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江晚芙 本章:第5章

    陆则嗯了声,看了眼菱枝,不待他问,红蕖忙道,“回世子,这是表小姐身边的菱枝,奉表小姐的吩咐,来送糕点的。”

    陆则瞥了眼那食盒,想到这食盒的主人,不经意皱了皱眉,伺候他的红蕖绿竹等人。当即一颗心提了起来,屏息看着他。

    陆则却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道,“我记得私库还有盒玛瑙,取来送去绿锦堂。”说罢,便径直走开了。

    红蕖和绿竹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看了眼,还是红蕖对菱枝道,“菱枝妹妹,你稍等片刻,坐会儿喝口茶,我这就去取。”

    于是,菱枝去立雪堂时,带着一食盒不值几个钱的糕点,回来时,却揣了一盒子价值不菲的玛瑙。

    江晚芙看着一整盒色泽艳丽、光泽细腻的玛瑙,默默地发愁了。

    难道大舅母和表哥母子俩,是有钱没处花,喜欢到处撒钱吗?

    还是,她看着就很穷,母子俩很想接济她?

    第

    8

    章

    明思堂

    纤云从身侧的粗使婆子手里接过食盒,递给对面青裙粉衫的丫鬟,轻声道,“采莲姐姐,这是我们娘子吩咐我送来的,是苏州的口味,请大郎君尝尝。”

    被唤做采莲的丫鬟闻言一笑,客客气气接过来,嘴上倒是噙着笑,柔柔道,“那我们倒是有口福了,还未吃过苏州的糕点呢。”

    顿了顿,又道,“只是大爷这会儿正在看书,我们不敢打扰,等会儿便送去,必不白费了表小姐的一番心意。”

    说罢,露出些抱歉的神色。

    纤云不是迟钝的人,隐隐觉出几分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只知情识趣点了点头,福了福身,道,“那就劳烦采莲姐姐了,我们还要去别处送糕点,就不耽误姐姐办差了。”

    采莲柔柔一笑,嘴里道好,作势要送她们。

    纤云自然道不用,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同粗使婆子朝别处去了。

    采莲站在原处,瞧着两人走出了院子,面上的笑倏地落了下来,单手拎着食盒,转身朝回走,却没去正房,自顾自回了仆人住的后罩房,进门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喝着。

    采红进门,见她自顾自坐着,还有些纳闷道,“你不去大爷屋里伺候,在这儿坐着做什么?”

    采莲抬抬下巴,指了指脚边放着的食盒,神情中带着倨傲,“喏,那位表小姐送来的。”

    说着,神色中带了一丝不屑,“这就眼巴巴来讨好了,乡下来的,眼皮子真浅。难道咱们大爷还少她一口糕点?”

    采红这才晓得采莲怎么忽然这幅模样,也不做声了。

    两人都是打小在明思堂伺候的,从三等丫鬟熬到一等大丫鬟,大爷性情温和,温文儒雅,对她们丫鬟更是从不打骂责罚,两人同大爷朝夕相对,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焉能不动些心思?

    采红沉默了片刻,到底是蹲下身,把食盒从地上拎起来,摆在桌上,劝道,“表小姐日后进了门,就是你我二人的主母了。你又何苦得罪她?到时候大爷难道护着你,不护他的妻子?”

    采莲脸色立马一冷,俏脸一抬,不屑道,“什么主母?当谁不知道似的,府里若真把这亲事当一回事,这些年怎么不见来往?

    她若要脸,早该收拾收拾,灰溜溜回苏州去,偏巴着咱大爷不放,好不要脸!

    咱们大爷是什么人物,堂堂国公府的长子,年纪轻轻就任鸿胪寺少卿,她一个苏州通判的女儿,还是死了亲娘的,如何配得上大爷!”

    说罢,又瞥了眼采红,冷冷一笑,嘲讽道,“你来装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心思,你难得没有?”

    采红被说得一噎,也来气了,气得红了眼,道,“我不过好心劝你,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若真有本事,这些话别冲着我说,去大爷跟前说啊!看大爷护着你,还是护着表小姐!”

    采莲冷冷一笑,直接一抬手,把食盒从桌上推了下去。

    糕点从食盒里滚了出来,碎的碎,脏的脏,原本泛着香甜的精致糕点,登时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你——”采红没拦住,目瞪口呆看着采莲。

    采莲却是蹲下身,捡起一瓦瓷片,在掌心、指腹处随意浅浅划了几道,伤口虽然浅,但血还是一下子冒了出来。

    采红不傻,看着采莲这行为,当即明白过来,她是要在大爷跟前用苦肉计,她讷讷张了张嘴,叹了口气,“你……你这又是何必?就为了赌这一口气……”

    采莲皱着眉,取出帕子擦了擦伤口,不服气道,“你不是说,大爷一定不会护我么?我偏不信,你等着看吧!”

    说完,随意把食盒朝旁边踢了一脚,脚碾过摔得稀烂的糕点,径直出了后罩房,朝明思堂的书房去了。

    陆致正在看书,听见敲门声,也只抬声道了句,“进来。”

    等人进来了,也没抬头,随口问道,“何事?”

    问罢,却不见人回答,陆致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见是自己的大丫鬟采莲,又问了遍,“怎么了?”

    采莲一下子跪了下去,小声抽噎道,“大爷,奴婢犯错了,请大爷责罚。”

    说罢,微微抬起脸,眼睛一圈红,尖尖下巴处湿润润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

    陆致一怔,由于生母的出身,他对下人,一贯十分宽厚。

    这些丫鬟,不过是家里贫苦,不得已才卖身进府,都是爹生娘养,他并不愿为难她们。

    “起来说吧,别跪着了。”

    采莲小心翼翼点头,才站起来,道,“表小姐身边的纤云妹妹来送糕点,说是给大爷的。奴婢想着,大爷没吃过苏州的糕点,兴许喜欢,便想快些送来。

    却是越急越错,半路跌了一跤,糕点洒了一地。都是奴婢办事不力,才糟蹋了表小姐的一番心意,奴婢甘愿受罚。”

    “糕点?”陆致微微一怔,脑海里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江表妹那张容色灼灼的脸,把面前哭哭啼啼的采莲忽略了个彻底。

    采莲见状,心里愈发不快,犹如堵着一口气般,微微抬起手,把手上的伤口露出来些许,抽泣声愈发大了。

    陆致回过神,又朝采莲看了眼,才瞥见她手上的伤口,缓了脸色,温声道,“罢了,糕点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下回办事仔细些。这几日不要伺候了,养好伤再说。”

    采莲应下,低下头,眸中划过一丝愉色。

    陆致倒未发现什么,只温声让她出去了。

    采莲退出去后,陆致起身,进了内室,从里头寻出个箱子,抬声唤,“常宏。”

    常宏进门,进了内室,瞥见陆致脚边那个箱子,不由有些纳闷,拱手道,“大爷有何吩咐?”

    陆致指了指那箱子,道,“叫去苏州送信之人,把这箱子带上。”

    顿了顿,又道,“我屋里还有盒陛下赐的贡墨,一并带去苏州,赠与江家表弟。”

    那贡墨是陛下所赐,据说是古物,大爷自己都没舍得用的,就这般巴巴送出去了。

    常宏在心里替自己大爷肉疼了一下,面上倒是恭敬应下,“奴才这就去叫人。”

    常宏出去叫人,一时还没回来,陆致便自顾自坐下,还未来得及翻书,便见自己的生母夏姨娘来了。

    夏姨娘出身低微,容貌也只平平,充其量算得上清秀。

    她年岁渐长,早已不得卫国公的宠,索性也不去争抢,只一门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只盼着儿子能够平安顺遂便好。

    陆致见生母提着食盒进来,忙起身迎上前去,“您怎么来了?”

    夏姨娘把食盒摆在桌上,从里取出个青莲白瓷盅,疼惜看了眼陆致,道,“姨娘熬了盅虫草鸽子汤,你平日那么累,回来还要看书,多补补身子。”

    陆致自然不会辜负姨娘好意,忙接过来,道,“那虫草是孩儿特意为您寻来的,您留着自己吃才是。”

    夏姨娘见陆致额上有汗,拿帕子给他擦了,柔声道,“姨娘日日在屋里,吃喝都有人伺候,什么都不用操心,吃什么虫草,不是白费银子么。快吃,姨娘亲自熬了四个时辰,这时候吃正正好。”

    陆致无奈,也拿生母没办法,便低头吃了一小碗。

    他吃的时候,夏姨娘便去了书桌旁,仔仔细细将他摆着的书一本本收起。

    “大爷,”常宏敲门而入,瞥见屋里夏姨娘,忙低下头,跟着叫了声“姨娘”,才又朝陆致拱手道,“大爷,人领来了。”

    陆致点头,常宏便领着奴仆进了屋,搬了箱子出来。

    夏姨娘看了眼,有些纳闷,“这不是你之前在国子监用的书么,搬出去做什么?”

    陆致朝常宏示意,让他们搬了箱子先出去,才道,“那些书我都许久不看了,放着也是落灰,索性便赠予江表弟。”

    夏姨娘原只是有些纳闷,听了这话,却是把脸一放,想同儿子生气,又不舍得冲他发脾气。

    忍了忍,还是忿忿道,“什么表弟不表弟的,你亲舅舅来借,我都没舍得给呢。你倒好,就这么送出去了!”

    陆致当年在国子监进学时,最是勤勉好学,学问在世家郎君中,是数一数二的。

    他在国子监时用的书,书本身其实没太大价值,真正贵重的是上头的笔记注释。

    这一箱子书,若是拿到外头去卖,有底蕴的世家虽看不上,但对那些出身平平又还未入国子监的读书人,却是千金难得的宝贝。

    听姨娘提起舅舅,陆致倒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他光想着江表弟,却是忘了舅舅家的表弟了。

    但他自然不会当着姨娘的面说自己忘了,便温声道,“姨娘,舅舅来借,自然也是要给的。改日我抽空再誊一份,送去舅舅家。”

    生气归生气,夏姨娘到底是疼儿子,叹气道,“算了,你舅舅自己大字不识几个,你表弟也不是个读书的苗子。

    我还不是怕他糟蹋了你的东西,才没答应借。抄什么抄,这一日日还不够你忙的?

    老夫人不是还叫你抄经书来着,先紧着老夫人的吩咐吧。”

    陆致却脾气极好,道,“无妨,誊一遍而已,只当练字,不耽误什么。”

    夏姨娘又坐了会儿,盯着儿子吃了剩下的鸽子汤,才拎着空食盒起身走了。

    回到宣香院,下人迎上来接她手里的食盒,夏姨娘递过去后,径直顾自己回了屋里。

    卫国公虽不来她院里了,府里却没亏待她,屋里该有的都有。

    夏姨娘在屋里坐下,取了给儿子做了一半的衣裳来缝,穿针引线,缝着缝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豆大一颗一颗砸在湖蓝绸缎上,晕开一团湿润。

    其实当年被老夫人送去国公爷跟前的,不止她一个,国公爷却偏偏挑中了她。

    那时候,夏姨娘以为自己是被好运砸中了头,国公爷选了她,怎么都对她有几分不同的。

    但国公爷对她并不热络,旁人只笑她没本事,不争气,这才失了宠。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国公爷压根就没宠过她。

    后来有了致儿,国公爷来的更少了。

    时间久了,她也认命了,不再想什么争宠不争宠的,老老实实窝在宣香院里过日子,只要儿子出息,她也值了。

    可是她窝囊一辈子也就算了,为什么她的儿子也要低人一等?就因为投生到她肚子里么?

    陆则连公主都不愿意娶,满京城的高门贵女都任他选,致儿却要舍近求远,去娶个苏州通判的女儿。

    老夫人平日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疼致儿,说嫡出庶出都一视同仁,可真到了关键时候,不照样一句话都不替致儿说,什么都听国公爷的?

    夏姨娘不敢哭出声,怕被下人听了去,传出去对儿子不好,便死死憋着一口气,闷声掉着泪,直咬得嘴唇都破了,才平复了情绪,继续缝着手里的衣裳。

    第

    9

    章

    明思堂同宣香院发生了什么,江晚芙自然不知情,她吃过晚膳,早早就睡下了。

    大约是白日里太累了的缘故,这一晚睡得很沉,什么梦也没做,歇息得好了,气色自然也好了不少。

    纤云进来替她梳头,一贯寡言的性子,看着妆镜里的主子,都道,“娘子今日气色真好。”

    江晚芙闻言,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倒是没看出什么差别来。

    在屋里吃过早膳,便照例去福安堂给老太太请安。

    她到的时候,屋里只有陆书瑜,陆书瑜今日穿一件桃红宝相花纹的褶裙,上身是藕荷的对襟长衫,衬得脸色极好,小娘子唤她“阿芙表姐”,模样可爱极了。

    江晚芙走过去,笑着应她,“阿瑜。”

    陆书瑜羞涩地朝她笑了笑,慢吞吞地道,“祖母、在做功课,等会儿、过来。”

    其实陆书瑜的口疾不严重,只是中间有一点停顿,说起话比一般人慢一些。

    江晚芙原本以为她的口疾是天生的,昨日回去后,才从惠娘那里得知了陆书瑜的身世。

    当年,陆书瑜的父亲,就是卫国公府的那位□□爷,是庶子中唯一一个习武的。

    后来镇守灰岭口,陆书瑜随母亲闵氏前去小住,结果镇守东宁卫的总兵出了岔子,东宁卫失守,蒙古三部联合,大军长驱直下,□□爷带兵殊死抵抗,着人去宣同报信。

    国公府的护卫要护送陆书瑜和闵氏去宣府镇,却已经来不及了,重镇被团团围住,闵氏把逃生的机会让给了女儿,前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后来□□爷和闵氏双双殉国。

    当时陆书瑜年幼,不过四岁,受了惊吓,又痛失双亲,到了宣府镇后便一直发烧,待醒来后,便有了重言的毛病。

    □□爷与闵氏是为了保护百姓而死的,江晚芙听过后,心中只觉肃然起敬,对陆书瑜这个表妹也越发怜惜。

    她自己也是丧母的人,对于身世悲惨的人,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且陆书瑜年纪这样小,又一口一个表姐,一副想要亲近她又不大敢的样子,江晚芙顿时有了种自己多了个小妹妹的错觉。

    江晚芙坐下,有意同陆书瑜说话,时不时引着她说几句,不多。

    但每次陆书瑜开口的时候,她都抿唇浅笑着望着她,温温柔柔地听着。

    陆书瑜原本是不大喜欢说话的,因为她一开口,旁人不是嘲弄,便是露出怜悯的神情,仿佛在说,真可怜啊。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可怜,她虽然没了爹爹娘亲。可是家里祖母和伯伯伯母、兄长姐姐都很疼她,她讨厌那些人看似怜悯、实则高高在上的眼神。

    渐渐地,她也就不大在外人面前开口了,反正有嬷嬷会代她说话的。

    但江表姐和那些人都不一样,她那么温柔,眼睛像是一汪柔柔的春水,会认真听她说话,眼眸里没有嘲弄,也没有怜悯,很寻常,也让人很安心。

    给她一种错觉,仿佛结巴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陆书瑜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想。

    要是江表姐早点嫁给大哥就好了,那她们就是一家人,可以一直在一起说话了。

    陆书瑜的话多了起来,圆圆脸颊泛着红,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瞅着江晚芙。

    江晚芙感觉自己仿佛瞧见了祖母养过的那只小京巴狗儿,都是又娇贵又可爱,连眼睛都一样纯真又水汪汪的。

    表姐妹俩正聊到秋夕节要做花灯的时候,陆老夫人过来了。

    两人忙站起来,给老夫人福身,一个唤外祖母,一个唤祖母。

    倒把陆老夫人哄得高兴极了,饶有兴致问两人在说什么。

    江晚芙没答话,看向了陆书瑜。

    陆书瑜见表姐看着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表姐刚来府里,自然会拘束些。她得帮着表姐些。

    她鼓起勇气,在嬷嬷开口前张了嘴,朝祖母道,“秋夕、快到了,我想约表姐、一起、做花灯。”

    陆老夫人原等着孙女身后的嬷嬷回话,见陆书瑜自己开了口,眸里划过一丝惊讶,面上却是慈祥点点头,目光柔和看过表姐妹二人,道,“那敢情好,到时候阿瑜也给祖母做一盏,叫祖母也瞧瞧你们小娘子的小玩意儿。”

    陆书瑜认真点头答应下来,掰着指头道,“我、我还想,给伯伯、伯母,兄长、阿姐,都做一盏。”

    秋夕节燃灯是习俗,还有热闹的灯会,寓意圆圆满满,有祈福身体康健、国泰民安之意。

    陆老夫人眼里含着笑点头,扭头朝身边嬷嬷道,“我记得上回送去延福观供奉的福纸,还剩了一匣子的,你去取来。”

    嬷嬷应下,福身退了出去。

    陆老夫人又望向江晚芙和陆书瑜,笑着瞧着两人,道,“祖母既讨了你们的灯,可不能叫你们白白做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一匣子宣纸,你们拿去做灯。”

    过了会儿,那嬷嬷便带着匣子回来了。

    打开匣子,厚厚一叠洒金的宣纸,质地细密,淡黄的纸面上,落满细碎金粉,粼粼灼目,有如细碎日光被收在这宣纸之中一样。

    这一匣子的纸,起码比得上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用来做花灯玩,不可谓不奢侈。

    但无论是陆书瑜还是陆老夫人,都神色寻常,富贵如国公府,也的确不会在意这点银钱。

    江晚芙自然也不会说些不识趣的话,只盈盈谢过陆老夫人。

    两人又陪着陆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吃了小半碟子糕点,陆老夫人便打发两人走了,道,“你们小娘子自去玩自己的,不用拘在我这里。”

    陆书瑜站起来,看了眼一旁的江晚芙,想了想,小声道,“祖母,我能去、绿锦堂,同表姐、玩吗?”

    对这个年幼失去双亲的孙女,陆老夫人一直十分怜惜疼爱,怕下人照顾不好,没叫她单独住一个院子,一直是养在自己院里的,往常见她并无什么闺中好友,还曾忧心忡忡。

    眼下难得见她主动亲近谁,自然乐见其成,点头含笑应道,“去吧,在绿锦堂用午膳也无妨。”

    陆书瑜欢喜应了,道,“谢谢祖母。”

    陆老夫人点了头,江晚芙和陆书瑜便站起来,福了福身,一同朝绿锦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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