麽重大的事情居然没有跟上司报备，还他没有帮奈何去申请残障手册，真是罪过……喔，这里说的不是阎王大人的罪过，而是那个守桥人，知情不报、罪加三等，罚他回来地狱之後要继续守着奈何桥，都帮他修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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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龙王真的生气啦？」难怪最近时常听见天上有雷声阵阵，很久没有打下去的天雷，不殇阎王其实还满期待的，不知道电烧人r0u什麽味道。

    「不殇……」阎王大椅子旁边的天帝喊了声。虽然他们三界的王感情都很好，但是各家的事情只有自家人能解决，他们不能cha手去管，不然就要遭天谴，说起来，他们都是王，大家都是最高等级的自私，所以宁愿让自己的手下背负风险也不愿自己破戒去处理人间破事。

    这次也是，尧岁本来不想管，反正地狱的员工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不过看在旁边的尧季强y的说不行一定要救奈何的份上，还是拎着小孩下地狱，把守门的狱卒吓得半si，以为天界终於要并吞地界，他们这些小喽喽都会被裁员，现在经济不景气，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工作。

    「好啦好啦，乖乖。」言不殇笑了笑，藏在衣袖里的掌心还是有点微黑，虽然被师父勒令不可以去救人，可是就是忍不住，要是奈何si翘翘了，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我会去的……不过这事也得要有个契机。」他是算命的，最讲求因果，没有因就没有果，要是他堂堂一个阎王只因为自家的员工「可能」会遇到si劫就上去人间，这可没道理，「不然这样吧，你叫那个小h泉先去之後我就有理由因为夏家垃圾杀了我地狱的人去处理掉他们……我记得阿传有给h泉东西啊，送礼自用两相宜的东西。」

    「……」天帝尧岁不想说话，在阎王口中会出现送礼自用两相宜的东西，也只有那个，「不殇……」他的脑子动的慢，时常跟不上另外两位王的动作。

    「岁，乖乖。」当着天帝接班人尧季的面，不殇小朋友伸出手来去00天帝的脑袋，「他们两个的任务已经达成了，事情全都结束了，现在就只差把小朋友们带回家来了。」不殇阎王嘴角g起，早在最开始，就已经算尽了所有因果。

    他可是言半仙，不过是算个地狱命途，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们两个有心的无心，无心的有心。」

    打着哑谜，夏独活有些楞神看着面前的如水帝王，身边天雷阵阵，他听的心惊胆战，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但是前面这位人皇y是把他绊着不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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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爷爷。」阿弃陛下温和有礼，怎麽说也是自己曾经的长辈，虽说自己抛弃夏家姓氏，但是为人子nv，还是得来聊表孝心，尤其是看着爷爷吃鳖的时候，真开心。

    「您这次做错了的地方，就是惹到了个有着帝王命的囝仔，一惹还惹了五百年。」阿弃陛下眉眼娇媚，妩媚至极，不过b起平时的温水，现在b较像是冷冰，原因只是因为超过时间没有回家吃晚饭，家里的珍宝觉得很生气，连讲电话的时间也从原本的半小时变成二十九分钟，让阿弃陛下好沮丧。

    「您身上的帝王命是抢来的。」而那个守桥人身上的是与生俱来的，两者的差别就只在格局，帝王格局在乎天下，天下即是自己心中所求。而夏独活的，也不过只是这一方壁垒的有形玩物。

    「王家囝仔，会为了自己ai的东西，覆了整个地方。」无关乎生si，无关乎钱财，任x至极的帝王就是这个模样，说是恶鬼不为过。

    想必那个夏家五百年来唯一出的帝王囝仔正等着将整个地方挑了，就算只剩下一只脚，还是能顶天立地。

    「况且，背後还有个不讲道理的阎王。」阿弃陛下心里很急，口气却缓缓的，不是不想快点结束这场会谈回家陪囝仔，只是要拖时间，就真的不能急，为了保持无所谓的面子与自尊，夏独活会b迫自己坐在这里假装自己游刃有余，不过对阿弃陛下来说，只是近距离看了场秀。还不怎麽jg彩，相同的戏码早就看过无数遍。

    不殇阎王也是任x的最佳典范，仗着自己可以算命，早就把所有事情看在眼底，把自己赔进去也没关系，就像不殇阎王自己说的：「结果好就好啦！」根本不在乎中间要牺牲多少。

    「……你应该知道，天地不可g涉人间事。」定定心神，夏家老皇帝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只道是这些年轻笨蛋联合起来想要骗他。

    「我知道。」阿弃陛下点头，纤长手指轻轻捻起茶叶放入壶中，优美身段沏一壶茶，茶香四溢，来自遥远海外而来的昂贵茶叶，在这国家里能喝出他国的气味。还有童工们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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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天下父母心，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囝仔出事，做父母的总是会担心。」阿弃陛下亲自倒茶，将青花白瓷茶杯放到夏家帝王前，「咁有听见天雷阵阵？」温声软语说着乡音，不怎麽粗旷，还是依旧温软，像是古早时候塾里教书的先生。

    只是前面这个不是先生，而是帝王。

    故作镇定端了茶杯喝了口，夏家帝王没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

    阿弃陛下微笑，看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於是放下茶杯站起身，「那麽，弃就先告辞了。」任务完成，接下来就等着这位夏家帝王沉寂一时然後再出来祸害人间。

    要说为什麽不乾脆斩草除根？

    这也是没办法，夏家有把大锁，把夏家牢牢锁在这块土地上，哪里也去不了，包括天界地狱。

    「请陛下，小心天顶。」走前，阿弃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